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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美好,自己今后的幸福便全都寄望于此了。
这次为了见阿华,萧子禾匆忙而认真地准备了一番,决心这回一定要把阿华带回去,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然而,越是喜欢阿华,越是觉得不能没有阿华,越是思忖着这次一定得把事情办成功,萧子禾的心里反而越没有底了,精神上也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这种紧张的感觉,同他四十年前第一次向女人求婚时的感觉很相似。那时他爱上了一位经常在校园里碰面的满头金发满脸雀斑的俄罗斯女孩。说是女孩,其实那女人有多大年岁他一直就没有搞清,她身边总跟着另一个女孩,那女孩总管她叫妈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是为了她那满头金发?满脸雀斑?
还是身边的那个女孩?反正到现在留在他记忆里的就只有这么三样东西,至于那女人的身材相貌等全都不记得了。他向那女人求爱时紧张得要命,以至俄语里总夹杂着上海话。不知那女人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被他的表情吓坏了,什么话没说扭头就走了。这次恋爱的失败导致萧子禾对女人的兴趣大大降低,回国后找了个女人便草草地结婚了。
萧子禾在一间豪华舒适的贵宾房里坐牢似地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把阿华等来了。阿华虽然梳妆了一下,但脸色仍有些难看,眼睛红红的,一看便知道是刚刚哭过一场。萧子夭一见阿华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轰隆”一下,他那已升华到九霄云外的灵魂也“哧溜”一下回到了地面上。萧子禾以为阿华是不喜欢他才哭的。这也不能怪她,同她相比自己的年岁可能确实大了些。自己二十多岁时如果有个六十几岁的大姑娘向自己求婚,自己也不一定就很乐意,必要时也会哭上一场。这么一想,萧子禾便有些想通了。他没有像年轻人谈恋爱那样不成爱便成仇,而是颇有些怜爱起阿华来了,他甚至有点责怪自己给这可怜的女孩子出了难题。
他问阿华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或者有什么为难的事。他只能这样问,他不可能直截了当地问阿华是不是因为不想嫁给他而难过,那样讲话太没水平,太设面子了。每次看到他们市长被老婆抓破了脸,他总是说哎呀老林你这人心眼太好了,养只猫也总是宠着它,看又被它欺负了不是,然后便找来护土为他涂药。其实谁都知道市长家里根本没养猫,只是养了两条狗和一只大水鱼。但说话就是要讲求艺术性,不能直来直去,这是说话的诀窍,也是做人的诀窍。他萧子禾讲话的艺术功底深厚,多年以来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阿华说她没有病,只是近来公司里有些事令她心烦。阿华把蒲德威想出来的那些黑主意和自己的担心讲了一遍,萧子禾听后又是感慨了一番,说阿华你不用担心,咱们俩有缘认识一场,无论今后的关系发展如何,你有难处时我都会帮你的。说着,萧子禾从衣袋里拿出一本银行存折来交给阿华。那是一本以阿华名义开户的活期储蓄存折,里面存了人民币八万元整,存折里夹着的一张小纸条写着提款密码。
“你们公司的事我早就听说了,估计你会有困难,这些钱给你留作急用,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萧子禾并不知道“紫蔷薇”的那些改革措施,存折是他准备送给阿华的礼物,待阿华成为自己的人,所有财产还不是都得再带回来。
看阿华那既可爱又可怜的样子,萧子禾心生怜悯,便想不管阿华是否乐意跟着自己这点钱便都送给她算了。古人为博美女一笑连江山都可以不要,阿华绝不比古时任何一个美女逊色,送她几把纸币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华感动得哭了,但却决不肯收下萧子禾的存折,那些钱不是她该得的,那数额也太巨大了,是她从未拥有过的。两个人推来让去,萧子禾说要么这钱就算是暂时借给阿华的,或者暂时存放在她那里,以后再还给他就是了,边说边拿起提包准备离去。阿华拉住他的胳膊,说:“你不是说要我到你那边去看看吗,什么时候去呢?明天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萧子禾马上又兴奋起来,转回身来一下将阿华抱在了怀里。自认识阿华以来,他总是规规矩矩的,行为和讲话都很有分寸,一来他不是那种轻浮放荡的男人,二来他知道像阿华这样正派的女孩子是不会对一个老不正经的男人产生好感的。但此时的意外惊喜使他忘乎所以,竟像年轻人一样冲动起来。
“明天早上九点钟我开车来接你,就在这酒店门口会面,可以吗?”
阿华没有吭声,她已窘得说不出话来。
阿华用力挣脱着,她觉得被萧子禾搂在怀里就像是被人紧紧捆绑在一堆荆条里,浑身扎刺刺的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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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忽然想起了那天光着身子被姚纲抱着亲吻的情景,鼻子一热,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她那双乌黑美丽的大眼睛里滚落出来,滚过粉红的脸颊,滚过颤抖的唇角,滴落在洁白的衬衫上……
第19章 烂漫的真诚
一个温柔体贴亮丽可人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陪他聊聊天,帮他敲敲腿捶捶背,隔着肚皮按几下肠子肚子什么的,已足可令他在精神上和肉体上获得一次解脱,使他精神饱满地完成一周工作而不至于经常想入非非。
在姚纲的记忆中,萧子禾的思想是比较开放的。他记得在大学时,大多数教师对学生中不思学业而沉迷于男欢女爱的风气或痛心疾首,或嗤之以鼻。但萧子禾不这样认为,他说中国人从几十年极端的压抑状态中解脱出来,绝对是一种进步,而大学生作为社会最激进的力量无疑会在这一进步中充当排头兵。他甚至在上课时主张男女同学自选邻居交叉而坐,他说从哲学的角度讲这样就形成了一种均衡,而均衡就是稳定,稳定就是效益;而那些破坏均衡的游离分子则是对稳定的一种威胁,将阻碍整体效益的提高,并且最易成为社会的破坏力量。十几年不见了,萧子禾在这样一个开放的地区很可能变得更加放荡不羁。阿华如果真是跟他走了,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呢?姚纲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像有几条虫子在爬,额头上直冒虚汗。
何彬似乎看出了姚纲的心思,说:“萧子禾虽是个怪人,但心眼并不坏。你还记得吧,过去在学校时,许多有资格带研究生的教授、副教授专喜欢带女研究生,带着带着就带到床上去了。所以那时考研究生女生很占便宜,分数低些也能被录取。可萧子禾几乎从未收过女研究生,他说女人思路狭窄,学哲学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后来他从政多年,也没听说他在女人问题上有过什么随波逐流的举动。”
姚纲对树彬所说“随波逐流”几字感到颇为费解,以一双迷惘的眼神看着他,想问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何彬继续道:“咱们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又有香港这么个自由开放的好邻居,同你们京城就是不大一样。你们那里当官的找小老婆可能并不普遍,不过肯定也有,听说前些时候下台的那个副市长就有过好几个情人。这种事在咱们这里就不稀奇了,反而如果哪个‘长’啊‘总’啊之类的人物身边没有个编外夫人或女朋友什么的,那倒是有点稀奇了。听说有一次某大学早期来本地的毕业生搞了个校友聚会,事先言明要带夫人参加。聚会那天来的大多是有点职务的人物,有的职位还不低呢。所有来宾当中,只有一对是大学时的同学,毕业后的夫妻,其余的‘夫人’全都是生面孔,谈开之后大家都承认带来的是女朋友而非老婆。聚会不久,那位带老婆来的人物便有流言在同学中流传开来。有的说他过度风流被老婆斩断了生命根,当起太监来了;有的说他风流过度染上了艾滋病,恐怕活不了几天了。后来才知道,其实那位仁兄的女朋友那天也在场,只不过是陪伴比他官做得大些的另一位校友来的。”
姚纲被何彬的故事逗笑了。来这里一年多了,这里的开放风气他是感受得到的,但这么玄乎的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觉得不大可信。他想喜欢胡侃的何彬一定是在瞎编,至少也是在望风捕影,夸大其词。
“萧子禾在这个城市呆了五六年,从未听说过他有养‘二奶’之类的风流韵事。而且他老婆习惯了广州的生活,很少陪他在这边住。这么多年,老头子几乎就是一个人混过来的。后来他去了别的城市,断了联系,对他的情况就不是很了解了,不过也没听说他有什么花边新闻发生。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