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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桂苑的这一路上,莫铭都是偎在安狄幽的怀里的。她似乎累了,入了安狄幽的怀抱后就一直睡着,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就像一个刚破壳而出的婴孩一样纯静安宁。
安狄幽把她放到自己的床榻上时,她也仍然是睡着的,没有醒来。安狄幽倒也好心情从她旁边静坐着,自顾自地喝着酒,看着她睡,欣赏着她如小猫般甜甜的睡容。
等莫铭睁开眼睛的时候,安狄幽已经喝完了一壶上好的桂花酒。
莫铭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叫安狄幽的男人。
他还是穿着那件薄得能清晰透出一身白得玉样肌肤的红纱,下身那条月白色的裤子虽然肥大,却又似隐似现地勾勒出深藏于内的矫健的玉腿。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拄在盘着的左腿之上,慵懒地看着睡醒了的莫铭,问道:“醒了?那喝酒吧!”,然后他把另一个装满酒的酒壶递给了莫铭。
莫铭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酒壶,毫不客气地把里面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莫铭的喝酒姿势绝不向其他人那样一口一口地喝,她不。她把酒倒进嘴里,酒如倾泻而出的瀑布一样,从嗓子进去,一直流泻进胸胃之中,她要得就是身体从里倒外的火热和浓烈。
桂花香味的酒,是那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酒。你未喝它,只是嗅到它的味道就已经能有三分醉意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安兄,好酒,哈哈……”
安狄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哪个人敢喝他送的酒,而且是如此豪饮。饮后,竟然还叫了他一声“安兄!”
这小女子还真是不能让他小觑啊!
酒入肠胃,莫铭的面色也红润起来,仿如桃花一般绽然而开,端得就是个艳美异常。
莫铭朗笑之后,起身站到了这软榻之上,大声地说道:“安兄好酒,小妹送你祝酒歌一首!”
莫铭说完兴奋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舞动着一身的娇俏玲珑,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莫铭一边大声欢唱着一边全身舞着,最后竟把壶里的酒全部倒在嘴里,一饮而尽。
此时此景,在也没有比这首歌更能陈述这种意境的了。
安狄幽面具下的那张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笑得灿烂了。那小女子长袖舞动,曼语莺歌的时候,他的心竟也慢慢沉醉在里面了。
醉桃花,桃花醉,桃花人面醉人心!
桂花香,香桂花,桂花余味香入身!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可这凡世众生又有几人能真得看破这层红尘而置身世外呢?
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这句话还豪气的快意恩仇呢?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对啊,真得是只剩一身骄傲,除了这身骄傲也真得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连求都不知道求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还带着这张假脸做什么啊?
安狄幽轻轻地摘下脸上的那张银色的面具,一张清冷俊逸的脸就在面具下面突然地展现在莫铭的眼前了。
莫铭的舞、莫铭的歌、莫铭的酒,都在这张面具脱离安狄幽的脸上时,停住了!
原来……原来他长得这样的好看啊!
这张脸不似玉紫琦超凡绝尘般的俊美,也不似粟晴阳光刚毅的俊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柔诡秘隐在其中,弄得这原本平凡的五官在瞬间带出一丝目空一切的优雅和雍容。也许优雅和雍容不能应用目空一切这个词来形容,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脸上就是这样的一种表情。
那双看着莫铭的眼睛莹着碧绿的光,像一头西伯利亚深雪处中昂然的狼。
狼是什么?或许凶残,或许勇猛,或许一想到就血流成河。但这匹狼不同。就连莹着碧绿的光的眼里,都没有传说中的残忍,只是一种宁静,静观其变的宁静,似乎所有的动都逃不过他最终已经预定了的结果了。
除了狼以外,最能形容安狄幽的还有一种植物。但莫铭敢肯定,那绝不是桂花。
桂花既使优雅浪漫得可以开到月宫里去了,却也不可能完全全释出安狄幽。
那植物也绝不是人间的凡花罂粟。虽然它妖艳的毒性倒也有几分像着安狄幽。可它也不能最佳地表达出安狄幽。
只有一种花,人若看到,必是九死无生!它就是开在人死后去往天堂或地狱的路上的引魂之花。
见到安狄幽,那就绝不可能是去往天堂的那抹纯白了,那就只有开在地狱两旁的血般绚烂的彼岸花了,也就是那种俗称的幽灵花。
听说此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就如安狄幽一样,明明生于此世却不融于此世,虽然活得高傲逍遥,却又那样的凄凉孤独。
像安狄幽这样的男人不要说生在这样一个女尊的时空里,即使生在男尊的世界,他的作为也是会被世人所不耻的。可他偏偏就这样做着,以他的特例独行毫不在乎也毫不犹豫地做着。所以,他也就如那彼岸之花一样,端得美艳却落得清冷异常。
莫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竟然会伸出右手,五指轻轻地划过安狄幽白得剔透的面容,然后问了一句,“我来疼你好吗?”
莫铭这句话说完,不只安狄幽愣在那里,就连她身体里的玉紫琦都郁闷得要翻白眼了。
开始的时候,玉紫琦见屋里闯进来不速之客,后又见莫铭被安狄幽掳走,那颗天神的玲珑心早就已经担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是又急又气,急自己现在一缕轻烟一样的身体帮不上莫铭一点忙,气自己空顶着天神的名号却一无所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只能看,帮不上手,任由别人欺负他心里最想护着的人,而他却只能做为一名看客。
可现在,他除了又急又气之外,又加了一个“恼”字。他恼那莫铭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方,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人,都能做到处处留情。他真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凡间所谓的“情”字倒底为何物了。难道就是这么花心地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疼一个吗?
安狄幽在片刻的惊愣之后,“哈哈……”地狂笑起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瞪向了莫铭,“小女子,你倒是真有趣啊,命尚且不知寄在谁的手里呢?还能有心思去疼别人?”
“哈哈,小妹这一点哪里比得上安兄啊,小妹只是随意而言这么一句,可是安兄却总是化虚言为实语啊,否则那月桂花下为什么总是片片红艳呢?”
相对于安狄幽的狂笑,莫铭大声的讥笑却更显的别有意境。这世间敢不要命地在他安狄幽面前如此讥笑他的人,怕只有莫铭一个吧!这样一看,那莫铭启不是比他安狄幽更加狂妄了吗?
可是,这些,这些还不足以让安狄幽的心感觉得到痛,他痛得只是莫铭说的“随意而言”这四个字。
她……,她曾说的那句“我来疼你好吗?”竟然是随意而言的?哈哈……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让他觉得心痛呢?
“是啊,桂花树下冤魂多,小王爷要不要陪陪他们啊?”
安狄幽冷言道,一双阴翳的眼里射出万道寒光。他绝不允许这世间还有能伤他、让他心痛的人活着!
“只要你舍得,随你好了!”
莫铭说得倒也洒脱,一双水晶般的眼睛凝视出一种说不出的娇媚看向了安狄幽。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安狄幽说话的语气仍是冷冷的,可是连那个藏在玉紫琦心里的天神都能感觉得到,这句话明显地底气不足。只要莫铭不再招惹激怒他,他应该不会对莫铭下毒手吧!
可莫铭是谁?她就是那反其道而行之的人。
她非但没有让着顺着安狄幽的意思,她反而嘲弄地笑了一下说:“是啊,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