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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狂人般的大笑声后突然显得无比庄严肃穆、加乐富伯爵和刚才判若两人。其抓住盖在那幅作品上的白布、然后猛然一掀。
加乐富伯爵在期待儿子的鼓掌声,但可惜罗森发出的是如在黑夜撞鬼般的惨叫声。
巨大的画架上固定着一张很大很宽的画布——由众多少女身体上最好最完整的皮肤所组成。在画布上绘画的不是颜料,而是闪烁着各色灵魂之火的**之血、营造出无比耀眼的缤纷色彩。画皮上不时浮现出一张张半透明的少女的脸、纷纷张开嘴发出无声的痛苦悲鸣。
整部作品仿佛是一幅巨型的宗教画。画的下端部分,整个世界被浓缩成一个恐怖地狱、人们在各种天灾人祸中挣扎,绝望的人们向天祈祷却得到更严厉的神谴。画的中层部分,十三颗浮现着女性面孔的宝蓝色水晶浮在漆黑的空中、无数只似人非人的手渴望地伸向它们,而那十三颗蓝水晶上的女性面孔都睁开着双眼、露出背德的悦乐笑容。画的上层部分还没完成,背景是一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垂死白翼少女、而另一位黑翼少女则如恶魔女王降临般地站在十字架顶端俯视苍生。
那个有着白色光翼的少女身着蓝晶色铠甲和白银羽冠,而舒展着极黑光翼的少女则披挂着乌金色铠甲和白银羽冠,两位少女的脸部相貌还没画成。
只一瞬间,黑暗、绝望、堕落、恐惧等等令人窒息的感觉立刻充满着整个房间。
罗森自认为已经对什么都麻木了,但在看到这幅伟大杰作后、他惨叫后就连呕吐的气力也没有了,完全瘫软在地上呆然地望着父亲——曾经是人类的父亲。
(大神宙斯在上!这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
这个声音在罗森心中吼叫着,他是个冷漠残忍的人、但他毕竟还是个“人”。只要还是人、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就无法对这样的事无动于衷。
“怪物!你到底是谁?不、是从哪里来的魔鬼!?”
从发抖的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罗森下意识地想拔剑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亲爱的儿子,我就是你的父亲、伟大的艺术家贵族加乐富伯爵啊!我知道你和许多人一样一直看不起我、藐视我,知道我有多痛苦吗?现在!毫无艺术欣赏能力、虫豸般的人类啊!知道我、‘地狱的大画家’加乐富伯爵的伟大了吗!”
双手摊开,加乐富伯爵走向罗森和那名少女、本来皮包骨头的身体迅速地膨胀,脸也急速地扭曲变化着。在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光芒中,一个只有脸部还残留着加乐富伯爵相貌的异形恶魔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而其左手的十指是宛如残虐刑具般的各种画笔画具。
“来吧!美丽的女孩,你的皮肤、血肉、灵魂,甚至恐惧和绝望都是我的绘画材料。请帮助我完成这幅伟大的杰作吧!”
加乐富伯爵伸出了其的右手(爪),想抓住貌似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少女。
“无礼者,像你这般卑贱的下级恶魔使徒、竟敢用如此肮脏的小手碰我?”
一声冰之嘲笑,突然间仿佛天翻地覆、少女的纤纤玉手拎起对方魔爪的腕子,反手一提一摔。轰然声中,已变成异形恶魔的加乐富伯爵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没等其起身,少女已一脚踏住了其面门、整个恶魔脑袋被深深地踩进了地板。
“你……这气息、这力量、你难道是‘蝇之王’贝尔丝芭布陛下的……!?”
恶魔加乐富伯爵感到了某种让其熟悉而敬畏无比的感觉。那名少女轻轻掀去了面纱,淡然地说道:
“现在,加乐富伯爵卿、不,恶魔使徒加乐富,让我们开始好好谈谈吧……”
一个多小时后,三年来很少主持公开活动的加乐富伯爵宣布、全城为欢迎从西西里亚王国远道而来的贵宾而连夜欢宴。后世的史册上如此记载“伊莉安娜陛下以大义和利害关系说服加乐富伯爵父子从此与革命合作”。
至于在当中究竟发生过什么,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正文 第十一章——伊莉安娜的成长之路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17 本章字数:5373
“当夜空中出现宝蓝色的圆月、狂欢的欲望都市将被红色的赤海淹没。体内流淌着蓝血的王族将开启第一颗魔卵的双眼,此人乃蝇王之后裔、黑暗的王族,盲从的羔羊们将追随在其麾下对这个荒淫、糜烂、罪恶的都市开始涂血的洗礼。堕天的暗之王者将从此真正踏上无法回头的帝王之道。”
——欧罗大陆传奇吟游诗人沙休的著名诗篇《无欢王子》之“欲望之都”章节结尾。
吟游诗人沙休没有完全完成这个作品就失踪了,这部大陆著名的诗篇也成了令人扼腕的遗憾作品。因为《无欢王子》非但是部卓越的文学作品,其中还有蕴藏着许多预言、而不少预言都先后灵验,使得更多的人疯狂地钻研探讨其中的奥妙。
只有极少人知道传说中的吟游诗人沙休的真正身份、以及他为什么失踪。伊莉安娜是其中之一,她的身边一直保留着沙休的《无欢王子》亲笔原稿。虽然她早在军校时代就已能对其中的内容倒背如流,但她还是将它带着身边。
这不是她的作风。对待书籍,伊莉安娜也是完全的实用主义、一旦学通记牢书里的知识内容,她就把那书转赠他人或束之高阁。关于这点,只有在皇家军校里如姐弟般亲密无间、一起长大的卡尔玛知道其中原因——那本书记念着她人生中的一位敬重的老师、一个被迫隐姓埋名的预言家和思想家、以及一份难忘的初恋。
不过,伊莉安娜现在不会去回忆这些、起码今晚不会,因为她只在恰当的时候站在恰当的位置上做恰当的事。另一位对她具有特别意义的老师——既可能是她父亲也可能是她兄长的条顿皇帝亚历山大、曾每隔三个月将她和卡尔玛从军校私下召入宫中教授包括这一点在内的成功论和统治学。以“第四皇子的未来侍女骑士”身份伴读的伊莉安娜从这个大独裁者身上获益良多。
身为帝国骑士的母亲为伊莉安娜打下了良好根基,皇家军校培养了她的军事才能和“铁和血”的实力贵族主义,以“沙休”为笔名书写诗篇的老师的民主自由思想深刻地影响了她,而她却又向皇帝亚历山大学习了帝王学和中央集权**论。
因此,伊莉安娜的世界观基本构造就是铁血实力主义加“以**捍卫自由”的思想。血统论和天命论自然与她无缘,至于被许多人推崇的“英雄苦难成长论”在她看来也同样荒谬。亚历山大在教导他们的时候就嘲讽过这种论调:
“总有些读史书读得中毒的人认为——英雄必须经历无法想象的艰难才能成长。非得以弱击强或者屡败屡战、非得被围多年不得援或者全军溃败仅剩一人,然后再以绝佳毅力坚持下来或抓住了一瞬而逝的转机获得成功。刻意经历至少三次以上的苦难去追求所谓历史的凝重感,来证明成功者是没有侥幸的。”
卡尔玛有疑惑但不敢问,也感到不解的伊莉安娜便进一步请教亚历山大。条顿皇帝把桌上一些历史学家歌颂“苦难创造伟大英雄”的文章丢进了火炉,大笑道:
“按照这种论调,英雄想要成功、就非得没事找事地去寻找至少三次以上令人绝望的困境磨练磨练才赢得有天理。成功者的确不能单凭运气,但天生就拥有相对优势、过得顺风顺水的人就没资格赢、不该赢、赢了也没天理吗?逆境可以创造英雄,顺境就只能埋没英雄?是真英雄,无论在顺境或逆境都能尽显英雄本色。以弱击强、屡败屡战、被围多年不得援、全军溃败仅剩一人这些事的确能产生悲情英雄主义,但去刻意追求这种悲情英雄主义的人是神经病。作为王者或统帅,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获胜、尽量避免落到那种地步。不是所有英雄都要一波三折地成长,现实中只以成败论英雄,历尽艰难并不代表成功、结果才决定一切。”
“可是,历尽艰辛而获得成功的英雄似乎更受大众认可啊?”当时十三岁的伊莉安娜忍不住发问。
亚历山大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道:
“那是因为那样的英雄更能安慰失败者的弱者心理,好让那些败犬感到胜利者也付出了不小代价,可以心理平衡点、不至于嫉恨胜利者。所以有些英雄即使轻易成功也非要把自己成长中的错误与鲜血给别人看到,免得遭人嫉恨。那些看不得别人过得顺风顺水、赢得潇潇洒洒的人都是自卑心作祟,心理不平衡的弱者。”
从此伊莉安娜确定了自己的成功论——只以成败论英雄,结果才决定一切。同时她更不轻易显示实力、但该赢的战斗就绝不能输。
而对于她的性格,那位笔名为沙休、曾经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