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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分享了他的楷覆,”罗兰说。“更有可能的是,你碰到了它。就像我的老朋友阿兰以前有一次一样。接着讲,埃蒂。”
“每年他都告诉自己,书店的生意会好转的。事情在纽约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从红变黑,然后他就没事儿了。最后他只剩下了一样东西可卖:海龟湾十九号街区的第二百九十八号闲置地。”
“二加九加八是十九,”苏珊娜说。“我希望我能确定这意味着什么,或者仅仅是蓝车综合症而已。”
“什么是蓝车综合症?”杰克问。
“你买了一部蓝色的车子,你就看见到处都是蓝色的车子。”
“除了这儿,这儿你可看不到。”杰克说。
“除了这儿。”奥伊插嘴,他们都看着他。几天,有时几个星期过去了,奥伊有可能除了不时地学一下他们的谈话以外什么都不做。但有时他就会说出一些话,听上去完全是自己思考的结果。但是你也不知道。不能确定。连杰克也不能确定。
像我们不能确定十九一样,苏珊娜想,然后拍了拍奥伊的脑袋。奥伊友善地眨眨眼作为回应。
“他一直守着那块地直到悲惨的结局来临,”埃蒂说。“我是说,嘿,甚至连开书店的那块破地都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租了那块地而已。”
杰克接着讲了下去。“汤姆与格里的风味熟食店破产了,塔尔就把那家店给拆了。因为他有一部分是想卖掉那块地的。他身体的那部分告诉他如果他不卖那才是疯了呢。”有一阵杰克陷入了沉默,想着一些思路是怎样在深夜向他涌来的。疯狂的思路,疯狂的想法,还有无论如何也不愿闭嘴的声音。“但是,他身体还有另一部分,另一个声音——”
“海龟的声音。”苏珊娜平静地说。
“是的,光束的路径的海龟,”杰克表示赞同。“他们很可能是同一个东西。这个声音告诉他要不惜任何代价坚持到底。”他看着埃蒂。“你认为他知道玫瑰的事儿吗?你认为他会不时去那边照看玫瑰吗?”
“兔子是不是在森林里拉屎呢?”埃蒂这样回答。“他当然去了。而且他当然知道。从某个层面说他必须知道。因为曼哈顿一个角落里的空地……那种东西能值多少钱,苏珊娜?”
“在我那时候,很可能要一百万,”她说。“到了一九七七年,天知道。三百万?五百万?”她耸耸肩。“足够让塔尔先生后半辈子都赔本卖书了,只要他在本金的投资方面当心点就可以。”
埃蒂说:“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他有多么不情愿卖出那块地。我是说苏希已经指出了,桑布拉付了十万美金但没得到什么东西。”
“但他们确实得到了一些东西,”罗兰说。“很重要的东西。”
“他们成功地插了一脚。”埃蒂说。
“你说得对。现在,协议快到期了,他们就把灵柩猎手在你们世界的代表派过去。那些不好惹的拿枪的家伙。如果贪婪和生活所需还不能让塔尔卖给他们有玫瑰的那块地,他们就恐吓他,逼他妥协。”
“对,”杰克说。现在谁站在塔尔这一边呢?可能是亚伦·深纽。可能没有任何人。“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自己把它买下来,”苏珊娜突然说。“当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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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间大家就像被雷击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然后埃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啊,为什么不呢?在那份小协议上,桑布拉公司并没有最高竞价购买权——他们很可能试过要把那些加上去,但是塔尔不答应。所以,当然啦,我们来买。你们觉得他想要多少鹿皮?四十张?五十张?如果他是个难讨价还价的家伙,我们就扔些从远古人那儿拿来的古董给他。什么杯子啦,盘子啦,还有箭头。它们肯定能成为鸡尾酒会上的话题。”
苏珊娜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他。
“好吧好吧,也许不是那么好笑,”埃蒂说。“但我们得面对现实,亲爱的。我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群脏兮兮、在某个别的现实里露宿野外的朝圣者罢了——我是说,这里甚至都不再是中世界了。”
“而且,”杰克抱歉地说,“我们甚至都不在那儿,至少不是你穿过那些门中的一扇时的状态。他们能感觉得到我们,但是从根本上讲,我们是看不见的人。”
“我们一次谈一个问题好了,”苏珊娜说。“至于钱的问题嘛,我倒是有很多。我是说,如果我们能拿到那笔钱的话。”
“你有多少钱?”杰克问。“我知道那样问不太礼貌——如果我妈妈听到我问别人那个问题,她肯定要昏倒的,但是——”
“现在可不是讨论礼貌问题的时候,”苏珊娜说。“说实话,亲爱的,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爸爸发明了一些跟补牙有关的新方法,他从补牙上赚了一大笔。他开了一家霍姆斯牙医技术公司,直到一九五九年,他大多数时间都自己打理公司的财务。”
“就是莫特把你推到地铁列车底下的那一年。”埃蒂说。
她点点头。“那件事是八月份发生的。大概六个星期之后,我爸爸心脏病发作了——那是第一次,以后还有很多次。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事情而感到的压力,但是我不愿为这件事负全部责任。他是工作狂,纯粹又简单。”
“你不用负任何责任,”埃蒂说。“我的意思是,又不是你自己跳到地铁列车前面去的,苏希。”
“我知道。但是你的感受和那感受持续多久并不总是和事实有很大关系的。妈妈走了之后,照顾爸爸是我的责任,但我又没办法做到——我没办法完全摆脱这种想法,我总是认为爸爸的病是我的错。”
“都过去了。”罗兰说,听上去并没什么同情心。
“谢谢,”苏珊娜干巴巴地说。“你总结事情的方式总是很特别。不管怎么说,第一次心脏病发作以后,爸爸把公司的财务交给了他的会计,也是一个老朋友莫斯·卡佛。爸爸去世以后,莫斯叔叔替我照看公司的事务。我猜罗兰把我拽出纽约,来到这个神奇的不知何处的地方时,我的身价可能有八百到一千万美元。够买塔尔先生的地了吗,如果他愿意卖的话?”
“如果埃蒂关于光束的路径的说法是对的,那么他更可能想要鹿皮,”罗兰说。“我相信,塔尔先生的思想和灵魂深处——让他这么久坚持不卖那块地的卡——一直在等待着我们。”
“等待骑士兵团,”埃蒂咧嘴想笑。“就像约翰·韦恩的电影最后十分钟里出现的奥德要塞一样。”
罗兰看着他,脸上毫无笑意。“他在等待白界。”
苏珊娜把她棕色的手举到棕色的脸旁。“那么我猜他等的不是我。”她说。
“不,”罗兰说,“他在等你。”然后又稍微想了想,另一个是什么肤色呢?米阿。
“我们需要一扇门。”杰克说。
“我们至少需要两扇,”埃蒂说。“一扇当然是处理塔尔的问题。但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一扇,回到苏珊娜的时间。我是说尽可能地靠近罗兰把她带走的时间。如果我们回到一九七七年,去找那个叫卡佛的男人,然后发现他早在一九七一年就正式宣布奥黛塔·霍姆斯的死亡了,那样的话我们看上去一定活像一群讨饭的流氓。全部的财产肯定都已经转移到格林湾或是圣伯都的亲戚名下了。”
“或者回到一九六八年,然后发现卡佛先生不见了,”杰克说。“把所有的东西都划到自己的账户下,然后跑到哥斯塔德拉索尔养老去了。”
苏珊娜瞪着他,一副我的天啊的惊愕表情,在别的情况下,这表情是很滑稽的。“莫斯叔叔绝对不会干那样的事!天,他是我的教父!”
杰克看起来有些尴尬。“对不起,我读神秘小说读多了——阿加莎·克里斯蒂,雷克斯·斯图特,埃德·麦克贝恩——他们的书里一直都有这样的事发生。”
“而且,”埃蒂说,“巨款能让人反常。”
她冷冷地打量着他,那神情在她脸上看起来很古怪,甚至可以说与她的脸不太协调。罗兰知道一些埃蒂和杰克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想那是一副捏死青蛙的表情。“你怎么知道?”她问。然后,几乎是马上,“哦,亲爱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关系,”埃蒂说。他笑了。但那笑容有些僵硬而且好像不那么确定。“一时激动而已。”他伸出手,拉过了她的,握了握。她也握了握他的手。埃蒂脸上的笑容舒展了一点,开始有点像它本来就属于那张脸似的。
“这是因为我了解莫斯·卡佛,他很诚实,就像漫长的白昼一样。”
埃蒂举起他的手——并不是表明他相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