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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幽兰
回去的时候陈子龙坚持要送我,只是我想到张孺人那犀利的眼光,还是婉言拒绝了。陈子龙也难得执拗起来,还是送我到了茶楼下。
回到楼上,才发现张孺人竟早已不在了。
李夫人见我回来,忙问,“如是,可看到烟花?”
我点点头,“看到了。”
李夫人又发问,“刚才你可好,抛下我一人与孺人相处,结果可闷死我了。”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笑的欲望,说,“嫂子不是同孺人姐交好吗?如是以为你们有私房话要谈,才寻了个借口出去的。这些可好,吃了冷风,却又被嫂子说了不是。”
李夫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好你个如是,竟与我贫嘴起来。看我以后还带你出来不?”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我可在楼上看见子龙送你回来了?你们两个可是在街上遇到的?”
我道,“当然是街上遇到的,我同他讲孺人姐也在这,后来他嫌他自个儿一个大男人家的反而要碍了我们的眼,才不过来的。他送我,只是觉得夜有些深,我一个人回来有些危险罢了。”
李大嫂眼睛一转,“我原本可就没误会什么,如是妹子一下子就解释了那么多,我倒要多想了。”
我只觉得自己有苦难言,道,“我与他之间,嫂子不是最清楚了吗?哪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
李大嫂这才放过我,道,“哎,我倒希望你们真有什么事,子龙他,的确是一个好人。”
“可是孺人姐。。。”我想到张孺人身上不由地一颤,虽与陈子龙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甚至什么关系都没有,可心底总觉得自己对着人家的正妻总有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怪异感觉。
“孺人虽然为人有些较真,但本质也是不坏的,听说她一直很鼓励子龙纳妾。”
见李夫人说得认真,我倒觉得好笑起来,“嫂子,听你这样的口气,我非得与陈子龙有什么关系一样了。”我看着李大嫂,“可是将来的事情,我现在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
李夫人也赞同道;“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一个人瞎紧张也不成什么事。我也知道妹妹是个明白人,一切事情自有主意。”
我拉起李夫人的手,说,“谢谢嫂子能明白我。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赶快回去吧,省得李大哥要着急了。”
李待问果然是急了。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李夫人迎了上去,“怎么,怕我卷了如是妹妹不回来了?”
李待问憨憨一笑,道,“我听管家说你们赏灯去了,本想去接你们的,只是走到门口才发现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所以就候在这里等着了。”
说着,他走到我跟前,问,“如是妹子,灯会可瞧得尽兴?”
我当然点头,“多亏了嫂子事先想得周道,可以让如是登高看远,即能品茶又能赏灯。”
李夫人也道,“今天还碰巧遇上孺人了,也一同看灯了。”
“孺人?”李待问有些奇 怪{炫;书;网,“难得也有见她出府的时候。”
“是,我今日见她也觉得有些奇 怪{炫;书;网。不过她一直为着陈家操劳着,难得出去休息一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待问见我笑着听他们说话,连忙说,“我们也别傻站在门口说话了,今日赏灯,你们都累了,还是回房去早日休息吧。”
我与李夫人相视一笑,道,“李大哥还是有细心的地方。”
李待问有些不高兴,他说,“世人常道大智若愚,这说的正是存我。更何况,该细心的地方存我自然是很细心的。”说着,他似乎像是记起了什么,说,“如是,今日你们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来寻你,我道你不在,想留他坐一会儿,他却推脱说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朋友?”我疑惑,“这些年来,朋友看似交了不少,可知道我在你家住着的实在不多啊?难道是金陵来的?”
李待问摇摇头,“来人是名男子,只说是你故友。我问他姓名,他也并未告诉我,只说过几日再来找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想必过几日他还会来的。”
回了房,才对刚才李待问口中所说的朋友好奇起来。也不知究竟是谁,听李待问的意思竟有些神神秘秘的。
这样想着想着也有了困意,一夜无梦。
次日一大早,李夫人便进了我的房。
我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笑着打招呼,“嫂子,今日怎么那么早就来看如是了?”
李夫人掩口笑道,“你这个贫嘴的坏丫头,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
李夫人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可好,寿星公竟忘了自己生辰,全剩我与存我两个人瞎操心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起来,道,“多谢嫂子和李大哥费心了。”
“那还不快梳妆一下,否则如是不是要让我们这帮白费心的人望眼欲穿白忙一场吗?”
我忙点头,道,“是,如是谢谢嫂子的美意。”
准备妥当,来到大厅的时候,却发现陈子龙竟然也等在那里。
“子龙是我找来的。”见我有些诧异,李夫人忙说,“想着你们也算比较熟悉,多找些人来热闹些。”
我冲陈子龙点头示意了一下,在李夫人身边坐下。李夫人的意思我自然很明白,她带陈子龙来,无非是想撮合我们罢了。只是只怕红娘有心,而当事人却都无意了。
正想着,就听李待问道,“今日如是妹子生辰,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好礼,就亲自备了一个章,还望如是妹子海涵。”
说着,他递给我一个暗绿的盒子,神色竟有些慌乱,“如是还是回去看吧,这个小礼不登大雅之堂。”
我应着,心里却隐约有了疑惑,但还是道,“谢谢李大哥了,李大哥这份心,叫如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夫人见状也说,“好你个李待问,我昨日问你送如是什么好的时候,你还搪塞我道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今日倒好,竟闷声不响地拿出一个章来。”
李待问脸一红,口气并未软但声音却低了下来,“昨日是没想好的,刚才出门正巧见了,想空着手总是不好的,就拿了出来。”
李夫人依旧是不依不挠,“我现在不与你计较,回房再与你算账。”说着,她看着我道;“大嫂也不知道你喜 欢'炫。书。网'什么,就随便买了些。”她送给我的是一些胭脂水粉。
“看来如是很喜 欢'炫。书。网'了,果然还是女儿家懂女儿家的心事了。”李待问讨好地看着李夫人,“我那块破石头恐怕不如零落送的胭脂水粉好了。”
“那是自然的。”李夫人有些自得,“只是我们两个送的礼恐怕都不如子龙送的费心。”说着,她又扭头问道,“子龙,早晨问你那个大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你笑而不语,如今可否揭晓谜底了?”
陈子龙淡淡一笑,立即有家仆捧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这是什么?”我也有些好奇。
陈子龙站起身,将盒子打开,“子龙正巧得了这么一把琴,也不知如是是否欢喜。”
我凑上前拨了两声弦,声音清脆无比,尾音缭绕四周,仿佛有灵性一般。
我轻轻问道,“这可是黄花梨木做的琴?”
陈子龙道,“如是果然好眼力。我放在家中也是闲置着,孺人从不好这个。想来如是必定喜 欢'炫。书。网',今日就送来了当作薄礼一个。”
“这可太贵重了。”我拒绝着,“陈公子的好意如是心领了,只是这琴过于贵重,如是不敢收下。”
陈子龙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推脱一般,将盒子的盖子又小心翼翼地盖上。
“如是若是不收,岂不是浪费这等好琴?”陈子龙说道,“我虽然喜 欢'炫。书。网'听琴,可并不擅长弹琴,若是如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不若以后我想听琴了,随即就来找如是,这样就当作买琴的费用了,不知如是意下如何?”
李夫人也应和道,“是了,如是,子龙这一片心,你又怎好意思一口回绝了,不若先收下了吧。”
我见此情景,只好说,“那如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过琴,竟放不下来。
李夫人打趣道,“果真是子龙候着如是的心意,这样吧,如是不如为大家弹奏一曲,也当作是答谢我们的礼物了。”
我也不推脱,爽快地答,“那如是就献丑了。”
我见不远处正有一个茶几,于是走过去将琴放正。细细想了一会儿,微微调了调琴弦,顺势抚了一曲《幽兰》。这首乐曲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