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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书房拿书,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她询问道,
他忽然拉住她,生怕她跑了一样,“不用。”停了下,费力的呼吸了会儿,头也没回的指指不远处一个磨砂的小柜,轻声,“就在那里,有的,只有一本,你不会弄错。”
锦年虽然心头疑惑,但也还是依言上前,那个锁有点别致,虽然没扣严实,但是想弄开还是费点功夫,于是回头又问了遍,“这个怎么弄……”看见他又合上的双眼,她小声改口,“唉?你还醒着么?”
“我一直很清醒。”安瑞忽然掀开眼皮,又开始睁眼说瞎话,不过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锦年几乎都快被他骗过了,只听他自己又道,“对了,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好像是个男的……三更半夜的,是谁?”
醉的连亲哥都不认识了……还清醒。
又是一通腹诽,不过,怎么现在又想起这茬儿了,锦年耐着性子想要解释一番,然而想起些什么,心口又堵闷的厉害,干脆别过脸,闷声道,“我乐意。”
“不行。”他反对的痛快而利落,“我不准。”
若是放在平时,锦年大约会少女心的在他这个暧昧古怪的态度上纠结纠结,然而此刻,他霸道蛮横的态度只让她气红了眼,甚至口不择言,“凭什么,你都能跟别的女人滚床单,我打个电话也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甚至坐起了身子,“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你敢再说一遍?”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锦年还在置气,“还讲不讲道理了?”
“我向来不讲道理!”
这难道还值得炫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锦年几乎呆住。
“不对,你刚刚说的什么?”酒喝多了,脑袋也有点不好使,他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揉着太阳穴费力的回忆着,“你说我滚床单?”
“你还想不承认?”
“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你……”他如此笃定的态度,倒是让她犹疑了,“有证据么?”
“没有。”
锦年已经放弃和他沟通,专心收拾那个锁,待她终于弄开,也从那个柜子中拿出了那本唯一的,泛黄的,很旧的故事书,再回到他面前时,却发现他看着床的另一端微微发怔,分外安静。出于好奇,她移到他那个位置,也顺着目光忘了过去……
心跳漏了一拍。
“你的另一束白玫瑰,就是送给她的,对吗?”
视野所及,是窗台处一束白色玫瑰,水珠都还没有褪尽,新鲜的很,他似乎格外钟爱这个花。
锦年怔怔的开口询问,尽管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或许,她已经有些明白,她是他的谁。
“对……”他还盯着那束花,表情比她还要迷茫。
没料到,心中朦胧的设想就这样一下子得到印证,锦年心中忽然空了一块,眼角微酸,“她有那么好吗?”
“是啊,很好。”他像是着了魔障,呢喃着,忽而又摇头,“不,不对,一点也不好,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狠心的就丢掉我,不要我了,甚至都没有回过一次头。这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不了那一天……她让我乖乖的,自己玩一会儿,她很快就回来,可到现在,再也没有回来。”
话到末尾,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几乎不可分辨,锦年听不清,也无心再听,她只捕捉到那三个字——那一天。
“是元月二十号么?”她报出一个日期。
他却合上了眼,最后,轻轻一笑:
“我恨这个日子。”
……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脸蛋埋在枕头里,许久,许久。锦年这才想起应该给calvin叔叔挂个电话的。
“calvin叔叔,他已经睡下了。”锦年抱着话筒,“那,晚安咯。”
话筒里先是一阵沉默,半晌,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小锦年,怎么了?你似乎不太开心。”
锦年愣住,“小阿姨?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我?”臻惜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之前通过电话么?”
“……”锦年没有说话,心里猜想,看来calvin叔叔说的没错,大约她是又想起来了。小阿姨的病,因为calvin叔叔害怕她担心,所以一直费尽心思的瞒着,恐怕到一直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心头苦涩,锦年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慌忙改口,“没,没有,我记错了。”
“喔……”臻惜倒是没有追究,而是关心着自己的问题,“小锦年,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锦年瘪嘴,依旧没精打采的,“有吗?”
“他又欺负你了?”
“没有。”锦年摇头否定,看着咫尺间沉睡的那个男人,轻轻又道,“他去欺负别人了。”
耳畔一直平稳的呼吸有了片刻的停滞,那端,那人似是有些吃惊,只是再开口时,声音一切如常,“很难受?”
锦年眼眶微潮,点点头,想起来他是看不见的,这才闷闷又“嗯”了声。
“小锦年,不要哭。”她温声安慰,“来,可以和我说说情况么?”
长年累月的辛苦挣扎,心酸甜蜜,从来没有人与她分享,仿佛一个人走夜路,心中仓皇却看不到前头的光亮,而电话那端的那人,却一下就猜出了她的心思,而且没有轻慢,没有责备,一如这么多年的温柔如水。
忽然间,锦年觉得自己的心里变得异常温暖,从而压抑已久的委屈也就倾洪而出。
“我不喜欢他和别人在一起。”锦年呜咽道,“有办法可以阻止吗?”
她静默,像是在思考对策,可许久之后,也只有叹息,“听起来很难办的样子啊。”
“一点办法也没有么?”锦年急了。
不知是不是她哭的声音略大,惊扰到了,安瑞动了下,锦年连忙捂住嘴,努力屏住呼吸。好在,他也只是动了一下,没有再发生什么。
“小锦年呐,到目前为止,你无论以任何立场,都没有权力要求他这种事情的。你明白么?”臻惜慢慢的分析道,虽然是征询的口吻,然而答案却呼之欲出,没有丝毫悬念,“退一步说,即使你有足够立场,但,他是自由的,而且拥有足够的身家和魅力,你如何阻止?”
好失落,可是无法反驳,锦年吸了吸鼻子,徒劳无功的挣扎,“可是我喜欢他呀,他怎么可以……”话到此处,连自己都觉得牵强,只能沉默。
“喜欢是你的权力,但是回应却不是他的义务。若非相爱,这二者无法结合。没有人拿枪逼着你非得去喜欢谁,同样的,你也没法拿枪逼着谁必须喜欢你。那么,任凭他在外边如何雪月风花,也不算错。锦年,他真的不年轻了,需要一个爱人,妻子,这很难理解么?”
锦年眼眶愈发红了,她憋了很久,很久很久,突然鼓起勇气一般,开口询问,“那,那小阿姨,如果,如果能够嫁给他,和他在一起。我是不是就能够有那个立场,去赶跑他身边的那些人。”
☆、第32章 chapter32决心
臻惜许久没有答复,再开口时,却是一盆冷水,“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或许得做好常常难过的准备了。”
她一如既往的耐心,宽和,“小锦年,你害怕么?”
有片刻的茫然,但锦年很快便用力摇头,“我不怕。”
或许是她的坚定分外有感染力,臻惜也就没有再多言,而是转而问道,“那……你想好要怎么做了么?”
“我……其实我不怕他会拒绝我,我一点也不怕,我是……很担心他会一直拿我当孩子,他从来都不认真听我说话,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本能的张口,似是有千言万语等待倾诉,可是说了一堆的语无伦次,文不对题,脑中渐渐一片空白。
锦年又开始沮丧于自己不聪明的脑瓜,想了很久,底气微弱的小声试探,“我可以对他好,很好很好,可以吗?”
虽然没有出声,但锦年听得出,臻惜应该是在叹气。心底更加没底了,可是,那是她的所有了。
彼此沉默半晌,锦年怯怯又道,“小阿姨,我说的不对吗?”
“傻孩子……”温软的声线,像是长辈慈柔的手掌一下下的抚摸着锦年的小脑袋,很温暖,很宽容,“你爱看书,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念给你听的一部书,里面有一句话,‘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来’?”
“对对,对的。是张爱玲的那本。”锦年忙不迭跟声应和,“我就是这个意思,小阿姨,可以吗?”
“那你还记得,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结局是什么么?”臻惜又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