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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伺候。
说笑间黛玉宝钗等人已经过来了,宝玉却是没有跟着。
贾母看见黛玉,笑呵呵地招手叫她过去。黛玉忙走了过去,又给在座的长辈们见礼。
史鼎夫人拉着黛玉的手,啧啧赞道:“有日子没瞧见了,竟是出落得越发好了!”又笑向贾母贾敏道,“这样好的孩子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夸了。到底是林姑太太j□j出来的姑娘,很有姑太太当年的风范呢。”
贾敏微笑道:“表嫂快别夸她了。玉儿这孩子也是个左性的,她父亲又惯着,我说了多少回,还和我闹小性儿呢。我倒是瞧着史二姑娘好,人长得好,又温厚,也是个有福的孩子呢。”
史鼎夫人听贾敏夸赞自己女儿,眉眼间掠过一丝儿得色,又是几句自谦。
贾母笑吟吟地叫众人坐下,又道:“你们不必谦让,只听我安排就是。”
一时众人坐下,看戏吃酒。又有贾珠贾琏等人进来献酒,于是满席上迎春宝钗黛玉等人都起身了。
贾琏执壶,贾珠捧杯,宝玉等人只跟在他兄弟二人身后行事。
如今贾琏依旧管着荣府的事情,他本就是大房的,人又八面玲珑,因此在京中一干世家子弟中很是吃的开。贾珠前些日子升了两级,成了翰林院修撰。
贾母瞧着这兄弟两个一个瞧着伶俐,一个瞧着文秀,只喜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好,好!都是孝顺的孩子!”
贾珠贾琏二人相视一笑。贾母这里又看见了站在贾珠身后的宝玉,见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儿绯红缎面儿绣金梅团花儿纹的罩褂,里边儿是云白软绸阔袖儿滚回字纹兰花长衫,越发显得人如芝兰玉树一般。
只是,腰间惟一根五色丝绦结成的如意绦子,日常配着的通灵玉,却是不见。
贾母心里先是一惊,随即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宝钗湘云二人,忽又笑了。
近来府里头下人们乱嚼舌头,说什么“金玉良缘”的话。她听了虽是恼怒,却还是给了王夫人一些面子,并没有说什么,这是指望着她能出面呢。
不想二太太中了邪似的,只不理论。更可笑是那云丫头,平日里被宝丫头笼络着也就罢了,如今也不知道发了什么昏,竟也成日家挂着个金麒麟了!
所以贾母如今不大爱去接了湘云过来。
冷眼看着宝钗湘云两个坐在那里低声说话,一个大红一个粉紫,一个爽利一个端庄,瞧着真真儿是一对姐妹花一般。
“宝玉,你哥哥们给我倒了酒。你也不许偷懒,只从你姨太太起,一桌桌挨个儿斟过去,都要斟满了才好。”
宝玉忙应了,果然要了一壶温酒,从薛姨妈开始,次第斟酒下去。史鼎夫人等都笑说不必,贾母也笑道:“原是他该的,只叫他斟去。”
瞧瞧席上众人除了几个姑娘并李纨凤姐儿两个外,都倒满了。贾母又道:“连你嫂子姐妹们都给倒上,她们这半日也怪辛苦的。”
宝玉便笑道:“这倒没什么,我这就去倒。只是姐姐妹妹们都喝烧酒罢?”
黛玉离他甚近,怎会看不清他身上的玉不见了?当下抿了抿嘴,宝玉倒上酒来,也没有说话,只和众人一起端起了酒杯。
王夫人坐在下首的圆桌上,看着宝玉一路斟过酒去,再想起方才贾珠,心里甚是得意这两个儿子的出息。瞧着宝玉站在长几前替几个姑娘倒酒,那林丫头只管笑着接了,云丫头却是手里比划着端起了杯子来就着酒壶,宝丫头笑着点头时候又微微前倾了一□子,不由得心里比较了起来。
近来老太太时不时地透出些要给宝玉结亲的意思,并且暗示着要亲上做亲。可是在王夫人看来,宝玉那是世间再有福不过的孩子,虽不承爵,可却是实打实的贵妃胞弟。黛玉宝钗湘云,这几个女孩儿各有好处,可也都有些不足。
像那林丫头,家世是好的。尤其她父亲林如海如今是户部尚书,那是二品大员了,又还兼着教皇子读书的差事,日后对宝玉,那可是相当大的助力。可自己不喜欢林丫头,那孩子身子骨一瞧就是不结实的,又有些清高,将来可不一定能够替宝玉管好了家。
云丫头就更不用说了。史家就算是一门双侯,可架不住她自己是个没父母的。况且人还有些疯疯癫癫的,没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要论起人物性情,还得说是宝钗让她满意,跟自己又是亲戚,以后定是能跟自己一条心。可惜了,她出身低了些,又有个那样能闯祸的哥哥,日后会不会牵累了宝玉?
不过自己妹子也是有些昏头了,没事儿弄个劳什子的金锁做什么?还叫那宝丫头大大剌剌地挂着,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一想到这个,王夫人心里就有些膈应,总觉得自己妹子算计了自己。可到底是亲戚,她一时也不好说些别的。再看了薛姨妈打着替娘娘出把子力的旗号,送来了银子,王夫人便彻底没了气。
不过,她还没有到一定要让宝玉去跟宝钗定下来的意思。
拈起一块儿杏仁核桃肉,眼睛看了一眼站在贾母身后布菜的李纨,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了长评,梅子忽然感到汗颜……明天休息,梅子码字更。
☆、第七十七回
荣府众人忙乱间;省亲别墅已经建完。里头一应的帘幔罗帐;桌凳几案;床榻隔扇;已经按着尺寸大小或是采买或是打制完了;再有各处亭馆轩榭所需的摆设玩器书画等物也都陆续有了。又有那些个鸟雀珍禽等也都养着好了;小戏班子也能唱出几出戏来;贾母又带着王夫人等看了一次,贾赦贾政等又看了;再无一丝儿疏漏,方才上折子祈请贵妃省亲。
皇帝依旧是准了来年正月十五贵妃省亲。因此整个儿荣府里头愈发忙了起来;便是连年也未曾过好。
宝玉经历过的,先前一次并未放在心上,却也知道那省亲别墅修建起来极是耗费银钱,掏空了整个儿荣府的家底儿。如今他暗地里也问过贾珠,贾珠看着他十分诧异:“如何就到了你说的地步?有多大锅,便下多少米。岂能就这么着损了府里的根本?”
宝玉顿时默然。其实细算起来,这次修建省亲别墅,外边儿的事情多是贾珠贾琏两个把关着。无论采买用料,还是延请匠人,都是仔细规划遴选的。因着银子有限,王夫人手里恨不能一两银子分作几瓣儿来花,竟是丝毫不肯浪费。再一个贾琏凤姐儿夫妻两个并李纨都是精细的,每日里逐项对账,那些个捞好处吃油水儿的奴才胆子再肥也不敢十分糊弄。一番推算下来,竟是省下了不少的银子。
原本薛家这次造园子也算是出了力气的,王夫人本打算在元春省亲之时将薛姨妈宝钗带了给元春瞧瞧,又不好自作主张,便回了贾母。
谁知道贾母沉默半晌,方两手整了整自己额上勒着的玄色攒珠儿抹额,温言道:“娘娘省亲,为的是何来?亲戚间再好,没个不分什么事情都要搅到一起的。你瞧着林家也在京里,史家也在京里,你娘家王家京里也有人,算起来这都是娘娘的亲戚,若是叫了薛姨太太过来,那另外几家子是叫是不叫?若说都叫了来,也没这个道理。凭着娘娘多高的位分,没有将所有亲戚都折腾了的。再者,娘娘多年未曾归家,心里定是喜欢多多地看看家里的。因此我想,还是算了为好。姨太太也并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这回莫不是你自己的想头?”
王夫人被堵得心口发疼,却还只得陪着笑脸,唯唯称是。又叫贾政知道了,虽不至于喝骂,却也劈头盖脸一通说辞,恼得王夫人省亲之前卧床几日,直嚷着头疼心口闷。
因此上元春省亲那日,除了贾家的人外,亲戚人等都没有一个。
省亲之日众人如何早起,如何妆扮,如何阖府人等在外头迎接贵妃銮驾,元春又是如何元宵夜归宁不提。单是省亲之后,贾府众人便都脱了一层皮似的,原先紧绷着的弦儿骤然松了下来,一连几日从主子到奴才都是筋疲力尽恹恹昏昏的样子。
别人都能歇着,惟有宝玉不行。如今贾政打定了主意要让他秋天里下场,林如海也觉得可以一试。因此二人与宝玉定的功课越发紧了些,每三日一题,贾政看完了林如海批,搞得宝玉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感。
这一日来至林府,林如海却是正在会客,他便一径往了书房里头去,拿了林如海划定的文章摇头晃脑读着。
若是先前,他最是厌恶这些八股文章,不是贾政逼得紧了再不肯看一眼的。如今倒是觉得,这八股文章里亦有那好的,或是辞藻华丽或是平和沉稳,或是见解独到或是针砭时弊。
当今圣上喜文人广开言路,宝玉看那前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