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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
他们都不回答。
“我们是卡-泰特,此刻我们围坐在一起开会,”罗兰说,“商讨问题。天色已晚,我们彼此告别之前还有什么别的需要讨论吗?如果有的话,你们必须要说。”看到没有反应,罗兰把椅子向后一推。“好吧,那么我祝你们大家——”
“等等。”
是苏珊娜。她好久没说话了,以至于他们几乎把她忘了。她说话的声音很细,不太像她平日的声音。当然,更不像那个对伊本·图克说那些话的女人,她说如果他继续叫她女娃娃的话,她就把他的舌头拔出来擦他的屁股。
“也许有点事情。”
还是同样轻细的声音。
“别的事。”
声音更轻了。
“我——”
她看看他们,轮流看每一个人,然后当她看到枪侠的时候,罗兰看到她的目光中含着哀伤、责备,还有厌烦。他没看到愤怒。要是她真的愤怒的话,他后来想,我也许就不会感到那么羞愧了。
“我想我也许有个小问题,”她说,“我不知道怎么能……怎么可能会……可是伙计们,我想我也许怀孕了。”
说完后,苏珊娜·迪恩/奥黛塔·霍姆斯/黛塔·沃克/米阿——无父母之女双手掩面哭泣起来。
第三卷 狼群
第一章 秘密
1
罗莎丽塔·穆诺兹的小屋后面有一个漆成天蓝色的高高的茅厕。在神父卡拉汉讲完故事的那天上午,枪侠走进厕所,发现从墙壁到左边伸出一根简单的铁箍,下面大概八英寸的地方有一个小钢盘。在这个骨架式的花瓶。里有两枝漂亮的孤挺花。它淡淡、涩涩的柠檬味是厕所的惟一味道。茅坑上方的墙壁上,镜子下面的一个木框里有一幅耶稣圣人的照片,他做祈祷姿势的双手就放在下巴下面,他微红的头发垂到肩部。他的眼睛向上看着他的父亲。罗兰曾听说过有些愚蠢的变种人部落把耶稣之父称做“大天爹爹”。
耶稣圣人的形象是个侧面,罗兰对此感到高兴。如果完全正面对着他,枪侠怀疑自己睁着眼还能不能小便,虽然他已经憋不住了。把圣子的照片挂在这里真怪,他想,随后意识到毫不奇怪。通常情况下,只有罗莎丽塔用这间茅厕,而耶稣圣人除了她端庄的背部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罗兰·德鄯大笑起来,他一笑,小便也出来了。
2
他醒来时,罗莎丽塔已经不见了,而且有一会儿了:她睡的那边已经没有了热乎气儿。此刻,罗兰正站在她高高的蓝色长方厕所前拉裤子拉链,一边抬头看看太阳,判断出时间已经接近晌午。在这些日子里,没有钟表、透镜或者钟摆,判断时间相当困难,不过只要你计算仔细,而且愿意接受判断结果中的小失误,作出判断还是可能的。柯特,他心想,会吓呆的,如果看到自己的一个学生——他的一个已毕业的学生,一个枪侠——一直睡到几乎正午才做这事。这是开始。其余部分是例行公事和准备工作,虽必要但不太有帮助。是伴随着稻米之歌的一种舞蹈。这会儿完事了。至于晚睡……
“再没别人更需要晚些分娩了。”他说,并走下斜坡。这里有一个栅栏,表明这儿是卡拉汉土地的后方(或者可能神父认为这是神的土地)。在这之外有一条小溪,潺潺的流水声仿佛小女孩向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讲述秘密一样激动。河岸长满了漂亮的孤挺花,因此另一个谜(一个微不足道的)解开了。罗兰深吸几口香气。
他发现自己在思考卡,他很少这样。(埃蒂以为罗兰很少想别的,他如果知道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卡惟一真实的原则就是靠边站,让我来。看在上帝的分上,为什么学会那样简单的一件事那么难?为什么总是愚蠢地想要干涉?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这么做过;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知道苏珊娜·迪恩怀孕了。罗兰自己从她激情洋溢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知道了,当时杰克已被从荷兰山的房子里拉出来。苏珊娜自己也知道,虽然她在小路边上埋了许多血布。那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们才有昨晚那样的闲谈?为什么他们那么把它当回事儿?它会带来多少痛苦?
没有。罗兰希望。但是也难说,不是吗?
或许最好是让它去。在这个上午这看起来像是个好建议,因为他感觉很好。至少身体上如此。几乎没有一点疼痛或者一点——
“我以为我走开后,你们很快就上床睡觉了呢,枪侠,可是罗莎丽塔说你们差不多到黎明时才入睡。”
罗兰从栅栏和自己的思绪中转过来。卡拉汉今天穿着深色裤子,深色鞋子,还有一件带凹口领的深色衬衫。他的十字架挂在胸前,乱蓬蓬的白发一部分已经捋顺,可能是用了什么油脂。他接受了一会儿枪侠对他的打量,然后说:“昨天我给那些信奉神的小佃农作了圣餐礼,并倾听了他们的忏悔。今天我要去农场做同样的事。有一群牛仔虔诚地坚持他们所称的‘十字架方式’。罗莎丽塔用四轮马车送我去,所以到吃午饭和晚饭时,你们得轮流来做。”
“我们能行,”罗兰说,“不过我能跟你谈几分钟吗?”
“当然,”卡拉汉说,“一个待不住的人就不应该开始做事。我认为这是个好建议,而且不只对传道士有用。”
“你愿意听我的忏悔吗?”
卡拉汉皱起眉头。“那你信奉圣人耶稣吗?”
罗兰摇摇头。“丝毫不信。不管怎样,你愿意听吗,我求你了?而且要保密?”
卡拉汉耸耸肩。“至于对你所说的内容保密,那很容易。这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别错把谨慎当成绝对。”他冲罗兰冷冷一笑。“我们天主教徒都把这句话记在心上,但愿你也是。”
罗兰从没有过绝对这样的想法;而且发现这种他也许需要它(或者这个人可以提供)的想法几乎有些可笑。他卷了根烟,慢慢地,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开始以及说多少。卡拉汉等待着,安静得让人佩服。
最后,罗兰说:“有一个预言说,我应该拖来三个人,而且我们应该成为卡-泰特。别介意是谁的预言;别在乎之前发生的事。我不担心古老的纽带,如果我能做到就不会再担心。有三扇门。在第二扇后面有一个女人,她成了埃蒂的妻子,尽管那时候她还没把自己叫做苏珊娜……”
3
就这样,罗兰向卡拉汉讲述了他们的故事中和苏珊娜以及她之前的女人们直接相关的部分。卡拉汉聚精会神地倾听他们如何把杰克从看门人那里救出,并把这个男孩拖到中世界,告诉他苏珊娜(或许那时她已是黛塔)如何拦住那个圈子的恶魔,让他们得以下手。他明白其中的风险,罗兰告诉卡拉汉,而且他确定——即使在他们仍驾驶着单轨火车布莱因的时候——她没法逃离怀孕的风险。他告诉埃蒂,而埃蒂并不那么吃惊。后来杰克告诉他的,事实上,训斥了他。他接受训斥,他说,因为他感到罪有应得。可是,直到昨天晚上在门廊上,他们中还没有人充分意识到苏珊娜自己也知道了,而且可能和罗兰知道的时间一样长。她只是斗争得更为激烈。
“你看,神父——你怎么想呢?”
“你说她的丈夫同意保守秘密,”卡拉汉回答,“甚至杰克——他看得清清楚楚——”
“是的,”罗兰说。“他的确是,他当时的确是。而且当他问我我们该怎么办时,我给他提了个坏建议。我告诉他我们最好让宿命自行决定,可一直以来,我都把它握在手心,就像握住一只被抓住的鸟儿。”
“我们回过头来总会对事情看得更加清楚,不是吗?”
“对。”
“你昨晚告诉她,她肚子里有恶魔的种在生长吗?”
“她知道不是埃蒂的。”
“这么说你没告诉她。米阿呢?你跟她说米阿,还有城堡里的宴会厅了吗?”
“嗯,”罗兰说,“我觉得听到那些她感到沮丧,但并不意外。还有另外一个——黛塔——自从她失去双腿的那次事故以后。”那不是事故,但是罗兰没有跟卡拉汉讲杰克·莫特的事,他觉得没有理由那么做。“黛塔·沃克把自己藏得很严密,没被奥黛塔·霍姆斯发现。埃蒂和杰克说她有精神分裂症。”罗兰小心地读出这个外来词。
“但是你救了她,”卡拉汉说,“在一个门道里让她直面她的另外两个自我。不是吗?”
罗兰耸耸肩。“你可以把毒瘤除去,只要用银制金属涂抹他们就行,神父,可是在一个容易生毒瘤的人身上,它们会不断回来的。”
卡拉汉头部后仰,朝着天空大笑起来,罗兰惊住了。他笑得那么久,那么激烈,以至于最后不得不从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