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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笑嘻嘻地把脸凑近了,“你也觉得,蓝禾和你二哥很相配?”
“嗯嗯!我二哥早就到了适婚年龄,但是太忙,又不懂哄骗女孩子,偏偏我们齐氏讲究的是自由恋爱,他不主动提出要成亲,爹娘都不好随意给他介绍女孩子。我看我二哥哪,虽然英勇善战,但是于哄女孩子一事上,简直就是个白痴,靠他自己找媳妇,怕是想都不用想了。这事,还得靠我们两个来合计合计。”说罢,还装出不怀好意的怪笑两声。
“嗯,嗯,不过这事不着急,具体的还是得等我们找到苏润再说!”
齐遥一脸无奈,“知道了,不会把你的苏润忘记了的!”
就在君再来用过的午饭,因为齐遥的一番开解,阿九的心情好了许多,总算是用上了这半月来最丰盛美味的一顿饭,她边吃边问,“不是再过不多几天就要过年了吗?你打算怎么过?”
“就是现在快马赶回青州,也需要十几日的光景,这年是没法回家过了。你呢?你想回江州?”
阿九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苏润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今年这年我也只能一个人在外度过了。”
齐遥不高兴地撅起了嘴,“瞧你,没把我当人算?我可不管,我回不了家,就得赖着你,以往过年,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都会给我礼物的,这回都得你补上!”
阿九没想到齐遥竟然愿意陪她一起过年,不由笑着说,“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苏润,到时候我让他教你两招?”
齐遥口上称好,但是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些隐隐的失望。
酒足饭饱,钻牛角尖的事情也已经想透彻了,阿九心情愉快地带着齐遥下了楼,整个东街这时候已经恢复了素日的景象,虽然仍旧是人来人往,但与早上那副像要沸腾一般的热闹相比,显得清静了许多。
方走了几步,忽听后面传来一声柔和的男音,“两位公子,还请留步!”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阿九拧着眉头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脸。
竟然是赵明!
她尽量维持着身体的平稳,脸上也始终保持着微笑,只是心中所掀起的惊涛骇浪,却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心脏,是被认出来了吗?怎么办?要逃吗?齐遥的功夫敌得过赵明吗?一个个念头接二连三地涌进大脑,令她的呼吸都快有些紊乱。
她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来,装作一副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样子,眼带迷茫地问,“请问,这位兄台是在叫我兄弟二人?”
感谢刚才喝了点酒,她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感谢齐遥给她买的新衣服,把她的脖子深深地埋在了衣服里,感谢她的大姨妈,她的脸色显得比平日苍白了不少。
很显然,赵明没有认出她来,一向温文有礼的他向阿九和齐遥二人行了个礼,“请问这位小哥可是有遗失了什么东西?”
阿九疑惑地望着赵明,“没有呀!”
赵明笑道,“还请公子查看下颈间?”
阿九照言一摸,不由“哎呀”了一声,“我的玉符!”
赵明恭敬地递上一物,正是阿九颈间遗失的那块云诀子大师的半块玉符,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掉落了,而且落到了赵明的手中。
阿九接过玉符,谢过了赵明,“多谢这位兄台的义举,这玉符对我乃是十分重要的信物,今日还多亏了这位兄台了!”
赵明摆了摆手,“小的不敢当,拾获公子玉符的乃是我家主人!”说着伸手一请,从他身后闪出一个一身墨袍的男人来。
阿九心神俱颤,身子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好容易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幽深而冷酷的冰眸。。。
正文 一百章 前夫
有句话叫做做贼心虚,用来形容阿九此刻的状态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赵律的目光犀利,有着野兽般的警觉和洞察,她乍一对视便自觉心脏颤抖地更厉害了。
然而此刻,苏润行踪不明,还需要自己去设法相寻,是绝不能在赵律面前露出马脚,惹他怀疑的。想及此,阿九静心凝气,很快就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自从在衮州剿魔时,谜踪阵中发现自己静神敛气能使五感特别敏锐后,阿九曾经自己偷偷试验过几次,每当情绪特别紧张,激动,焦躁之时,只要气沉丹田,静气凝神,就能让自己很快处于清明的状态。
只见阿九冲着赵律一抱拳,“啊呀!那就多谢这位兄台了!在下竟然不知是何时遗失的这物件,若是没有兄台的相助,回去若发现了,岂不是要急死?”
赵律一双深邃的眼,盯视着眼前这长相酷似亡妻的男子,久久不能移开。
他因要帮祖母给赵恪传个话,才出现在东街,未曾想脑袋竟被从天而降的半块玉符砸了个正着,一抬头,便瞥到了一张魂牵梦萦的脸,虽然他是个男子,也让赵律有足够的兴趣结交他。
赵恪拜完堂,礼成之后,他就匆匆赶到这君再来,终是让他见着了他。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英武雄壮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粉装玉琢的男孩子,是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八卦猜测的,尤其这男人还是举国闻名的镇南将军。
赵明见状不妙,赶紧上前替主子解围,“呵呵!这位公子爷,我家主子乃是镇南将军,就在这君再来楼下,恰巧公子的玉符掉落了下来,因为赶着替我家二少爷传话,所以就没有及时叫住公子。幸亏您二位在这用了午饭,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阿九讪笑两声,赵律的注视让她浑身都感觉不舒服,她伸手扯了扯齐遥的袖子,寻求帮助。
齐遥早就意识到了阿九的不对劲,眼前的这位镇南将军,那几乎要将阿九吞没的眼神,也让他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恼意,他轻轻捏了下阿九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他来搞定。
齐遥冲赵律抱了一拳,“原来是镇南将军!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我等的荣幸!在下青州齐遥,与小弟来京城游玩,这回还真多亏了将军了!”
赵律并没有理会齐遥,那冷削的薄唇,冲着阿九沉沉吐出几个字,“你,叫什么?”
阿九皱了皱眉,想要随便编个名字算数,但是以赵律的威势,怕是瞒不太过,与其让他觉得受到欺骗,往深里追究,还不如就横竖横了,她脸上漾开一朵笑意,“将军是在问在下吗?在下姓袁,幽州袁九。”
幽州袁氏?赵律的眸光一闪,“当年的西北大将军袁韬,是你的什么人?”
阿九早料到赵律会有此一问,“那正是在下的堂伯祖!”
说着扬起一张玉一般的小脸,眼中闪出几丝亮色,“说起来,在下和将军也算是亲戚呢!将军的夫人寿昌郡主乃是在下的表姐,小时候在下还跟表姐一起玩过呢!”
原来是一脉同根,怪不得竟然有着如此相似的容颜,赵律点了点头,“今日是舍弟大婚,既然都是亲戚,不如随我去护国公府一聚?”
护国公府正在办喜事,里面人多口杂,认识自己的人又不在少数,穿帮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自己是绝不能进去的,阿九垂下眼帘,闪过一丝恼意,再抬起头来时,却已经是天真一片,“表姐她也在吗?那年你们大婚,我在盘龙山跟着师父学艺,没赶得及来观礼,一别经年,我还真有些想她了呢。”
气氛,一时间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凝滞。
良久,赵律才低低地答,“你表姐她,半岁前,病故了。”
阿九张开了小嘴,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会?”小半晌才又叹了口气道,“我姑母当年拼了自己性命把表姐生下来,可怜她又身中残毒,这花样年华,又嫁得如此良婿,哎!表姐夫,还请节哀!”
又朝身边的齐遥道,“我一直在盘龙山学艺,不久前才下的山,祖父早就病故了,我们这枝,血脉不旺,只留了我一根,其他的族人,在堂伯祖故去那时候就已经不来往了,所以。。。竟然不知道这等重大的消息,我真是。。。真是愧对表姐!”说完,还装腔作势地抹了抹眼泪。
赵明见赵律又陷入了自责与悲伤中,忙出面打圆场,“表少爷,今日是我家三少爷大喜的日子,不如两位一起随我们主子,去府中喝一杯?”
阿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冲赵明摆了摆手,“今日三公子大喜,本来就没有作什么准备,这不,刚听闻了表姐的消息,我这心里,难过地紧,还是不去贵府叨扰了,免得。。。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