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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妈妈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看她那鼓着小腮帮子的模样,不禁乐了。
阿九听到罗妈妈的笑声,噘着嘴巴说,“头发太长了,真不好打理,能不能绞短些?”
罗妈妈瞪了她一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意绞短?以后不许再说胡话。你是金枝玉叶,这样的事情本就不需要你亲力亲为。”说着拿了梳子,“还是我来吧。”罗妈妈的巧手,三五下就梳了一个简洁又干脆的发髻,末了又从匣中挑了一支镶着宝石的梅花簪插到发髻中。然后又给她挑了鹅黄色的夏衫,映得阿九的小脸粉粉嫩嫩的。
阿九在不怎么清晰地铜镜中左看右看,只隐隐绰绰的看到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绝对有成为小美人的潜力。罗妈妈这样一打扮,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艳和秀丽,阿九满意地点点头,高兴地冲罗妈妈的脸上,“吧叽”一下。最近罗妈妈没少受这样的吧叽攻势,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都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许这样。”嘴上这样说,看到阿九和自己这样亲近,罗妈妈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阿九还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长相的,虽然略显肥嘟嘟了些,但是那一点都不重要,从前的阿九吃得确实有些多,自从自己来了后,已经节制了许多,大有改观,变瘦指日可待。
罗妈妈看到阿九终于开始注意起打扮来了,想到再过些日子阿九就要满十四了,既高兴又有些心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尽量在阿九十五及笄之前离开将军府,找到地方安顿下来。
罗妈妈把那块玉符拿了出来,讲了这块玉符的来历,这些天,罗妈妈有空就告诉阿九她父母从前的旧事,所以阿九一听就明白了。她郑重地把玉符贴身藏好。
“我看,现在还没到用它的时候,妈妈,不如,我们再看看吧。”
罗妈妈同意了,阿九的想法和她的一样,现在虽然有些孤立无援,但是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何况,在这遥远的南疆,就算用了这个玉符,到底能不能引来强援也未可知,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将军府里的他人的注意。
蔷儿进来的时候,阿九正和往常一样噘着嘴巴要鸡腿吃,罗妈妈耐心地劝她,“一大清早的,吃鸡腿对身体不好。”阿九耍赖的本事很一流,罗妈妈眼看招架不住,一看到蔷儿端着吃食进来,就像看到了救星。
蔷儿笑着布菜,“郡主你看,今天的早点可丰富着呢,有您最喜 欢'炫。书。网'的杏仁粥。”通常阿九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分散的,于是阿九放弃了鸡腿,认真而大口地喝着杏仁粥。
蔷儿给阿九擦了嘴,然后带着餐盘退下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罗妈妈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阿九便若有所思地朝蔷儿退下的方向看了一眼,事做得周到细致,话说得滴水不漏,进退有度到这等地步,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能做到的,何况,蔷儿似乎没比自己大多少,不知道她的主子是什么人,只是,自己一个傻郡主身上,有什么值得盯着的。
收拾停当,罗妈妈带着阿九去了晚芳阁,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圃,时下绽放的各种花朵几乎都能在那找到。看守晚芳阁的杜妈妈很恭敬地给阿九请了安,小心翼翼地问阿九需要些什么花。
自从上次何月容落水事件后,将军府的丫鬟仆妇们看到阿九时就多了几分恭敬,对罗妈妈也客气地厉害。
何月容当天因为仪容不整被宋嬷嬷罚跪,第二天开始宋夏两位嬷嬷便对她加强了训导力度,而且,她又被赵律禁了足。
阿九笑嘻嘻地问,“阿九可不可以进去自己采?”
杜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花圃里尽是娇贵的花朵,养植不易,郡主像个孩子一眼,不懂人事,若是折掉了,碰掉了,那可怎么办?就是上头并不责怪,她自己也是要心疼许久的。她为难地看了看阿九,希望阿九能收回这话,可是阿九只冲着她嘻嘻笑,她只好勉强地答应,“郡主要进去自己采,自然是可以的。”
罗妈妈爱责地看了阿九一眼,阿九背着杜妈妈吐了吐舌头。
“郡主千金之体,怎么能亲自动手?”罗妈妈装着劝导阿九的样子,然后对杜妈妈说,“郡主想要几支牡丹,杜妈妈还不快去取了来?”
杜妈妈解了围,冲罗妈妈感激地一笑,松了口气,赶紧朝花圃走去,不多一会,便捧了一大束牡丹花,红艳艳的,十分雍容美丽。
阿九得了花,兴高采烈地这比比那看看,“妈妈妈妈,这花好看吗?”
看到罗妈妈点头,又满含期望地问杜妈妈,“杜妈妈,阿九好看吗?”杜妈妈膝下有两个儿子,因为缺个女儿,所以对年轻的小丫头都特别照顾,这会看到郡主这粉妆玉琢的模样,又是这般天真可爱的神色,不自禁地笑开了点头,“郡主当然好看,郡主比这花还好看!”
自此,阿九便天天都去找杜妈妈要花,有时是兰花,有时是芍药,有时是茉莉。一来二去,罗妈妈便和杜妈妈熟了起来。
正文 第八章 兄弟
赵明回报这件事情的时候,赵律正在为赵恪的事情伤脑筋,所以他并没有多想,就吩咐了赵明,以后郡主想要什么,只有将军府有,都要满足,虽然不能把郡主当妻子看待,但是把她当个身份贵重的小妹妹养着,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赵明出去时,赵虎和赵豹正要进书房。赵明一喜,他,南疆这边的亮光松槐柏和京城的龙虎豹泰嵩华,都是从小就被护国公收留的孤儿,大家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犹如亲兄弟。然而看到虎豹二人的脸色,便又一惊,三人在书房门口顿步,互视一眼,然后赵明点了点头,作了个稍后再聊的手势,便退了开去。
赵虎和赵豹垂着手,耷拉着头,竟不敢抬头直视立在窗边的赵律。
过了许久,虎豹感觉到自己的汗水快要滴下来的时候,赵律终于开口说话了,“把你们该说的,说一遍。”
赵虎一边搓着手,一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和赵豹奉了老爷的命令,送三爷来南疆,一路上三爷都十分配合,并不曾让我等费力,我们三人刚到平江镇,三爷就说连日赶路,身子有些不适,歇息一日再走,于是我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为了防止三爷耍花样,我和赵豹当夜就在三爷房门立了一夜,并未听到任何响动,可是。。。可是第二天一早,三爷就不见了。屋内行李,三爷的东西,一件未少。”
赵豹接下来道,“我和赵虎在平江镇寻找了两日,又往回程寻找了五日,一点三爷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只好先到南疆,找赵松赵槐帮忙,又寻了三日,一无所得,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
“所以才想着要向我回禀,对吗?”赵律的怒气越盛,声音就越冷清,这回已经冷得都快冻住了,虎豹二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说,这小子已经失踪了十日了。”
虎豹点头如捣蒜。
“在平江镇的时候,三爷可有什么异样的举止?”赵律问道。
虎豹想了半天,“没有。”
赵律冷哼一声,“你们发现三爷不见了就立刻寻找了?”
赵豹点头,“小的不知道三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遇上了危险,所以,查找地很彻底,几乎把平江镇都翻了一遍。”
赵虎小声嘀咕,“那是当然了。要是丢了三爷,回去太夫人还不撕了我们的皮。”
赵律气极,“知道丢了人太夫人要撕你的皮,还敢把三爷给弄丢?”说完看到他二人战战兢兢地样子,不由软了口气,“放心吧,他丢不了。你们三爷武艺不错,又诡计多端,这么多年,在京城这样龙盘虎踞的地方,也不曾吃过亏,连你们两个都被他耍得团团转,他还能出什么事?”
虎豹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一句话都不敢接。
赵律皱着眉头把刚才所言回想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传了赵松赵槐,吩咐他们留意南疆境内的各种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回报。
赵虎悄悄抬头,小声地问,“难道三爷自个儿先到了南疆?”
赵律板着面孔答道,“如果所料不差,这小子十日前就到了南疆,至于躲在哪,哼,迟早能找出来。”说完一罢手,让赵虎赵豹退下。
正在此刻,镇南将军府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某个阁楼内。让一班人等头痛不已又挂念非 常(炫…书…网)的赵恪,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