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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着野人色彩斑斓的脸,这时也不觉得野人长的可怕了,反倒觉得他极是可爱。
兔肉终于烤熟了,野人撕下一块肉,递到了林浅面前,林浅接过来咬了一口,顿觉兔肉香嫩可口,可谓是人间一大美味。
当下,两人一起把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夜,他们就宿在了山洞里,虽然有篝火,然夜里依旧太冷了。
迷迷糊糊间,林浅觉得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自己,心里不禁一惊,想要挣脱浓浓睡意却袭来,她渐渐陷入沉沉的梦乡。
梦里她好似抱着一个暖洋洋的火炉。
不!
确切地说,是暖洋洋的火炉抱着她。
就那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林浅醒过来时,看到灰蒙蒙的岩洞顶,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岩洞的地上,身下铺着一张残破的兽皮。
兽皮上依稀还有血迹,是那个野人的衣衫。
野人呢?
林浅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
山间的清晨,空气极是清新,林浅踏着青草,小心翼翼地行走。
不一会,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湍急的溪流,野人正蹲在岸边不知在做什么。
林浅悄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脚边堆着一地的兽皮。
有虎皮,有狐狸皮,还有鹿皮,大约四五块之多。
这——
林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人什么时候去打猎了,竟然弄到这么多的兽皮?!
此时,他正蹲在河边清洗那些血迹斑斑的兽皮。
披错嫁衣赖错郎 章节目录 还好有你
更新时间:2012…4…24 11:37:01 本章字数:10419
此时,林浅真是对野人的生存能力佩服的紧。
不仅能像猿猴般攀到那么高的崖壁上,而且还能在一夜之间打到那么多猎物,不能说不令人惊奇。
“这些都是你打来的?”虽知是他打的,但林浅仍是很惊讶。
野人听到林浅的话,回首看到林浅正踏着清晨柔和的日光走了过来,不禁望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洁净的牙。
他的笑容笼在淡淡的阳光里,竟让林浅觉得有种纯粹澄澈的美。
是的,纵然这个野人的外表是如此邋遢古怪,但在林浅心里他却是美而善良的。
野人望着缓步走来的林浅,轻轻点了点头。
林浅浅笑开口:“真的是你一个人打的?你真厉害!”
野人凝视林浅笑意盈盈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忽然低下头继续冲洗兽皮上的血迹。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照在他身上,包裹住他修长矫健的身影。
他的身形不错,不是那种彪悍如蛮牛的样子,倒是高大挺拔。
林浅忽然很想知道这个野人长什么模样,由于他脸上花花绿绿令她瞧不出他的真面目。
“你能把脸洗干净吗?我很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野人闻言,摇了摇头。
随即回首向林浅比划了一阵,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一会儿跺脚。
林浅皱了皱眉头:“难道洗个脸,也算触犯神灵?你们这么信山神?”
野人连连点头,似是对林浅的后半句话极不满意,觉得她冒犯了山神,硬是拉她对着山的方向猛磕了三个头。
林浅不可思议地挑眉,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这个顽固的野人,他大约以为脸上不画图腾,山神就会降罪。
这世上哪有山神,不过野人信奉这个,她也只能作罢。
“那你叫什么名字?”野人当有名字的,总不能天天叫他野人吧。
他忽然低头望向林浅,两道浓眉深深皱在了一起。
虽然花乎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林浅还是感到野人似是有些忧伤。
不会是他连名字都没有吧?
思及他一个人在此,似是没有家。
难道这野人是孤儿?
林浅内心有些怜悯:“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如何?”
野人似乎听懂了林浅的话,极是兴奋地点头。
林浅颦眉凝思,这个野人不顾危险从断崖救了她,是一个勇敢善良的人:“就叫阿勇吧,我叫林浅,以后你可以叫我林浅!”
野人点了点头,似是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
欣喜地走到林浅身前,张开双臂便去抱她。
起初林浅吓了一跳,但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便任他抱着,在河边转圈。
林浅头顶上开始冒星星点点。
虽然是困在深山老林里,但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到了自由。
“好了阿勇,你放我下来吧我已经头晕了。”林浅气喘吁吁地说。
阿勇闻言,十分不舍地将林浅放了下来,然后喃喃开口:“浅!”
虽然发出的音不是很清楚,但林浅还是听出来是在叫她。
她随即摇摇头:“是林浅!”
只叫一个字,好似情人间的称呼。
野人试着叫了两声,根本发不清“林”字的音,于是他便固执地坚持叫一个字:浅。
林浅着实拿他没办法,也任由他这么叫了。
她笑着和阿勇一起将那些兽皮清洗干净,挂在河边的大树上晾干,待晚上铺在地上当床榻用。
另外两件虎皮,林浅打算做成衣衫。
因为此时她和阿勇虽不算衣不蔽体,但都没外袍。
山间的夜极冷,穿这样的衣衫势必会挨冻。
夜晚很快来临了,阿勇将那些兽皮收了回来。
经过一日的暴晒,兽皮已变得干燥。
林浅将两块虎皮铺在地上做床榻,将另外两只狐皮用匕首裁剪开,然后把骨头磨成针,穿上自制的麻线,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
阿勇坐在另一张虎皮上,双眸微眯,似睡非睡地盯着林浅。
似是对林浅缝衣服极是新奇,大约他从没见过女人做女红吧。
第二日晌午,林浅总算将两件外袍做好了。
她本就不善于做女红的,所以做的慢了些。
阿勇将做好的衣服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竟极合身。
毛绒绒的虎皮让他看上去平添了一股纯净之气。
林浅也为自己做了一件长袍,还用多余的狐皮做了一件围脖和小靴子。
这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好似披了一身的落雪,使她看上去愈发脱俗美丽。
阿勇几乎看呆了眼,良久才回过神来。
林浅瞧见他呆呆的样子,对这个孤独的野人忽然产生了一种保护的**。
虽然她是柔弱的,但就是想保护他!
让他不受冻,不受饿。
在出山前,她一定要为他做足够的冬衣。
“阿勇,我们出去转一转如何?”
这几日,林浅已经发现这崖底人迹罕至,想必有一些名贵的草药。
两人从洞里出来,沿着崖底缓缓向前走去。
有当归、桔梗…
这些普通的草药中也有个别比较名贵的药草。
他们就这样一路缓行,林浅越走越欣喜,大约因崖底人迹罕至是以这药草无人采摘,大多都已成熟。
转过了几道山崖,林浅眼前忽然一亮,好似做梦般望着眼前这片花海。
这是一个山坳,三面环山,空气微湿,生长着许多名贵的药草。
幽莲、云花、昙花…
全是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它们全部挤在一起,热闹地在这片山坳的空地上喧闹。
这片花海足有十几丈方圆,一棵紧挨一棵的生命杂乱地宣告自己的存在,在这小小山坳里舒展着旺盛的生命。
这一片意外的鲜活,格外震撼人心。
林浅怔怔站在那里,良久没说话,这大约是任何一个医者都会有的正常反应吧。
林浅小心翼翼的步入花丛中,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一朵小花。
那不过是一朵平凡普通,含苞待放的小花而已,就仿佛是路边见过无数次,却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但仔细一看,你便会发现不同。
它的花瓣是泪滴的形状。
红泪!
林浅蹲下身子,静静抚摸这朵小花,心底深处如惊涛骇浪在翻滚。
她竟找到了红泪!
可这与她已没有什么用途了。
她的寒毒早已侵入肺腑,再也没什么药草可解了!
阿勇见林浅看到了这么多名贵的药草,起初很高兴,后来却忽然盈然欲泣,不解地走到她身边用眼神询问她。
林浅笑了笑:“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罢了。”
阿勇挡在了林浅面前,一直比划想要知道是什么事。
林浅无奈的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