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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
有几个人猜到了白晃的意思,一直往下达拉着的眼皮,顿时就睁大睁圆。
把安全绳扛在了肩膀上,白晃像是山中的灵猴一样,手脚并用,唰就窜到了三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板栗树上,整个过程还没用上十秒钟。那矫健至极的身姿,让树下的人见识了一次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教科书一样的攀岩技巧。
用时十秒上了大树杈,然后又花了五秒,溜到横向伸出来的枝干上面。
如果说白晃上树像是灵猴,那么现在就如同放大了的蜥蜴,要不是体型比蜥蜴大,一群人早就捕捉不到他的动向了。
现在是七月份,板栗已经开始挂果,满枝头都是青刺猬一样的球球。
可白晃从上树,到现在稳稳趴在树枝上,硬是连一颗果实都没有碰到,这种神乎其神的巧劲,怕是峨眉山的猢狲们都要瞠乎其后。
趴在树枝上,白晃开始往上面系安全绳。这种成年人小腿肚粗细的枝干,其承受力绝对是惊人的,而且这还不算白晃又撒播出一丝自然之力,用新得来的静谧沟通,好好“嘱咐”了这颗大板栗树一番。
一道又一道地系紧了绳子,白晃拉着绳索,在左手上挽了几圈,然后双腿夹紧树枝,开始往回遛。
现在就算是白痴,也知道白晃打算怎么做了!四周一片鸦雀无声,众人全都抬头紧盯着白晃,丝毫没觉得脖子酸。就连那些躁动不安的川东犬,这会儿也忘了吠叫,只有紧张抽气的声音。
双腿夹着树干,退到了合适的位置后,白晃再次估算一下距离,然后深吸一口气。
随着他的呼吸,树下众人的心跳也越来越急,简直都快要蹦出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他们紧张注视着,看白晃接下来会怎么办的时候,一道人猿泰山般的影子已经荡了出去!
没等众人的思维跟上视线,那个身影就已经掠过湍急的水面,掠到于蝉瑾的身边。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声压过了风雨的嘶吼,好些人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肉里,可是手的主人却丝毫不觉。
只瞧见白晃像是流星坠落一般,丝毫不差地荡到于蝉瑾身边。被困在水中央的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自己也飞到了半空上。
“啊!”
于蝉瑾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没想到白晃如此干脆,没有丝毫的试探,直接就荡了出来。而当她也飞到了半空的时候,终于是失声惊呼。
两个人的钟摆式简谐运动达到了最高点,静止了一个瞬间后,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又开始往回掉落。
于蝉瑾躲在白晃怀里,心里面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恍如一梦,却又无比的安心踏实。此时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她的心跳,反倒重新加快,抱着白晃健美腰腹的双手,也热得有些发烫。
等在岸边的酱油们,可不知道于蝉瑾现在的心思,他们心里所有的恐惧和紧张,已经全部换成了由衷的佩服,眼睛里冒出浓浓的感激之意。
空中飞人山洪救险!
这他妈还有比这更刺激,更让人激动的吗?
等到两人最终稳稳落地的时候,小小的山涧里,已经是响彻了压抑许久的欢呼。
第26章 骚年是个香馍馍
“来来来,周老师随意,剩下的,都给我起来敬小白一杯。”
还是在大唐鳖店里,还是两个礼拜前的那个包厢,于德宝一手举杯,对着一桌人大呼小叫。
完全不像家产上亿的大老板,说他是天黑了去敲寡妇门的老光棍,倒是绝对有人相信。
而这个老光棍儿,此刻却满脸红光地叉腰仰头站着,看向白晃的眼神,就像是苍蝇看到了大粪,如果他真有翅膀能飞起来,于德宝一定会在包厢里面飞上一个8字舞,以示自己此刻的狂喜。
于蝉瑾捡了一条命回来,如果说这里最庆幸的人是谁,那肯定非他莫属!
要是大侄女就这么去了,于德宝简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大哥大嫂。
“唉,话不能这么说啊于总,怎么我就应该例外?就算不说蝉瑾,单单为了白晃同学拼命引开野猪,我也应该敬他一杯是不是。”周泗远这个时候哪里肯落后?开什么玩笑,他还指望着酒席一结束,就赶紧下手,把白晃忽悠到他的团队里面。
于德宝还不知道周泗远的小心思,愣了愣后地仰头就是一杯:“我自罚一杯,大家伙儿可都是看到啦!来来,都听周老师的,一起敬小白一杯!”
包厢里面十五六号人,齐刷都站了起来,一起端着杯子,冲白晃嘿怪笑。
别看这群货刚出山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可是一晚上过去养足了精神,又好了伤疤忘了痛,见面后没少调侃白晃。这会儿听说要灌他的酒,全都奋勇当先,比调戏小姑娘还来劲。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
要不是白晃那天的神勇表现,这些人也不会如此掏肝掏肺,真心实意地来给他敬酒。
看到白晃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首先提议的于德宝又咂巴咂巴嘴,很是吃味地瞟了一圈:“唉,我觉得吧,你们这些人啊,就算是年会的时候来给我敬酒,也没这么热情嘛?”
结果这话一说,马上就有人起哄他:“那老板你得先给我们挡一次野猪才行!”
于德宝牛眼一瞪:“等老子牵着狗扛上枪,来多少野猪都给放倒!”
“哈,老板你不行啊!”
“就是就是,还是小白纯爷们!”
“来来,咱们敬小白,别管老板他。”
“求你们去管你们的老板好么!”白晃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却怎么都躲不过众人的围剿。他现在好比那乌龙山的土匪头子钻山豹,而探矿队的一票人马,就是满怀报国热情,急冲冲前来围剿土匪的革命战士。
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
一群人看到白晃翻过酒杯,一滴都没洒出来,这才轰然叫了一声好,马上又有人来给他满上。
“老弟啊,这次的事情,说多了没的意思!”于德宝满意地摇晃着脑袋,有了三分酒意:“我就是直筒子,不耐烦绕来绕去!到我这里来,管地质队的后勤、管安保、管狗场,三选一随便你挑,年薪十万,其他福利按经理级别来算!”
几句话扔出来,掷地有声,让探矿队一群人听了直抽气。
于德宝这人,做事情喜欢由着性子,现在给白晃开出这个价码,一则乌龟看王八瞧对了眼;二来感谢他对于蝉瑾的救命之恩;三是因为白晃的自身能力摆在这里——不管是做向导,还是训练管理猎犬。
眼下整个大西江市,大大小小的私营矿主,可能不下千多号人。典型的僧多粥少,现在早已经过了以前那种,在老乡的房前屋后随便刨一锄头,就能挖出高纯度磷矿的好日子。后来进入这个行当的老板们,基本都只能喝口汤,而实力雄厚的大财主,手下探矿队往深山老林里面钻的日子,也是越来越频繁。
如此一来,除了资深的地勘工程师以外,那些经验丰富的向导,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
这种大形势之下,于德宝怎么可能不尽心招揽白晃。
所以一票人惊讶了没多大会儿,随即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所在。
再加上白晃的能力,和对他们的恩情,反而让这些人兴奋起来——要是以后出任务的时候,都有白晃保驾护航,那岂不是一件大大的美事!
因而马上就有人站出来,再次举起了杯子:“来来来,这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为了喜迎新同事,大家走一杯!”
可是听了于德宝的话,周泗远就郁闷了,老头子努力地控制着插嘴的欲……望,但脸上的那种火急火燎,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生怕白晃一个立场不坚定,就倒在于大老板的金弹攻势下。
当然,周泗远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
因为不止是首席地勘工程师,其实白晃也挺郁闷的。他现在很想灌两口酒,赋诗一首,以抒发自己此刻明媚的忧伤。
搜肠刮肚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梨花体。
淡淡的。
忧!
淡淡的。
愁!
淡淡的。
蛋疼……
老子。
自己。
来揉!
想成为真正的德鲁伊,就非得搞环保的前提条件,简直就是违背了工业化进程的历史大势!简直就是反人类反社会!
在周泗远等人平安归来,又进一步分析了刚刚发现的这个磷矿矿脉,宣布值得投产开发后,白晃体内的自然之力立马就少了一截。
那种力量流失的空虚和失落,差点儿就让他难过的想死。
不用怀疑别的,就是因为他“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间接促成了磷矿的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