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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小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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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下面将会发生什么事,心里十分害怕。她偷偷看着那几个人,料定他们不是什么“执行公务”的。现在“执行公务”
  的人出门总带着枪,可他们几个人中没一个带枪的,只是在文件箱里放了几副手铐子。他们故意在阿童面前开了一下文件箱,让她看到那些冷冰冰的铁圈圈,但并没有给阿童戴上。那么他们一定是黑社会的流氓了?但似乎也不像。听说黑社会绑架人时总要用一块黑布将人的眼睛蒙上,让你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这几个人并没给自己蒙上眼睛,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阿童看到什么。
  汽车驶出城外,驶进一个山清水秀的风景区,开到一幢别墅的门前。
  阿童被人连推带搡地弄进了房间里。房间里酒气冲天,杯盘狼藉,几个东倒西歪的人正在喊喊叫叫,唱唱喝喝,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其实说准确点,你根本就听不出他们是在叫,在唱,在骂,还是在哭,反正都差不多,就像科学家说的什么“临界状态”之类的东西,没有点专业水准很难分得清楚。阿童只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便撞见恶魔似地惊呆住了,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脑瓜顶上,剩下一大截冷冰冰的身子颤巍巍立在地上,几乎连脚步也移不动了。她恍惚觉得,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几年前遭人蹂躏的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个可怕的魔窟。
  也许阿童是过于神经过敏了,她现在来到的这个地方,同几年前她遭人蹂躏的地方绝对不同,不仅从地理上看两地相距千里之遥,而且人物和环境也完全不一样。阿童可能忘记了,那一次她进的那个房间,屋子里灯光昏暗,那些人像做贼似的躲在里面;而现在这个地方灯火通明,人家丝毫也没有偷偷摸摸的贼人的影子,完全是一派光明磊落无所畏惧的态势。再者,上次的那个地方只有几个短毛小子,而这个地方则还有几个长毛丫头呢,并且一个个都那么贼眉鼠眼的机灵,都那么油头粉面的漂亮,估计十有八九是夜间大街上的“业余巡警”。
  见阿童进来,屋子里的人都暂时停止了喧嚣,抬起头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示意阿童坐下,然后便继续与旁边的人说话,不再理睬她了。


  阿童觉得那个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了。她见过的人太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住;同时也正是因为她见过的人太多,所以常有记混了的时候,没见过的人也可能觉得似曾相识。阿童找一个离中间的台子较远的位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定了定神,想努力使自己平静一些。既然已经被掳到了这个地方,跑是跑不掉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阿童偷眼看了看那些人,却发现他们虽然闹闹嚷嚷的嘴里不断冒出脏话来,但外表上可并不像流氓恶棍之流。阿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她的印象中,社会上的那些流氓通常都穿得怪里怪气的,有的留着长发,有的剃了光头,有的蓄着小胡子,有的身上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看着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可这些人当中极少有那种装束那种尊容的,他们大多眉目端正,穿得也算整齐而讲究,汗衫全都是进口“名牌”,有的人还打着领带,崭新的西装挂在身后的椅背上。
  他们彼此的年龄和口音也不相同,显然并非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位头目似的人物年近四十的样子,可能是这些人中的老大,初听他说话时觉得他满口京腔,但听得仔细些便觉出那京腔并不纯正,看来这位也并非京城纯种,不过在皇城根下住得年头多些罢了。其他人大多二十几三十出头,多为外地口音,但也有人一张口便让人听出是地道的本地仔。阿童实在搞不清他们是些什么人。
  刚才押送阿童的一个浓眉大眼的本地仔走到那个头目似的人物面前,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头目听后摇了摇头,挥挥手示意本地仔走开。本地仔并不甘心,继续在头目的耳边嘀咕着,边说边往阿童这边看。阿童猜测他们说的话与自己有关,刚刚平静一点的心情马上又紧张起来。室内的气温并不高,但阿童感到脊梁和额头上都已渗出了汗珠。
  两个人说完话,本地仔便把阿童带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里。这房间很大,但却布置得有点不伦不类,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房间里有写字台、皮转椅,似乎是个书房,但书桌上除去几张报纸和一摞显然是走私进来的Se情杂志外,却没有什么书可读。靠房间的一角摆了一张会议桌,但也许是一张餐桌,桌旁围了一圈木椅,可供十来个人开会或吃饭之用。靠房间的另一角,铺着一张席子似的东西。阿童知道那是日本的“榻榻米”,现在不少人玩腻了西洋的东西,又开始搞一些东洋货过来,街上的日本料理就接连冒出来好几家,这也算是一种时尚吧。不过,那东西的确简单而实用,在上面打坐也可以,打滚也可以,也是个多功能的物件。
  进到屋里,那小子色迷迷地看了阿童半天,但终于没敢动她,只是恶狠狠地说一会儿他们“老板”要找阿童谈话,要阿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问题,好好交代,好好考虑如何改过自新,立功赎罪,然后便匆匆往外走去,临出门却还不忘回过头来再看上阿童两眼。
  阿童走到窗前,想辨别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但即使是白天阿童也不一定能够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里她确实没有来过。不过,根据远处几座高大建筑物上依稀可见的灯光,阿童大致能够判断出自己所处的方位。
  她想给某个有权势的朋友打电话,请他们来搭救自己,他们或许能够根据她的描述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拿起电话来,却一个准确的电话号码也想不起来。那些号码全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很少使用,平时多是那些人给地打电话,小本子却没有带在身上。
  阿童凭着自己的记忆拨了几个号码,竟然全都不对。正在她拿着电话慌乱地拨号的时候,房门一开,几条汉子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几个房间里的电话是串在一起的,阿童在这里一拨电话便被人发现了。那个头目直视着阿童,犀利的目光使阿童不寒而栗;然后又转过头狠狠瞪了那个本地仔一眼,显然是对他的办事能力表示不满。
  “给她安排好。”头目简短地发布完命令便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阿童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窗子上,双脚刚刚能立在地上。背后窗缝里透进来的阵阵冷风使阿童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层紫红的鸡皮疙瘩,但阿童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上寒冷,她心里燥热得像燃着一团火球,五脏六腑都要烧成灰烬了。阿童虽然做了几年桑拿小姐,男人的胴体她见得多了,但她绝不是那种随意作贱自己的女人,她把自己的身体看得贵重得很,决不肯轻易暴露给别人。她觉得这些家伙如此折磨自己,简直比几年前夺去自己贞洁的那些恶魔更加卑劣无耻,更该千刀万剐。
  阿童想大声咒骂,激怒这群魔鬼让他们打死自己算了,但她终于没有这样做。
  今日的阿童已非昔日的阿童,她已有近百万的财产,是她用自己的青春和血泪换来的,她不能弃它们而去;她这几年在桑拿浴内外结识的人多了,见识的事多了,她深刻体会到那些恶人凶狠残暴的本性,像她这种远离家门孤单无助的女孩子在他们手中如同蚂蚁一般,根本无力与他们抗争。
  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坐在阿童的对面,津津有味地喝着饮料,津津有味地看着赤裸着身子被吊在窗上的阿童,对着她指指点点,谈笑风生,有人还不时走近前来在她身上摸上一把。这些人确实不同于社会上那些浅薄的流氓,那些人只会打打杀杀,恃强凌弱,面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赤裸女人他们一定会野兽般扑上来把她蹂躏至半死。但这些人对阿童没有丝毫粗野的表现,只是像对待一件艺术品那样进行观赏和评论,就连他们在阿童身上胡乱摸索时也像是带着为科学和艺术献身的精神,在进行某种崇高的研究和探索而已。
  阿童的脑子乱极了,心里头已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肉体上已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当那几只冰凉的魔爪在她身上摸索时,她最初还能作出被蛇咬了似的反应,到后来却几乎麻木了,没有任何反应了。
  有个白净面孔戴副眼镜的家伙,不知怎么就心血来潮了,他搬来纸笔,伏在会议桌上给阿童画起像来。他歪着头端详阿童一会儿,便低下头画上几笔,然后再抬起头看上几眼,再低下头画上几笔,神态十分认真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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