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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隐与红袖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就像我们平日在漫长的肥皂剧中看到的一般,兄妹两人原本幸福的家园被奸人所毁,随即被迫迁往两个不同的地方。许多年以后,当成功在仇人府中有了一定地位的兄长见到自己的妹妹竟也以同样的目的来到自己身边时,竟无法阻挡妹妹牺牲自己以报父仇的决心。于是,万般无奈的哥哥只能全力配合妹妹完成这个计划,最终成功地害死了害他们家破人亡的仇人。
“那个害你们家破人亡的,就是周道登?”我看着柳隐,“似乎我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你,柳隐。”
“是也不是。那周道登只是一个侩子手罢了,只是,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他似有不甘,口吻里多了些无奈,“原本我和红袖说好,杀死周道登后,就离开周府,离开以前的恩怨,只是。。。”他一拳捶在桌上,“给周道登服用的是一种慢性的毒药,日积月累,旁人并不知真伪。我们并不像害别的人,只是想有罪的人得了自己的报应罢了。谁料周道登周老夫人刚死,王芙就迫不及待地掌了周府的权,因为畏 惧。红袖肚中的孩子,她竟命人强迫红袖服了打胎的药,因为害怕外人知道,找的竟是江湖郎中诊治,最终害死了红袖。”
我能感到柳隐心中的悲哀,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他,只得静静地看着柳隐,听着他心里流着滴滴带血的眼泪。
谁说自己只能羡慕别人的好处来,很多时候,我们往往身在福中不知福。
过去我一直以为红袖是一个一心妄想跳上高枝的女子,可是未曾想到的是,她心中竟有这么多的隐忍和苦痛。是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她。耳边又响起当初她与我同去吴江时所说的话, “小爱,如果一直能过这样平静的日子该有多好?”当初的场景与如今的相迎合,我鬼使神差地说道,“算来还有许多时,人近也,愁回处。这平静,终究是会到头的。”
迎上柳隐诧异的目光,我低下头,只觉得一颗滚烫的泪珠顺着自己的眼角滴了下来。
柳隐不再说什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
“柳隐,那你如今是不是已经离开周府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
柳隐摇摇头,“未曾。”
“可是,你不怕王氏知道你与红袖。。。反过来害你吗?”
“如今偌大的周府仅靠王氏孤身一人又怎能管理好?她还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为红袖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急于劝慰柳隐,口气也重了不少,“柳隐,一直以来,你是最清醒的一个,始终是你提醒我,可今日怎么就犯了糊涂呢?王氏,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妇人。”
“是。只是,我至今无法忘记红袖临死前的神情,她满口鲜血,她拉着我说,‘哥,我报仇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很失落,不甘心?’没有王氏的公报私仇,我与红袖,还有你,我们现在一定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的。”柳隐有些黯淡,“或许红袖不用死,你也不会为宋征舆伤神。或许我们,我们可以换一种活法,换一种平静。”说罢,他深深地看着我,“小爱,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只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牵强的或许。”之前家破人亡的遭遇我并没有经历过,所以也在报仇这件事上也远没有柳隐的执着。
“小爱。”柳隐别过头去,“对不起,我不能放弃。”
我虽然一开始就心知自己无法劝慰柳隐,但听他这样坚决地一口回绝,心里还是多了些失望。我看着他,道,“柳隐,我是拿你当朋友的。”
“我也是。”柳隐沉寂了很久,久得让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又开了口,“只是,小爱,我不能让自己的妹妹枉死。”
是啊,在我始终以一颗随遇而安的心情过着生活的时候,却刻意地忽略了周遭时刻会有国仇家恨的事情存在。柳隐的不放,早就始于他初进周府的那一霎那,始于他与红袖在周府相认的那一瞬间。不是不愿意放,而是早已不能放。
“虽知己而必别。”我为他和自己倒又添上一杯茶,“柳隐,我只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会的。”柳隐豪爽地饮下,“只可惜了手中拿的并不是酒。”
“是茶是酒又有何差。重要的是心情。”我笑着道,“那你是不是马上要赶去吴江?”
“再过一阵子吧。”柳隐回,“小爱,刚才瞧见你急匆匆地往码头赶,是想回金陵吗?”
“是。”我无可奈何,“除了媚香楼,我又有什么地方能去?出来久了,怕是徐姐姐和萦柔都要担心了,想着及早回去,省得她们叨念。”
柳隐摆手,“我正想同你说,徐拂现在不在金陵。”说着他附在我耳边说出了那个让我难以置信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徐姐姐和汪公子正在游历河山?”
没料到徐拂终于是想清了,陈子龙对她而言,终究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环顾四周,只有汪然明始终默默且无所求地关心着她。无论她是真的对汪然明有情,还是因为疲惫而被汪然明所感动,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汪然明年龄虽大些,但终归是宠着她,爱着她的。
“我们之间,竟还是姐姐最幸福。”我感叹起来,“寻寻觅觅了那么久,却独独没有能与我举案齐眉的那个人啊。”
柳隐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道,“小爱莫不是依旧在思念着宋征舆?还是后悔拒绝李待问的好意?又或者是心里对陈子龙有所亏欠所以舍弃不下?”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竟然什么都知道。我开始怀疑你在我的身边有没有安插什么探子?”
“自然是有的。”他在桌上丢下银两,“谈完了心后就跟我走吧。”
莫道无归处
“自然是有的。”柳隐在桌上丢下银两,又道,“跟我走吧。我可是受人之托要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杭州。”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跟着柳隐穿过层层交错的小路,在巷子的未角,停着一辆马车。
“上去吧。”柳隐将我扶了上去,“放心。我不会拐带你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什么人要你带我去杭州?”
柳隐也不答话,待我坐好后,自顾自地坐上马车驾驶的位置,一扬马鞭,留下一句颇让我抓狂的话,“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视线中云间的风景越离越远。
“怎么了?会有不舍得吗?”柳隐突然这样问。
“有舍才有得么。”我刻意回避着他的问题,“柳隐,总觉得上辈子是不是你欠我太多,这辈子才时刻被我缠着烦着,为我操心。”
“或许吧。”柳隐清新的笑声透过两人相隔的布帘传了过来,“不过也习惯了。”
行了几天的路,柳隐将马车停在一个位于郊外的小院中。
不大的小院中此刻竟声声传着幽幽的歌声和琴声。
“病眼看花悉思深,幽窗独坐抚瑶琴。黄鹂亦似知人意,柳外时时弄好音。”
清词丽句,词如其人。我不仅对这院落的主人有些好奇,能唱出这样曲调和歌词的女子定是一个清雅脱俗的高洁女子。
“是姑娘来了吗?”早有耳尖的人在听到马嘶叫的声音后立即迎了出来。这分明是萦柔的声音。
我看向走出来萦柔,只觉得格外亲切,眼里不觉也含了泪,“臭丫头,竟一个人舍下我回了金陵。”
萦柔本就是个爽快的性子,与我之间情同姐妹,她不由分说地跑过来抱住我道,“姑娘,萦柔早就想去云间找你的,可是徐妈妈不让,妈妈说别让我打扰你。后来徐妈妈和汪公子走了后,我才想一个人出来的,正巧又遇上了柳公子。”
我这才明白过来,可是心里还是有了一丝疑惑,“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随柳隐到云间来寻我,却滞留在了杭州?”
“本来我们是一起的,只是半途中董姑娘在这里生了病,所以柳公子就在安顿好我们后,一个人去云间找你。”
“董姑娘?”我有些纳闷,“董姑娘是谁?”但还是马上就反应过来,“是刚才弹琴的女子吧?”
萦柔点点头,正想回答,却听一个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是小爱来了?”
我愕然,这年头怎么天天都能遇到故人称我小爱?
我循着声音看去,却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女子窈窕婵娟,发髻裁云,衣着虽然并不华丽,但从质地上看价格一定不菲。她冲我盈盈一笑,道,“小爱可还记得我?”
我从未在见到女子后有过失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