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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刮刮薛以安的鼻子,问:
“感觉如何?”
“好像要飘起来一样,怎么这般清爽?”
狴犴微笑,“这衣裳的材料是从千年海藻绿藤树上摘下来的,这些树藤皆有灵性,传言男子只要用这些藤条编织霓裳,并将自身阳刚之气贯穿其中,那么这衣裳穿在哪个女子身上,哪个女子就能得到慕女的祝福,并且健康长寿、永驻青春。”
“这么神奇?”薛以安美眸转转,眼角也笑得弯了角。
狴犴点点头,转瞬又眼神黯然地说:
“这千年海藻绿藤树在三界算下来也不过几株,加之自有灵性,生性多疑,经常自动拔根搬家。这次在东海偶遇,我还当自己运气好,花了两天两夜时间编织霓裳准备回来送给你。可谁料衣服即将做成,却被东海之主抓了,说这藤树是专为其妹妹——珍珠公主所种,我摘了藤条,就必须娶她。”
“哪有这样的?”薛以安咬牙,转眼又瞅瞅身上的衣服,最终,狴犴还是没把衣服给珍珠公主,说明他还是惦记自己的。
这样踌躇,薛以安下意识地摸摸狴犴的手,柔声道:
“毕安,不怕的。我们明日就去东海,找那东海之主讨个说法,只有一点,不许娶珍珠公主过门!”
闻言,狴犴抱着薛以安轻啄一口,笑道:
“我从来就没想过再娶其他人。”
“嗯,呵呵。”你要是敢娶我就剪了你。
“既然如此,这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再来次吧?”
第三十九章 行鬼酒令
“到了。”
伴随着狴犴低沉的声音,薛以安抬头。
白雾迷蒙的树从旁就是一潭玉水。蔚蓝的天空,余阳下波光粼粼的碧绿湖水与苍穹似连成一片,一蓝一绿煞是好看。
“这明明是湖泊,哪里是什么东海?”
坐在狴犴肩膀上的小维听了薛以安的质问,“啾”地嘲笑起来:
“大白痴,大白痴!这个都不知道薛以安是大白痴,啾——”
见小维手舞足蹈,在自己相公身上又蹦又跳、载歌载舞的小维,薛以安跳下貔貅背就扑了过去。
“小笨蛋,看我不掐死你!”
小维甩着大尾巴一闪,就身形灵活地由狴犴左肩跃到了右肩,依旧踩着小脚长喏道:
“大白痴!大白痴!”
迫于无奈,薛以安也配合小维节奏地一左一右地去抓其滑溜溜的毛尾巴。
“小笨蛋!小笨蛋!”
最可怜的人不言而喻,狴犴被眼前忽左忽右的薛以安晃得头晕脑胀不说,肩膀也被小维跳得忽重忽轻。稳稳神,狴犴伸出双手抓住娘子,又咳嗽声道:
“小维,停下!”
“啾——”果然,小维乖巧地低鸣一声。一跃身,薛以安就见一个白影从眼前晃过,再定眼,那该死的小家伙已经躲到貔貅脑袋上去了。
这下一直沉默的貔貅又不答应了,用爪子刨了刨脑袋上的白毛,貔貅甩头鼻子喷气道:
“白毛,你是寄生虫吗?给吾滚下来,吾乃堂堂圣兽,岂是你想上我脑袋就上的?”
小维虽年岁小,自幼却见多识广,见貔貅发怒,也不害怕,反倒啾啾乱叫两声,四肢胡摆地平躺在貔貅脑袋上打滚。
“你来抓我啊,抓我啊!啾——”
狴犴叹口气,自顾让两兽打闹去。这才得空对薛以安指指近在咫尺的湖泊道:
“安安有所不知,这东海虽处深海,入口却在这浅弯玉泊,待会儿我们从这下去,自有办法能进那东海晶宫。”
薛以安了然地螓首,“可是我是凡人啊,你们三个倒好,我在水里怎么呼吸?”
狴犴闻言,柔笑着刮了刮薛以安的脸蛋。
“这一点我早有想到,还记得那件枣绿霓裳纱衣吗?”
薛以安何等冰雪聪明,狴犴一点,美眸一转,立马嘿嘿道:
“哦,那个衣裳不仅可以保我健康长寿,还可以助我屏息下水。”
得了狴犴肯定的眼神,薛以安反倒脸颊粉中带红地埋下头去:
“毕安你待我真好。”
狴犴经过昨晚的甜蜜,见娘子此刻这般甜美可爱的模样,也是一番心悸,微笑着就俯身想干坏事。
薛以安哪里肯就范,推开狴犴,脸颊绯红地示意相公往貔貅和小维的方向瞅。
这厢,两个家伙已经从地上打到了树旁,貔貅一个劲地用头撞树枝,想把小维甩下来,却吃力不讨好地在自己额头上种了两个大包。
见状,薛以安不高兴地撅嘴。
“干嘛带这两个笨蛋来?”
如果没有这两个笨蛋,刚才就可以和狴犴好好……一场。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难得有次寻求刺激的大好环境也被这两个大灯泡给破坏了。
狴犴不知老婆脑里的污秽思维,倒是一本正经道:
“可别小瞧小维和貔貅,这小维看似顽皮,却本是青牙神龙的宠物,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上许多忙。这貔貅安安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且不论其他,若不是它,以你的脚力,怎能这么快就到这里?”
薛以安想了想,也对。貔貅是坐骑,小维是宠物,自己就权当和相公在度蜜月,反正他们两个……不算人。
“吾乃圣兽,吾要咬死你!”
“大笨怪,哈哈!”
两兽打闹得甚欢,狴犴蹙眉,这才止道:
“小维,不许闹!”
小维跳回狴犴肩膀,狴犴顺顺其毛,一副主怜宠亲的和谐画面,却惹来身后薛以安一阵杀无赦的毒辣眼神。
“貔貅你莫气,小维顽皮,没恶意的。”
“哼!”貔貅别过脸去,冷道:
“目的地也到了,我可以睡觉了吧?”说罢,貔貅就打个哈欠,伸懒腰欲回到玉器中,却被狴犴一把挡住。
“又想做什么?”要不是怕屁…眼遭殃,它才不愿被他人奴役。
狴犴道:
“闻言貔貅大人怒吼响彻云霄,上可霹雷顺雨,下可断海裂地。”
薛以安眨眼,插嘴道:
“什么意思?”
小维用白爪子捂着嘴巴偷笑,“大白痴真笨,就是说貔貅可以把这个湖泊从中间劈开,好与我渡海。”
狴犴赞许地颔首,看向薛以安道:
“虽有枣绿霓裳纱衣护身,但若就这样直接跳入湖泊,我怕还没到东海深处,安安你就体力不支。倒不如请貔貅大人劈海,这样我们也可直接进入。”
薛以安闻言,自是乐不可支,腻中带甜。貔貅却哼哼着鼻子不答应了。
“吾乃圣兽,天下第一大英雄,你让我劈海——”
“哐当。”
貔貅话还没说完,薛以安就扔出一件东西打断了它的废话。
狴犴定眼一看,地上金光闪闪的不正是玉帝赐自己的“神御名捕”金牌吗?
“安安,你这——”
狴犴为难地看向薛以安,精致的五官也皱成一团。
原来,在两人大婚之日,玉帝一来庆祝,二来赞扬狴犴做了“司刑狱史”后,破案连连,便赐了这块金牌。爱妻如命的狴犴又把金牌转送给了薛以安,谁料此刻,薛以安却弃之如屐地把金牌扔在地上。
薛以安不理会相公地指指貔貅鼻子道:
“少那么多话,吃了东西快干活。”
貔貅看都不看地上的东西一眼,仰头道:“吾不吃嗟来之食。”
狴犴捡起金牌,也不悦道:
“安安这怎么说都是玉帝赐的东西,不可以……”
薛以安夺过金牌,啐道:
“呆子就是呆子,一个金牌子能值什么钱?现在渡海最要紧。”语毕,硬把金牌子塞进貔貅嘴里,拍拍他脑袋道:
“貔貅你最乖了,吃了东西就要干活咯。”
谁料貔貅却“呸呸”地吐了个干净,干呕够了才道:
“难吃!难吃!不是纯金的!”
众人一看,这才发现,被貔貅已经咬开一个口的金牌子里全是银子。
“哎!这个王八玉帝!居然用银子假造……唔唔!”
闻言,狴犴忙恐慌地捂住薛以安的嘴,“别胡说!”
薛以安挣脱开狴犴的怀抱,还欲多言,貔貅却怕了薛以安再让它吃“劣质假金”,妥协道:
“吾马上劈海!吼吼吼!”
几声怒吼后,果真,壮丽奇观出现了。
本还平静如水的湖面顿时如炸开了锅的沸水,轰轰作响地往两边自动散开,不一会儿,就从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而两边的水墙则哗啦啦地往下翻腾着,却一丁点水渍也不撒到大道中来。
薛以安与狴犴对视一笑,狴犴自然地牵了薛以安的手,带着貔貅和小维往下走去。
一路走来,倒也无异。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到了一颇为荒漠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