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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小黑公子正要入睡的时候,小白小姐开始说起梦话来。
小黑公子听着那一连串的梦话,辗转无法入眠。直到下半夜,才坐在椅子上渐渐睡去。
夜里,小白小姐从育婴床上掉了出来,依然紧裹着被子,像一个春卷一样。
“春卷”掉在地上后,滚到小黑公子的书桌底下,碰到了桌腿,把桌上一瓶墨汁给碰倒了,墨汁沿着桌面淌进小白小姐的嘴巴里。小白小姐睡得正香,咂咂嘴,毫无察觉。
“春卷”又滚向小黑公子的卧室,随后,滚向厨房,碰倒了一个热水瓶……
小黑公子坐在椅子上睡着后,因为睡不安稳,开始梦游。他满屋子乱走,一会倒茶喝,一会开电视,一会开冰箱,原本寂静的房间里,茶水飘烟,电视嘈杂,冰箱散雾。
一个梦游,一个乱滚,就像两辆碰碰车,颠来颠去,时不时撞个满怀。
第二天早上,小白小姐醒来,只觉腰部充满了沉降力,而小黑公子正压在自己身上。
小白小姐在红房子里从冬天睡到春天,过得十分安逸,夏至以后,长期摊四只丫子,十分不雅观地躺着,就像一具陈尸,大白天的歪着头用口水作画。
小黑公子做饭,她张着嘴呼呼大睡;小黑公子看书,她睁一只眼瞄他一下,又合上眼进入深度睡眠;小黑公子看电视,她双手叠在头部下把头微微架高,眼神迷离地跟他一起看。
小黑公子急了,小白小姐该不会是病了吧。怎么这么爱睡,至少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啊。
“外面的空气多好啊,我要出去秋游了。”小黑公子一身秋衫,站在小床边,故意大声说道。
小白小姐睁开睡眼看他一眼,又合上。
“早晨的天气多好啊,我要去河边散步。一个人散步没意思,真想找个人一起去。”小黑公子一身运动装,又站在小床边说。
小白小姐睡梦中把头微微摇一摇,眼睛没有睁开。
“早睡早起精神好,勤劳是个好家宝。一个人种菜忙不过来啊,不知道有谁能帮我一下忙呢,作为感谢,我可以付她一点工资。”小黑公子拿着铲子说。
小白小姐打起了呼噜,嘴巴吐着小泡泡。
小黑公子扫地扫到育婴床边,看到小白小姐一只脚丫子伸出床底,垂到地上。
“让一下,让一下。”小黑公子用扫帚在小白小姐的脚踝上拍了拍,说。
小白小姐眼睛不睁,意识不醒,上半截肢体保持不动,下半截脚丫子一收,离了地面。
“喂喂,起来。”小黑公子用扫帚在育婴床上拍了拍,说。
小白小姐眼睛微开,看他一眼,向育婴床内侧移了移身子,随即又睡着。
小黑公子拿起一个闹钟来,打开闹铃拿在她耳边。小白小姐诶纹丝不动,表现出极大的忍耐力。
小黑公子把电视打开,小白小姐马上从摇篮床上坐起来看。小黑公子随即关掉电视,意思是希望她出去走走。电视一关,小白小姐随即又向后倒下去,三秒后传来她深沉的呼吸声。
小黑公子终于受不了了,这天早晨,小白小姐正在摇篮床上熟睡,小黑公子拿起一张毯子,俯身将她的身子一裹,就要扔出窗外。
小白小姐突然醒来,睁眼一看小黑公子的动作,随手将他手中的毯子扯过来,裹好一点,说:“呀,你还给我添被呀,真素一果好银。”
小黑公子拿起一张新的毯子,又将她一裹,抱起来,从窗口扔了出去。
小白小姐飞出窗外,落在园子里。却居然没有醒来,裹着三层毯子,挂在树枝上。
小黑公子转身到厨房里捧出一脸盆水,来到窗前,哗啦啦往她脸上泼过去。
小白小姐终于睁眼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身子一沉,两手在空中一阵划拉,掉下树来。
她站起身来,看见小黑公子站在窗边,手里拿了一个脸盆,怒了:
“丫的催命鬼,嫌我死得太慢啊。一大早——”
“不早了,时钟都已经指着数字6了,万物已经复苏。”
“才6点万物就复苏?你脑子有问题吧,想当年本小姐在读书的时候,上午4节课连着睡,下午3节课连着眠……”
“我说的是晚上6点!”小黑公子说。
“晚上6点了?我咋还困呢?”小白小姐两眼悲寒,看着小黑公子。
“一个人越睡越困的,你也别整天待在我这了,趁着这天气不错,自己去盖座房子比较实在。你知道寒号鸟的故事吗?”小黑公子对她进行劝导着。
“知道呀。寒号鸟的本名叫做鼯鼠,又名催生子、飞鼠、寒号鸟。具有较大的药用价值,主要生活在柏树林山地中。”小白小姐说。
“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寒号鸟因为不愿意垒窝导致——”
“垒窝呀,你别急,我接下来就是要讲到垒窝。你听,鼯鼠的生活习性有六大特点,一是不垒窝,居住现成的岩壁石缝或洞穴中;二是喜安静……”
“我不想听你废话,反正,你别再进我这门,要住自己盖房子去。”小黑公子说。
就这样,小白小姐被赶出了红房子,迫不得已,开始盖她在小黑岛的第一座房子。
(四)
小白小姐春节时回了一趟家,有不少闲钱,她开始研究盖一座自己的房子。
红房子四周仍有大片空出的青草地,小白小姐向往已久,干脆把要盖的新房选址在红房子边上。
“俺要建那圆明园,俺要建那迪拜塔!”
小白小姐到小黑岛市区采购了一些石材、砖头和玻璃等。回来后,开始忙忙碌碌,夜以继日,建自己的小房子。
她觉得自己又不盖五六层的高楼,只盖矮矮的一座小木屋就够了,因此不打地基。
但是,外观很重要,内墙全部刷成粉红色,外墙全部贴上瓷砖,再贴上一些缤纷的壁纸。
小黑公子见她终于动工,也凑过来参观,看了一会,点点头,说:“嗯,壳造得不错,但是,地基呢,你没挖地啊。”
“挖什么地?挖个地要多少人工跟时间你知道吗?”小白小姐说。
“要是你挖不了,可以叫我帮忙啊。不打地基,台风一来很容易塌。”小黑公子说。
“免了,不用你乌鸦嘴。我是外貌协会的,外观好看点就行。”小白小姐说。
“唉,我看结构不行,到时倒了,别怪我没劝告过你。”小黑公子说。
“什么倒不倒的,你就会说些不吉利的话!去去去,别乌鸦嘴了。”小白小姐怒道。
“你看这结构,摇摇欲坠的——”小黑公子还想要说点什么,小白小姐牛气哄哄,将他推离自己的造房基地,随后拿起一根粉笔,在他脚前的地上划出一条线,说:
“我只是看中这个地方的风水,可不想跟你做邻居。看好了啊,这一条是警戒线,你没什么事可别再跨过来了。”
小黑公子见劝不动她,只好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到了中午,他吃完午餐,拿着一颗苹果,一边吃一边又走过去看小白小姐的进度,他忘了有条警戒线,直接就跨了过去,闯了禁区。
“呀!”小白小姐立刻手握一把北斗七星勺冲过去,一勺戳向他手中的苹果,把苹果打在了地上。
“听好啊,你要再来乌鸦嘴,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小白小姐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我不是乌鸦嘴,我只是想说你这房子结构松散——”
小黑公子话还没说话,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哗啦啦,小白小姐刚贴上去的瓷砖纷纷往下掉,再接着,轰隆一声,这项面子工程彻底塌掉了。
“看,我说是豆腐渣工程嘛。”小黑公子看着那堆废墟说。
小白小姐回头看看倒塌的房子,又看看小黑公子,她握起勺子,朝小黑公子甩了过去。
没办法,小白小姐只好再重新动工,这次她吸取了教训,不过,让她一个人挖地基太费功夫,她想了想,很多人是在房顶造一间小木屋,类似空中花园那种。
于是,她这回爬到红房子屋顶,采购了一些木板,一阵叮叮咚咚,不到一个星期,一间简单的小屋盖成了。别致可爱,一扇朝南小门,两扇东西小窗。
小黑公子已经同意她走红房子的室内楼梯,因此上下楼已经挺方便。
小白小姐的建设风格独特,打破了小黑岛热水壶屋的模式,它是一种:咖啡屋。
她自己十分满意,用笔蘸了点辣椒水,在十一块方形泡沫板上写道“小白小姐的精神小窝”。结果贴上门的时候,精和神两个字贴反了,顿时变成“小白小姐的神精小窝”。
盖好后,小白小姐洗扫一番,在窗台上摆一盆白帝菊,又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进去,布置好;在屋子外拉一条绳子,我用来晾晒衣服;在门边放着一个煮饭用的特制小炉子。
最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