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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双肩无力地耷下,颓然道:“纪爱卿,当初朕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以为天子就什么事都能决定吗?不,不能,凡事朕都要先以国家社稷为重,儿女私情哪容得朕掌握。”皇上对上纪太师愤怒的脸,懊恼动情继续说道,“当初那样对蓉儿,朕也懊悔啊,可是形势所逼没办法呀,你知道的,萧国当时并不是纯粹联姻,他们野心勃勃来到夜国。”
“这都是你的借口!”提起陈年旧事,纪太师心中一痛,当初如果他能及时插手的话,萧国公主就不会落到糟蹋被丢回萧国这种羞身辱国之事。
说着皇上深情得仿佛看见他口中的蓉儿,望向黑暗处的一个人影:“当初看到萧乐师的时候,朕还吃了一惊,还以为又见到蓉儿了。后来朕派了好几次密探去萧国打探蓉儿的消息,皆是音信全无。”
“再你那样对她之后,你以为萧国海会接受她?你不止害她丢了她的人生,更是让她被整个萧国的人唾骂,这就是你对所谓你爱的女子的手段!”纪太师抑制不住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萧蓉乃是萧国的公主,二十年前萧国甚是弱,夜国已是强国,为了免遭夜国甚至其他国的欺凌,提出联姻政策,萧蓉则是负责此次联姻的对象。她,善萧,一只翡翠绿萧吹尽天上人间之乐。她,温娴婉约,清秀丽人。而萧国却并不是真诚联姻,怀着野心来到夜国,借联姻之口变强变大,大有把夜国踩在脚底阴谋。当时皇帝做了个决定——绝不称了他们的心如愿联姻,只是中途爱上了那如天仙般的人儿,在公与私之间,选择了背弃爱的人儿。
当年的事像揭开旧疤,深深的沉痛并乐于掉进那揪心的疼痛中去。
联姻没联成,萧蓉被遣回萧国,在没办成事的罪下又发现了她失身,被众人讲的几乎她一再崩溃。过了几个月太医诊断她怀孕,萧国只好把人藏起来,断绝她的一切消息。每天她就处在不相信自己爱的男人这样对她和盼望自己的男人来接她的遐想中,终日郁郁寡欢,最终去了。
回想起这些事,皇上的眼睛有些酸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坚持当初的决定,一定会好好对她。“朕不是不想念蓉儿,每天朕都在忏悔,这么多乐器中朕独独对箫如此喜爱,每一次听都是一次回忆和懊悔。”
纪太师深深地低唤:“蓉儿。”
“萧乐师,为朕再吹一曲《西江月》好吗?”这话不是皇命,而是一个男人为了怀念他对不起的女人的态度。
此刻萧行风从暗处走出来,清风飘荡。我们一行人居然都为发觉萧行风的存在!
萧行风淡然的表情,修白的长指从腰间拿出翠绿如碧湖的箫,放在唇间,食指开始灵活绽放出乐符。
优美动听的乐曲涤荡众人的心情,皇上的脸上绽开真诚的笑,他面对的不是刀剑环绕的环境,而是回到年轻时候美好的爱情。
那只绿萧特别的亮眼,忽然脑筋一闪,一拍惊叫:“对了,箫,就是箫!”
萧行风停下正在动的动作,夜子炫黑眸更是截住我,在众人惊望的眼神中,我爆出惊天动地的猜测:“萧行风手里的箫就是画上那女子手里的那只箫!”怪不得我老觉得那里怪怪的,原来画里一直被我忽略了一样东西。
大家在我的指示下看看萧行风手里的萧,再看看画里的箫,皇上更是激动的语不成句,双手颤抖地伸过去:“你,你……”
“萧蓉不是怀孕了吗,萧公子又姓萧,又拥有萧蓉手里的那只箫,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萧蓉的孩子!”我分析着我的猜测,完全没顾忌到说出这些话的后果。
皇上渴望的眼神看向萧行风,只见他缓步站出来,清峻高华风仪夺人,开口便是清风般的声音:“陌儿细心如斯,聪慧如斯,真是一点也逃不过你的眼啊。”
“这么说,你就是,蓉儿的孩子,朕的孩子。”皇上情绪高扬,音颤抖着,透着深深的渴望。
“萧蓉的确是我的娘。”萧行风并没有完全回答皇上的话,只是承认了他的娘亲,可见他对皇上还是有恨意。
皇上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想要去抓住萧行风,手背上的纹路深且多,沧桑意味早已道尽:“你是朕的孩儿。”
我身侧的夜子炫则是紧握垂下的双拳,青筋暴现。虽然猜到是这样的事实,当他们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吃惊了一下。
“难怪朕一见你就有股熟悉的感觉。”皇上的眼眸始终不放开萧行风,语调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似在对人说。
僵峙
“真是苦了蓉儿呀,是朕对不起她,朕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皇上一直处在苦悔自责中,拖着这病入膏肓的身子挪动几步,看向纪太师:“纪爱卿呐,朕的时日不多,不久就会去跟蓉儿赔罪,你不必背上弑君的罪名的。”
纪太师眼眸一闭,不管他是否成为千古罪人,他都要亲手这样做,以对萧蓉的在天之灵,这计划他策划了这么久,直到无意中遇上萧行风才开始一步步实施,睁开眼道:“这是我对蓉儿发的誓,我必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皇上道:“你们不就是想篡位,既然行风是朕的孩儿,朕可以拱手让位。”许是愧疚,这番话不就是让一直处在高位上的夜子炫一个重击吗,这让他情何以堪。周围的环境骤冷,我感觉到从夜子炫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怒气,皇上转向夜子炫,继续道:“炫儿能体谅父皇的苦心吗?二十多年前朕对不起了行风他们母子,二十多年后朕理应给他们补偿,希望炫儿能谅解。”
皇上的晓之以情并没有得到夜子炫的回应。叶子炫不开口表达他的意见,黑眸里卷起了狂风千浪,从死亡中走出来的冷气使众人惊了一身寒毛。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现在让他拱手把皇位让人?可以的话,他就不是夜子炫!称王为帝的野心雄大到没有人可以承受住他的报复。他抬目远眺,看向殿宇里的主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天,才道:“父皇的意思儿臣定当遵守,只是是龙不一定都能飞天。”
大家都听出了夜子炫话里的意思,充满了怒气和不甘,甚至可以理解为忤逆,如果现在有人站在他的敌侧,一定会遭到他不计手段的毁灭。我吓得倒退一步,都是我自作聪明,妄断猜论,没考虑话出后会引来什么结果,现在这话题的始作俑者算在我头上,但愿结果别让我死无全尸。
也许真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呼喊,萧行风面容恬淡,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我,优雅地微笑着:“我不会要你给的东西。”他拒绝了皇上,拒绝他对他们母子的补偿,加深了皇上的内疚。果真皇上一口气喘不上来,捂住胸口镇压疼痛。
原来清淡如风静如水的人也有嗜血的一幕,却是那么的和谐,甚至没有人会去怀疑他,即使知道他的坏邪也讨厌不起他来,而且他的嗜血无形无影、掩藏不易被人知的,嘴角淡抹上弧线:“自己夺来的才更有意义。”
语调轻柔,如在诉说春风秋月一般,我连吸了几口气,不敢相信这是萧行风说的话,很轻很柔的语气,却比夜子炫更具有勾魂嗜血的能力,这不是那个清俊高雅得如羽化成风的仙人!而是化身而仙人的恶魔,从天上掉下来,为复仇而堕落……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我不敢相信。
“那你想怎么样?”夜子炫终于开口,狂妄得不可一世。
双方直接对战,夜子炫明显提高了战斗力,浑身的气势不可言语。萧行风却很淡,淡到大家都不以为这场面对面的较量是在决定全天下人命运,缓缓才道出四个字,事关国家存亡,却像在聊家常:“各凭本事。”
“你以为你们能出得了皇城?”夜子炫狂傲地笑一声,一身劲衣衬着他与生俱来的势气。太子妃的父亲也就是兵部尚书囊下了外面,现在外面可以说是他的人马了。
萧行风也不慌,道:“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结果。”
这两人果真是兄弟,连说话的气势都一个德行。我怎么能认为萧行风是个与世无争的仙人呢,真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呀。
夜子炫直直地盯着萧行风,目光如箭,唇边的弧度深沉地让人不可捉摸:“一直以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人。”不是疑问,是肯定。“义云口之战也是你在操作,甚至皇城断粮也是你,溢满楼也是你的基地吧。”
“不愧为太子。”萧行风半是赞赏。
夜子炫把他的话当做是嘲讽,要他承认他的错误很是难得:“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是有可能,千算万算忽略了你,是我最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