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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的唤了一声“Severus。”他的声音显得如此轻柔，似乎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整个玻璃塑像，以至于他觉得如果稍稍用力，对方就会立刻碎掉一样。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过了很久，他的魔药教授这样说道，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就像是冰冷的锥子一样，狠狠的剜在年轻人的身上。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觉得你自己是在一场梦里，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你觉得。。。。。。我很可怜？Potter——，回答我！”
Snape说的越来越快速，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他咬的格格作响的牙齿间挤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如此努力想要保护住的最后一点尊严，这一刻也在他面前碎了一地，就像是破碎的玻璃在地面闪闪发光，提醒着他此刻在对方面前赤｜条｜条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
“不是。”Harry很平静的说道，他如此执着的看着他面前那位固执的长者，“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那样认为的，我也不会愚蠢到去否认我本身的存在——”
“这么久以来，如果我真的只是把这一切当作一个故事，把自己当作一个虚幻的存在，那么我的大脑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要么已经被巨怪踩过了，要么就是连最起码的智商都没有了。”
对此，他看到黑暗中长者露出了一个充满讥讽的笑容，于是他接着说了下去，“Severus，我很少信任任何人，即使是Ron和Hermione我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坦诚相告的，但是在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对你有所隐瞒，充其量也只是挑明的时间早晚而。如果，我真的只是把你仅仅当作一段文字，当作一个故事里英雄，那么我会毫无愧疚的一直欺瞒下去”
Snape的嘴角动了动，但是Harry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反驳这句话，你知道我的本性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不是我真正在意的，就算他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在意，更不要说是要牺牲一个本来就注定被牺牲的人。即使——我知道这是多么的残忍。这就是现实，Sev。”
“那么那条狗和他的狼人呢，你也会欺瞒吗，回答我，Potter先生？”年长的黑发教授以着这样嘲讽的口吻说道。
少年立即像是受伤了一般，用他森林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Snape，使得黑发教授忍不住心虚的转过头去，不肯承认这是自己的无理纠缠，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少年用一种伤心地语调说，“他们是我的亲人——你不能这样要求我，Severus，这太苛刻了。”对方用手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温柔乃至深情的语调，轻声说道，“你要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一直都是不同的——你和他们不同，这两者，你要我怎么比较？”
“那么，你希望我说什么？感谢您的眷顾？”Snape像是一只受伤的猫一样，充满防备的，恶狠狠的，瞪着在他面前即使说出这些话来，也依旧是这样坦然的少年。
“不——”Harry看着他的眼睛，以一种虔诚的神情，他说，“这仅仅只是因为我想，所以我就这么决定了。”随即，他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慢慢松开手，低声的回答，“没错…。。这和你其实毫无关系，只是你今天问了，所以我就说了。”
他的黑发教授听见这句话，突然露出一丝惊奇甚至困惑的神情，然后他低下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年轻人，慢慢说道，“如果我不问。。。。。。那么你就什么都不解释？即使。。。。。。你自己被伤害？”
Harry听见这句话不由微微笑了起来，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对方握在他手里的的手，带着某种温存的意味——那只手现在正微微握起，在他手里打颤，他轻声说道，“我想，如果发生那样的事，在那之前，一定是因为我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使你感到受伤，那么，我会被伤害也是应该的。”他抬起头看着对方，又接着说道，“因为，再没有其他人能够。。。。。。”
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是Snape已经明白了，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冷冷的说道，“不要祈望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Potter，而且还是一个谎话连篇的Potter——”
“啊——”那个绿眼睛的小魔鬼这样笑着说道，“当然，你完全不用原谅我，甚至我并不希望你原谅我，这样我就有理由继续缠着你了。”
听到他这样说，黑发的教授冷冰冰的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充满讥讽意味的笑容，然后他把手毫不犹豫的，从那个自大的小鬼手里抽了出来。
108
欲擒故纵 。。。
冬季很快来临了，天气开始居然降温。
临近圣诞节的前一夜，Harry回到地窖里的时候，黑发的教授正随意的靠在地窖里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厚重的书。
Harry思考着，如何开口说明这个圣诞节打算回去和自己的教父还有Lupin一起过，结果反而是那边被他弄得心情浮躁了的Snape先开了口。
“停止用你的脚折磨我的地毯，Potter！”
“呃。。。。。。”Harry愣了愣，低下头去，这才发现脚底的地毯已经被自己弄皱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了过去在黑发教授的对面坐下。
“Remus和我说，今早的时候，Sirius寄了信给他，希望我和他都能回去格里莫广场12号。”
“所以说，你这个圣诞节必须回去那条狗那里是吧，那么祝你假期愉快，也庆祝我终于可以轻松几天了，Potter先生。”听到他的话，年长者显示挑了挑眉，接着环起胸用他特有的讥讽语气这样说道。
于是Harry不知怎么就忍不住想笑了，因为他突然觉得年长者的语气里带着某种类似赌气的意味，而他不敢相信对方是为了他而如此——这太难以置信了，那糟糕的争吵，对于他来说才是不久前的事而已，他不明白是什么使得对方突然改变了。
直到他脱口而出，“Remus说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所有人都会很开心，先生。”
Snape立即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我可不想把自己难得的假期搞得再次被一堆麻烦给填满，和你的大狗还有狼人一块过去吧，Potter先生。”于是，Harry终于确定，最后Snape那一句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讥讽的味道，但是却又确实的参杂了点什么。
“你在嫉妒？”Harry以着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这样试探着问道。
“没有！”年长的一方几乎没有犹豫一下的这样快速的回答。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小魔鬼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一种非常愉快的情感，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奸计得逞的信号，Snape因此感到非常不愉快。
“不要在你的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otter！”Snape几近恼怒的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低吼着。
“那么，先生，请问你希望我想些什么？”绿眼睛的小恶魔狡猾而耐心的陪着黑发的年长者绕圈子，结果成功为自己迎来了一个瞪视。
屋里一时间有点沉默，Snape抿直了嘴角，再一次隐藏起来了自己的感情波动，这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
“好吧，换一种说法。”妥协的叹了一口气，绿眼睛救世主在一阵沉默后，突然带了一点狡猾意味的这么问道，“那么。。。。。。SEV，你对我有感觉吗？”
听见如此直白的问话，Snape不由再次烦躁起来，他绷着脸冷冷的说道，“没有！”本来斩钉截铁的话语，现在却快的有点不同寻常。
“真的是这样？”Harry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然后他在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扑倒了对方牢牢压在他的身上。
“该死的，无脑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嘶嘶的咆哮起来，“Potter，起来，不要逼我给你个恶咒！”他恶狠狠的瞪着爬在他身上压着他的人，那眼神几乎都能在人身上挖个洞出来。
Harry紧紧的盯着斯内普，突然笑了一下，这笑容里满是狡猾的味道，斯内普立即感觉不妙，果然那个小混蛋就这样低下头轻轻的带着一点暧昧的舔过了他的唇。
“真的没有感觉？”他贴着他的耳朵低声的说道，轻轻呼了一口气，这种耳语的亲密使得斯内普的脸再次由红转青。
最后；他们都不妥协的就这么僵持着，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