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单胎儿子?”苏珊娜问道。
“啊,姑娘,是的,就是他。”
亚伦开始挣脱她的怀抱,蹬脚,扭身子。扎丽亚把他放下。亚伦猛地向上拉起他的尿布,飞快地向房子那边跑去,还一边叫着他爸爸。
“赫顿,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扎丽亚说道。
“妈妈,我不!”他用紧张不安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要留在这里,听这两个陌生人讲话,然后用眼睛把他们都记下来。
“妈妈要你去,”扎丽亚说道,“去看着你的弟弟,赫顿。”
男孩还想继续争论,但这个时候,逖安·扎佛兹出现在小木屋的角落,把这个小男孩抱入怀中。亚伦咯咯地笑着,拉下了他老爸的稻草帽,然后开始抓他汗湿的头发。
埃蒂和苏珊娜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们只看到过浑身上下穿得严严实实的巨人跟随在扎佛兹的背后。埃蒂和苏珊娜在她们沿着河旁路参观小农场的时候看到了大概十几个身材极其高大的人,但都离得很远,(“这些巨人大都羞于见陌生人,哎。”艾森哈特这样说过。)而这两个离他们还不到十英寸远。
他们是男人和女人,还是男孩与女孩?两者同时都有可能,埃蒂想,因为他们的年龄已无关紧要。
这个女人,流着汗,笑着,肯定有六英尺高,六英寸宽。她的胸部比埃蒂的脑袋要大两倍,她的脖子上挂着木制的十字架。这个男人比他的姐夫的妹妹至少还要高六英寸。他腼腆地看着陌生人,然后开始吮他一只手的大拇指,另一只手开始摸自己的胯下。对于埃蒂来说,最让人奇怪的不是他们的身材,而是他们与扎丽亚和逖安的长相惊人地相似。他们就像是一件成功的艺术品成品前的粗稿。他们俩很明显都是傻子,而又与两个正常人有着如此紧密的关系。只能用怪诞来形容他们。
不,应该是弱智,埃蒂想着。
“这是我的弟弟,扎勒曼。”扎丽亚说,语气极为镇定。
“这是我的妹妹,逖阿。”逖安补充道。“快行礼,你们两个呆子。”
扎勒曼只是继续吮他的大拇指,摸自己的胯下。然而,逖阿却是行了屈膝礼(有点像鸭子的样子)。“祝天长,夜爽。”她大声说道,“我们这里有土豆肉汤。”
“很好,”埃蒂平静地说,“土豆肉汤很好。”
“土豆肉汤好啊!”逖阿翘起她的鼻子,她的嘴唇也向上翘起,像猪叫一样表示亲近。“土豆肉汤!土豆肉汤!土豆肉汤好啊。”
赫达犹豫不定地碰了一下苏珊娜的手,说道:“她会一整天都这样的,除非你跟她说嘘嘘,姑娘。”
“嘘嘘,逖阿。”苏珊娜说道。
逖阿对着天空发出响亮的笑声,然后双手插在她巨大的胸部前,开始沉默了。
“扎,”逖安问道,“你该去撒尿了啊,对吗?”
扎丽亚的弟弟什么也不说,只是继续摸自己的胯下。
“快去撒尿,”逖安说,“你到谷仓背后,去浇到稻草秆上,快去。”
扎勒曼一时毫无反应。然后他走开了,摇摇晃晃地大步离开。
“在他们还年幼的时候——”苏珊娜开始问道。
“他们俩都非常聪明,”扎丽亚回答道,“现在她变笨了,我弟弟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扎丽亚突然用手捂住脸。亚伦看了大笑,模仿着把自己的手也盖到脸上。(他从手指缝里叫道,“藏猫咪!”)但这时,两对双胞胎显得脸色很凝重,甚至有点恐慌。
“怎么了,妈妈?”利曼问,一边拽了拽他爸爸的裤腿。扎勒曼什么都没注意到,继续向谷仓走去,还是一只手放在嘴里,一只手摸胯下。
“没什么,儿子,你妈妈很好。”逖安把他小儿子放到地上,用手擦了擦眼眶。“一切都很好,不是吗,扎?”
“是,”她回答道,放下手。她的眼眶红红的,但她没有哭。“有上帝保佑,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愿上帝能听到你的话,”埃蒂说道,看着那个巨人摇摇晃晃地走向谷仓。“但愿上帝能听到你的话。”
全本umd/txt小说下载}ωωω。ūdtxt。cò
2
他们一起走到逖安所说的杂种地,扎丽亚、苏珊娜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则都留在家中。“你的爷爷现在正享受着一天中的最好时光吧?”几分钟后埃蒂问逖安。
“你肯定没看出来,”逖安眉头紧锁地说,“最近几年,他越来越糊涂了,不管怎么着都不愿与我有任何瓜葛。而扎丽亚却手把手地喂他吃饭,为他擦口水,还叫他先生。难道两个弱智还不够我养的吗?我还得照顾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他的脑子像门上的铰链一样生了锈,不好使了。有一半的时间,他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整天叫着嘘嘘。”
他们继续走着,茂盛的野草磨得他们的裤腿嗖嗖作响。埃蒂两次被埋在草丛下的石头绊倒了,一次逖安拽着他的手臂领着他绕过一个几乎能让他右脚致残的大洞。埃蒂现在明白为什么他把这里叫做杂种了。然而这里却有耕作过的迹象。很难想象有人可以在这样乱糟糟的田里耕地,看来逖安·扎佛兹正在努力做这样的尝试。
“如果你妻子说的都是真的,我想我该和他谈谈,”埃蒂说道,“该听听他的故事。”
“我的爷爷有很多故事,起码有五百个。但问题是,这些故事从一开始就是谎言,现在他老了,都把它们搅在一起了。他的口音很重,而且在过去的三年里,他最后的三颗牙齿都掉光了,我想刚开始你可能连他的话都没法听懂。但还是希望他的故事能让你高兴,纽约客——埃蒂。”
“逖安,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不是因为他对我做了什么,而是他对我爸爸做了什么。这些事说来话就长了,跟今天的事无关,不要想了。”
“不,是你不去想。”埃蒂说着,停了下来。
逖安看着他,很震惊。埃蒂点着头,一脸严肃: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埃蒂现在二十五岁了,比库斯伯特·奥古德最后在界砾口山的那一天,只是大了一岁,然而在渐暗的天色里,他看起来像五十岁。这是个残酷的事实。
“如果他真的看到过一头死狼,我们该听听他怎么讲。”
“埃蒂,我不想。”
“嗯,但是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态度。不管你怎么憎恨他,先忍忍。如果我们能与狼算清这笔账,你要怎么对付他,我都同意。你可以把他推到壁炉里,烧死他,或是把他推下屋顶,摔死他。但现在,你能不能把你个人的恩怨放一放?”
逖安点了点头。他静静地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那片被他叫做杂种的土地。当他这样打量这片土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苦恼的贪婪。
“你觉得他的那些关于杀狼的故事都是他自己吹嘘的吗?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就不浪费我的时间了。”
逖安很不情愿地说:“比起他其他的故事,我更愿意相信那个。”
“为什么?”
“从我能听懂话起,他就开始讲这个故事了,之后每次讲得都跟以前的故事没什么大的变化。而且……”逖安接下来的话变得吞吞吐吐,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我爷爷一直缺少勇猛的特质。要说还有什么人会有足够的勇气跑到东路上去抵挡狼群的话——就别提是否有足够的智谋去怂恿他人与自己一起前往了——我愿意跟你打赌此人会是杰米·扎佛兹。”
“智谋?”
逖安思考了一下后解释道,“敢把自己的头主动送到狼嘴里的人,需要勇气,不是吗?”
埃蒂想只有白痴才这么做,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有人能说服别人把头主动送到狼的嘴里,那这种人就是有智谋的。你不认为这是智谋吗?”
埃蒂想起了一些罗兰让他做的事,点头同意。罗兰很有智谋。埃蒂确信这个枪侠的老伙伴也会这么说的。
逖安把他的目光重新转回他的那片土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想从老家伙那里了解些有用的东西,我们必须等到他吃了晚饭后才行。在他吃了他的定量的饭和半品脱酒后,他会和颜悦色一点。一定让我妻子坐在你旁边,那样他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就能看到她。你想,如果他还年轻的话,肯定对她会有所企图,而不仅仅是用眼睛看看这么简单了。”他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埃蒂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再年轻了,而你很年轻。值得高兴,不是吗?”
“啊,”逖安故意岔开话题说道,“枪侠,你觉得我的地如何?明年我要在这里种植麦橘果,就是你在我们院子里看到的黄色草药。”
埃蒂认为这片土地看上去像是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