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纲从筱素说话的语气里感觉到情况不妙,立即到机场等了张退票后赶回家中。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似乎主人只是临时出门一会儿,但却等了几天也没有筱素的任何消息,姚纲只好又返了回来。到公司后,见筱素的信已经放在自己的写字台上,姚纲关起门捧着那一送信纸,未等读完已泪流满面,待员工下班公司内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姚纲索性号啕大哭起来。筱素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筱素离开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姚纲虽然表面上已经恢复平静,但内心仍无时不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他想向人倾诉,但公司内的同事都是他的下属,姚纲不便向他们讲述自己的私事。在这个远离故乡的南疆城市里,只有老同学何彬是他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前一段时间何彬因公去了香港,电话里已经知道姚纲的事,回来后便马上把他约了出来。
何彬是广州人,在大学里读书时就是姚纲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毕业后被分配到广州郊区一所偏僻的中学里教书,还是姚纲通过父亲老部下的关系把何彬安排到本市一个特殊的国家机关里工作,现在他已是这个机关里负责经济情报工作的处长,在本地算得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由于工作的关系,何彬对本市的几乎所有酒店都很熟悉,由于银海大酒店离姚纲的住处较近,所以何彬便把姚纲约到这里来了。两个人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何彬虽善言谈,但此时也知道靠语言是很难帮助姚纲解除内心苦痛的。他思考着如何使姚纲尽快忘记过去,恢复平静的情绪。照目前的状况发展下去,他担心姚纲即使不生出意外,也会把身体搞垮的。
“走,到楼上洗桑拿浴去!”何彬用半命令半建议的口吻说。
“不去,那能有什么意思!”
“你从来没去过,怎么知道没意思!”说着,何彬便硬把姚纲拉了起来。“去一次试试嘛,如果不好,下次保证不再强迫你。”
第3章 不玩“绝活儿”的小姐
她一想到培训班最后一天学习这一手“绝活儿”时,周慧慧在薄德威身上做示范的情景,便觉得嘴里发呕,皮肉发麻。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手!
阿华离开家乡只身来到这个如谜似梦的新兴城市闯荡天下,风风雨雨中已经有两年多了。然而,她对这里仍然感到陌生而迷惘,许多事是她在家乡时从来没有见过,也几乎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她用眼睛观察着,用耳聆听着,用心思考着,努力想使自己理解这里,适应这里,今后漫长的一生也许就要在这里度过了,家乡是很难再回去了,那里已没有她的归处,虽然那始终是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但是,她对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许多事情仍常常感到不可理解,即便别人给她解释了,她也只是觉得当时似乎朦朦胧胧地懂了,过后一想却又觉得仍然不大明白。譬如这里的银行特别多,而凡是较大些的银行其门外都有一对石狮子把门,并且据说必须是一只张口一只闭口方为正宗。别人告诉她说,可不要小瞧这石狮子,它们可有灵性了,有它们把守在大门口主人家就会生意兴隆,就不会破财招灾,所以不仅是银行,凡是大把大把进钱的地方都要有一对灵物把门的。
阿华觉得这说法有些可笑,石头狮子即使雕刻得再逼真也仍然是石头而已,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会有灵性呢!到“紫蔷薇”桑拿浴后,阿华却惊异地发现原来这里的门外也有一对把门的灵物,一个张口一个闭口,不过那不是石狮子,而是一对西洋女人的裸体雕塑。闭口的那位仪态从容,双手将一只水罐子举过肩头,正在人进入出的门旁冲洗自己凹凸起伏的玉体;张口的那位则一手扯着一块已经脱落到脚下的织物,另一只手抱在胸前,微微昂着头,表情怪怪的不知在做些什么。门后的走廊里也都布满了仿制的艺术品,有雕塑,也有油画,但大多是裸体女人,那少量的例外则是同裸体女人搂在一起的裸体男人。
阿华每次走过这里时都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她甚至不敢把目光在那些真人般大小的裸体男女们身上多停留片刻,只是觉得这些总在以同一种姿态表达着动物原始欲望的冰凉的物体,似乎把周围的空气烤得热烘烘的。
为期半个月的培训班结束后,阿华便正式在“紫蔷薇”上班做桑拿小姐,浑浑噩噩的竟已过了十余天了。他们这里的小姐分为三个班次,早班下午一点到晚上十一点,中班下午四点到晚上两点,晚班晚上八点到翌日早晨六点,每个班都是十个小时,三个班次的工作时间有许多是交叉在一起的,特别是午夜前的那段“黄金时间”,三个班的小姐要全部呆在女孩子们专用的休息室内不准离开,随时准备待命“上钟”。
当有客人来做按摩时,便会由主任按顺序叫一名小姐去为他按摩。客人进入按摩房后是要按钟点计费的,所以女孩子们把到房间为客人按摩叫作“做钟”或者“上钟”。如果哪天生意好客人多,小姐们就要加班“做钟”,何时可以回家就很难讲了。如果哪天经理经过神机妙算料定今天将会生意好客人多,便会命令小姐们加班等候几个小时,直到经理发现客人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蜂拥而至时才会放小姐们离去。在桑拿浴如雨后春笋般的今日,前一种情况已是百年不遇的奇闻了,而后一种情况则仍是家常便饭,隔三岔五地就要发生一次。
不管是正常上班还是各式各样的加班,小姐们均无分毫工资可领,她们的全部收入就是客人所给的“小费”。而这“小费”的数额,则取决于客人的慷慨程度和小姐们所提供的服务的项目,往往差别很大。
这几天阿华上的是中班,每天夜里两三点钟甚至更晚些才能下班。她的住处不算很远,如果是白天,乘两站巴士或者走路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但是到了深夜,巴士没有了,走路又很不安全,便只得“打的”回家。这个城市的出租车倒是很方便,通宵都有满街的车在跑,在一些娱乐场所更是总有一长串的出租车在排队候客;但这些出租车收费奇贵,夜里十一时后还要加收三成的费用,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这些天,阿华便因乘坐出租车支出了一笔不小的费用,使她本来已到危机边缘的经济状况更加捉襟见肘了。
未到“紫蔷薇”之前,阿华听人说做桑拿小姐收入非常丰厚,每月少说也有两三万元,几年下来积蓄一两百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阿华想趁自己年轻,做几年桑拿小姐积累一些资金,年岁稍大后就开一家美容院,实现有己多年的梦想。待入了这一行后,阿华才知道其实做桑拿小姐赚钱也并不容易。虽然许多同伴每日确实有几百上千的收入,但人家做的是什么,人家是专在男人的下身做功夫,两只轻巧的小手把那些粗野的男人搞得服服帖帖的,要他们拿多少“小费”他们都会痛痛快快地答应。
但是,这些事阿华做不来。尽管由于经济上的压力阿华也曾痛下决心效法其他的姐妹,但到临场发挥时她便立即退却了。她觉得自己确实做不来,无论如何也做不来,永远也过不了这一关。她只能像个尽职尽责的护士那样,一丝不苟地为客人捏筋松骨,并不断地给他讲故事,说笑话。使客人在精神和肉体上都得到一次彻底的休息,而她自己两个小时下来则已是汗流侠背,口干舌燥,腰酸臂痛,精疲力竭。即使这样,客人最多也就是丢下一两百块钱的“小费”,连句客气的话也不说便气哼哼地走了。
更糟糕的是,别的小姐做过的客人,常常过几天再来时便点名要这个小姐做,行话里叫“点钟”,按照公司的规定凡“点种”都不算公司分派的任务,这个小姐仍可以按其排队的顺序领受公司分派的任务,这样她便可以多做几个客人,小费自然也就成倍地增加了。而阿华做过的客人,却几乎从来没有人“点”她的“钟”,他们再来时便去找其他小姐了。如果偶尔有一两个来“点钟”的客人,则都是一见面便提出各种非分的要求,好像他们上次用阿华“做钟”亏透了,这次非要赚回来不可。面对这些客人,阿华只得知难而退,要他们另请高明。
阿华怎么也搞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都是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另外的男人,像她想象中那样的男人,但她确实从来也没遇到过。她的这一生已为男人伤透了心,尽管她到今日也才仅仅二十四岁,尽管那几个最使她伤心的男人都曾是她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