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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与米夕对视了一眼,以为欲制吴畅必须奇袭,让他来不及吹气,那他就没有神下了。他们的想法倒是不错,问题在于他们的合击奇袭能炒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们不能快过吴畅的动作,那一切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两鬼的身手还真不低,他们旋身一抖,仿佛两个幽灵轻飘飘欣向吴畅,两人都使出了毕生之能,欲一下子毁去吴畅。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吴畅的神通远比他们估计的高。他双掌绕了个半圆,使出道家的“断魂功”向两鬼拍了出去。“膨膨”两声闷响,两鬼被击出去数丈开外,他们的骨头都酥软了,仿佛散了架。
吴畅笑道:“油锅我不需要下了吧?”
二鬼心中虽恨,却没有吱声。
吴畅转身对弹琴人说:“我们也有造化,不枉来一趟。”
“什么造化?”弹琴人的声音仍然悦耳之极。
吴畅真不明白她的声音何以那么好听,心中一热,说:“造化在那怪石身上。”
弹琴人微微摇了摇头。她并非不聪明,只因她仍没有走出悲哀的深渊,听以对什么都不愿意深想,摇头岂非更省事。
吴畅对她总是有耐心的,淡然笑道:“十方阎罗终年在此练功,几十个春秋过去了,怪石上积聚了极其强大的功力。这个别人也许看不出来,我却能感觉到它。”
弹琴人一惊:“怪石上能存人的功力?”
吴畅点头说:“能的。——你可知‘十方阎罗’何以要弄出这个怪石悬挂头上方?”
弹琴人轻吟了一声:“你知道也一样。”
吴畅微乐:“这怪石‘十头’一体,绝对别有妙用。若我估计不差,怪石上的功力一定是他们故意注入的,怪石是他们融通功力媒介。……这就是说,他们可能修成了‘十心合一’神通,达到了‘十鬼结朋上九天’的境界……”
弹琴人惊道:“那他们岂不难制了?”
吴畅说:“我们现在还顾不了这个,走到哪里讲哪里吧!这里的风水不错,葬身此岛也不算太亏。”
弹琴人顿时不悦了:“这话我觉得不该出自你口吧?”
吴畅笑道:“我们不谈这个,现在要紧的是把怪石上的功力‘借’下来。”
“功力还能借?”弹琴人更感到奇了。
吴畅说:“不但功力能借,命亦可借,道家有种‘气息百通’神功,就是专门用来收功力的,十分神奇。”
“你怎么知道的?”
吴畅一笑:“我看过《道家宝藏天地卷二十丹法》这本秘笈,上面就记载着‘气息百通’神功。”
“你知道得真不少,在哪里看的?”
“在武当派的藏经室里。”
“武当派的人会让你看?”
“我是偷看的,反正他们搁在那里也没用,偷看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弹琴人轻轻一笑:“你总是有理的,快把怪石上的功力借下来吧!”
吴畅说:“我是不用它的,要借也只有借给你,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弹琴人的身子一颤,心里似乎十分激动,说:“我不要别人的功力……”
吴畅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臭男人的功力玷污你的。借它之前,我会用‘檀香九滚浴’大法纯正它的,绝对干净,犹如天地之气一样清爽。”
弹琴人这才能够接受,没有深拒,她相信吴畅不会欺骗她。至于她为什么相信吴畅,那是说不清的。
吴畅见她默许了,心中一乐,弹飞而起,伸手把那怪石拽了下来,弹琴人这时靠近了他。
吴畅左手拿石绕动了两圈,施起“气息百通”神功,右手拿指点中弹琴人的眉心,一缕幽光闪起,射入她的身内。片刻,吴畅施法完毕。
他向后退了两步,把怪石放到一边去。
弹琴人片刻之间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十分舒服随意。
吴畅说:“怪石会感激我的,它的功力能为你所用,岂不它的造化吗?”
弹琴人问:“那他们三个怎么办?”
吴畅说:“他们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自灭吧!现在我们该干正事了。”
弹琴人道:“难道你刚才干的都是邪事?”
吴畅忙说:“我这人有个特点,除了对话以外还会说错话。”
弹琴人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吴畅拉了她一下:“快走!”两人弹身飞逝。
三鬼有恨说不出口唯有等死了。
他们两人冲出洞口,顿感外面的世界分外明媚光亮。两人顺小道走了有十来丈,上了一个陡坡,霎时看见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
满眼的花千姿百态,竞相开放。阵阵花气如奔马般向上飞扬。这里的花都是成堆成团的,每堆或每团的花颜色都是一样的,要黑都黑,要白都白。这只是看到了表面,若细看下去,阴阳先生会看出地势的生杀,八卦术士能瞧出地气的填补,门外汉会觉得不可思议。
吴畅一指群花,说:“这可能是‘百花大阵’,穿越要小心才是。
弹琴人小声问:“你会破此阵吗?”
吴畅说,“百花争胜,各在其势,此阵并无定法,要随机应变才是。”
弹琴人摇头说:“我弹的琴好吗?”
“好。”吴畅说:“美极了!”
弹琴人道:“弹琴如布阵,无论多么繁乱,必有可寻之处,正所谓琴乱心不乱,阵乱法不乱,万变不离其宗。”她一拨手中琴弦,一股音流霎时泻向云空,仿佛一只天鹅飞上了高天。
吴畅身子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为什么呢,他也许永远也弄不清。
琴声宛若天鹅在蓝天白云间旋了一个圆,猛地摆动起了翅膀狂飞起来,一时急急如暴雨,一时晃动似雷电,风云变幻,天下一片昏暗……
吴畅不由如醉如痴,摇头晃脑地动起来。
突然,琴声咋灭,仿佛金属裂断,没留一点余音。吴畅陡然一愣,似乎他正在云空中走猛地掉下来一般……
“你怎么不弹了?”
“你想让我的琴声给他们的婚礼凑趣吗?”
吴畅一拍大腿:“糟了,过了多长时间了?”
“很短,短得不足以让你后悔。”
吴畅说,“那太好了,不然我成饭桶了。”
“你知我何以此时弹琴,雅兴吗?”
“大概为了让我乐一下吧。”
“看把你美的,你现在还不够格……”
吴畅脸一僵,忙问:“那是为什么?”
“为了眼前这片花。”
吴畅低头想了一下,说:“这奇大的百花阵难不住我,有破法了。你的轻功这时已不寻常了,完全可以跟我闯一下。”
弹琴人问:“你是怎么看出的门径?”
吴畅说:“自然受了琴声的启发……”
弹琴人欣慰地一笑,身子转向一边。
吴畅道:“这座花阵以阴为主,走阴门别走阳门,阴门主和,阳门主杀。就这座大阵而言,奇数花团为阴,偶数花堆为阳。我们只要踏奇数花团穿越,就绝不会有事。”
“真的吗?”
吴畅一点头,飘身落到身旁紫色花团上,身子再次弹起,泻落到另一团花上。他的身法似迅雷,转眼间便到花海中间,竟也安然无恙。
弹琴人身如空云升起,顺着吴畅的路线,也踏花而去。少许,两人便穿过了大花园。
这时,他们已能听到四处密林中的欢笑声。
两人绕过几块大石,看到了喜气洋洋的场面。这处密林不同于一般的林子,枝叶茂密如盖,仿佛如棚子,也许天上下雨也漏不下来。
四周的树上贴着许多“喜”字,也有吉祥的对联。密林的北面是精巧木屋,上面也斜贴着红条幅。红联上的字大概出自名家之手,颇显风骨峥嵘。
密林中那许多翡翠圆桌儿更给婚礼增添了豪华的气氛。
那些桌子的旁边坐满了人,个个扬眉吐气,似乎他们娶媳妇一般。
翡翠桌子按八卦分位,彼此之间亦有牵制。每张桌上放着四只玉碟,碟上堆着特大的鲜桃。四碟的中间放着一枚红枣,亦鲜嫩而大。不知红枣他们从哪弄采的?
吴畅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欢闹的人顿时都扭头向他。这时,他把一切都看清楚了。
翡翠桌子共有十张。每张桌子坐着四人,不用问,都是当代的奇人异士。
靠北面,放着十把椅子——玉的,空着,想必是“十方阎罗”的座位。看样子婚礼举行完了,旁边有无数的爆竹皮。
吴畅的心一紧,急问:“‘十阎罗’拜过堂了没有?”
没有人理。那些人只冷漠地看他。
忽然,轻飘若云的萧篮之音传来,从北面的木屋里闪出四个穿红的少女,她们手捧玉器托盘,托盘里放着四碟奇珍异果,都是难见的稀世珍品。她们犹如彩蝶似地在翡翠桌旁穿针引线走了几遭,圆桌上便摆满了各种佳品。
一阵笑声传来,“十方阎罗”带着他们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