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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你们逃不了了。”
温亮郁大怒,他力护夫人边战边逃。
可是逃不了。
追命的武功,尤其是轻功与腿功,比起昔日,更有大进,一日何止千里。
温夫人恨声叱道:“你何苦迫人于甚!”
温夫人眉目姣好,温雅贤淑,眼神里自透露出一股英气,而神态间又闪过一种落寞──不知怎的,追命却觉得有点亲切、有些儿眼熟。
追命能够破案,是紧紧攫住了一条线索不放:能知道“落马车”这种毒药的人,武林中也决不多;能配制这种毒力的人,更少之又少;他研究过陈七富的尸身,知他也是会家子,胆敢暗算他且暗杀得手的人,必然是高手;能够获得那两种秘药的人,恐怕更属罕见。
他从藏有狐不食草的“老字号”温家中下功夫,再从专门配制毒药的“小字号”下手,苦苦追查,终于给他查到:
大约一年前,“毒胆公子”温亮郁的确遽然离开了“老字号”,之前,他与一女子双宿双栖,因与“毒胆公子”匹配之故,江湖人皆称之为“擒心娘子”;听说这女子要讨好人、只不过三言两语,赚人很有一套。
温亮郁此后不知何故,脱离了温家,“老字号”的人已不认他为温家成员。
追命便根据这线索追查了下去:有了目标,好办多了。
当他得悉这对小夫妻在冰城一带卖艺之后,一上来,便用话兑住了对方。
“毒胆”“擒心”见案发败露,只好力战到底。
温亮郁虽只擅于制毒,但跟他娘子一样,手底下功夫也很高明。
可惜。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追命。
追命的腿法,这时已进入崭新境界,似风般无相、如云般无常,像雾般无向,像火般无定。
他像一块飘浮在空中的大石,在无从发力处有莫大的力量!
──他竟用一双腿子,把眼前这两大高手点倒,而不伤任何一人!
给点倒的温夫人,还恨恨的用唾星子啐他,怒骂:“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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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供辞作证,追命也在公堂上听判。
到了这个地步,温亮郁这对小夫妻也直认不讳,坦然承罪。
“擒心娘子”力言此事与其夫婿无关,是她以美色相诱,以“如果要娶我,必定要替我毒杀一仇人”为条件,温亮郁只好替她研药,她以色诱陈七富,在重要关头时以毒针刺杀了他。温亮郁供词虽一力维护,在罪名都往自己头上栽,但显然此事非他所策动主使。
县官问她姓名籍贯,何以杀人。
“我姓崔,叫妙花,排行第三,霹雳县味螺镇人。”“擒心娘子”语音坚清,句句犹把追命震落万丈崖底,“我杀的原为‘更衣帮’凶徒,外号‘七层虎’朱麦,现在化名为陈七富,以为可以逃避仇家。当年,他打伤了我酒醉的爹爹,又伤了我那将临盆的娘亲,还使我那久已失踪的弟弟,饱受‘七苦神拳’之苦,并向‘太平门’告密,以致梁坚乍分别杀害了我苦命的爹爹和娘,害得我家散人亡!而今他换姓改名,仍在这儿享福玩女人,我自是非报这个仇不可,非杀他不可!”
追命只觉天旋地转、星移斗换。
──那是……
──那原来是他的三姊!
──他抓的原来是他的三姊和三姊夫!
(而三姐夫妇为的是替爹娘手刃大仇!)
“不管这样那样都一样,杀人的人总有一大堆理由!”收了“更衣帮”送来的“黑钱”而心满意足的县太爷万士兴这般结案:“杀人填命,欠债……这个嘛,拿钱便是!来人啊,带下去,把这对男女押牢候斩!”
少年追命 … 第七章 期待更大的石头
很多人做了不对的事,都说自己没有选择、身不由己,其实,在他们身可由己、大可选择的时候,他们也不一定做对的事。这样,到头来,自然就变得身不由己,无可抉择了。
追命大可不必追查此案。 他大可以不必捉拿凶手: ──可是他错了吗?
──如果他知道凶手是好人,还会抓拿他吗? ──如果他知道凶手是自己的亲人,还会秉公行事吗? ──如果他知道凶手杀人是为了替自己报仇,还会追缉元凶吗? 你呢! ──世间的事,是不是换一个角度来想,判断便会全然不同? 如果不是,为何自己的一只大牙在疼,总比对岸那儿的屠杀更令你关心?如果是,那么世上还有什么法理可以依据?还有什么情义不能乱法?
追命私下向万士兴求情。 “不可以。我是依法下判,杀人偿命。你身为公人,万万不得徇私。” 再过三天,温亮郁和崔妙花便要当街处斩。 追命再次求情:“陈七富是个恶霸无赖,杀过不少无辜,死有余辜,温氏夫妻也算是为民除害、为亲报仇,可否请大人轻判。” “令已经下了;”一向昏庸的万士兴难得这般断然,“岂可朝令夕改!” 追命无法可施。 这时候,他心里一定在反覆思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是好呢? ──你说呢?
追命却似没多加考虑。 他义无反顾的做了一件事: 他劫狱。
他仗着对牢中一切的熟悉,还有凭着绝顶的轻功,把三姊和三姊夫都救了出来。 他的行动使温亮郁和崔妙花震愕莫已。 他护送这对小夫妻直至村口。送了些盘缠(那是他这几年来克尽职守所储蓄的钱──虽然只那么一丁点,少得可怜),但却不敢表露自己原就是她的弟弟;生怕崔妙花一旦得悉,必然不肯让她失散多年的弟弟这样做。 温亮郁和崔妙花为之愕然无已:这人做什么了?为啥干冒奇险,前来劫狱?既然如此,那先前又为何千方百计、苦追不舍,把他俩逮入牢里? “壮士,你……” “你们走吧。” “崔捕头,你这样做,还留在这里,恐怕很危险哪……”温亮郁觉得自己两人虽然得脱,但一定会连累这人的。 “我没事的,”追命喝了一口酒,“你们快走。” 崔妙花一双妙目,端凝打量了这年轻捕头一阵,道:“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你……我一定曾经见过你!” 追命苦笑。 他心头一热。 ──三姊,我还有的哥哥姊姊,他们都在那里?你们都受苦了…… 可是他并没有问出口来。
温氏夫妇去后,追命仍在镇口喝酒。 远处渐火光冲天,马鸣人叱之声渐近。 忽然,长空里一条火红色的人影,像一只风筝般滑翔了过来,那是飞天蜈蚣──“下三滥”何家的轻功,一向都不是快,而且诡。 “你还不快走?” “我为什么要走?”追命懒洋洋的反问。 “你劫了狱,”何炮丹为他着急,“大队人马要来抓你了。” “我是捕头,我犯了法,我放了犯人,”追命说,“我理应就逮。” “你真是,”飞天蜈蚣跺足道,“你知道现在是谁领一众凶徒来抓你吗?” “谁?” “雷家兄弟的人!”飞天蜈蚣急道,“他们要公报私仇。你这是有理也说不清哪!” 追命只有发出一声浩叹。 “反正我要救的人,已经救了,我已无尤无怨。”追命说,“我身为公人,不能守法,那还当什么执法的人?他们真要报仇,说来可真选对了时候,我也正要替小透报仇。” 飞天蜈蚣见追命如此执意,也没奈何,最后只说:“好,你不肯听劝,我只有请救兵了。” 追命诧问:“救兵?” 这时杀声震天价响,追兵已至,飞天蜈蚣身子又似断成了十七、八截,一拗一弹,风一吹,便“飞”走了。
追命之所以为“追命”,便是在此役上“定名”的。 他在数百公差,壮丁包围下,只“追”了两人的“命”。 ──雷冲。 ──雷动。 他踢伤了两人:伤得比上次的伤还要更重,只差点没杀了两人,然后他才停了下来,从容就逮。 ──他束手就逮之际,一时间,大家为他气势所慑,还真不敢上来抓他呢。 那时候,追命才二十三岁。 那时候,追命便已是“追命”了。
他才给下在牢里,便已给重手封了|穴道,先来七次私刑,打得皮伤骨裂、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是雷大虾派人买通了县官、找人直接进入牢中干的。 追命虽然伤重,受尽折磨,也自份必死,但他却不尤不怨,有时还哼着歌,神态自若。 牢中大都是他的同僚,而且他向来好助人,这些人(不管牢子还是犯人)多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对他也特别照顾。放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