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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胎,对他来说,不公平。”仰起头,不让泪落下,我猛吸鼻子。
“公平?对我来说,很公平?”他激动起来,一把拽住我胳膊,说道:“我虽不明白备胎是什么,话我还听得懂,你不准备再见我?就算他不再要你,你也不理我?”说到后来,已经抖抖索索,惊慌难以自抑。
我垂下头,咬住下唇:“是。林策,我不能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今天我离开阮文,那么,有朝一日,有另外一个人又来对我好,我是不是也能离开你?”
他慢慢松了手,涩了声:“好,好,你说得真好,我果然一直没看错你。李大人,你教我就这样放开手么?”
李大人?我吃惊地抬起头,他表情相当难过,脸色煞白。
林策索性勒住缰绳,滚身下马,伸出手给我。“胜男,下来,咱们就把话说开,你要走,我决不再拦着。”
我默默下马,坐到他身旁。大家一时无话,骏马黑鹰不耐地喷着响鼻。
“胜男,一开始,我不过是想,”他终于还是先开口:“我不过是想俘获你的芳心,再把你踩到脚下。”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扯扯嘴角,勉强算是在笑:“我额吉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是我父汗最心爱的女人,噶尔丹把她夺了去,她却还是跟父汗生下了我;噶尔丹兵败满人,很大程度是我父汗要夺回额吉,可她仍是陪了噶尔丹去死。”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林策,你的意思是?”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胜男,我从小在父汗身边,最是受宠,这汗王之位,触手可及;师父也曾经爱过我额吉,待我如同亲子,我的武功之高,天山南北,无人能出其右。在这草原上,我曾经是最高贵、最骄傲的男人,想不到初入中原,却在你手下受挫。那时,我只是想……”他停了下来,充满歉意地看我。
“伤害一个女人,莫过于摧残她的身心。我的本意,”他边笑边摇头,晶莹泪珠却滴了一滴下来。
他虽说得断断续续,我却有点明白了。“好你个林策,你不是想骗财骗色,然后再一脚踹了我?幸好我没上你当。”我如同火烫一般,抽出手来,迅速退开。脚尖挑起地上一根杂木棍,我摆出少林棍起手式。
他愣了一下,笑容变得苦涩:“胜男,现在是你在,踹,我。”加重读音,他扭开头淡淡说道:“阮文没有去找你,是因为我囚禁了他。当然,后来他又逃脱了,只不过,他已经活不了很久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师父是使毒名家?他有一剂药,叫作相思。”
我惊跳起来,下意识地,一个力劈华山就砸了下去。他抬手一格,木棍断了。“胜男,等一会再打,听我把话说完。”林策站起来,身形一动,捏住我手腕。
“你还我文哥,我再也不要原谅你。”又惊又怒,又忧又怕,我咬破下唇,却浑然不觉,只是心痛地抽作一团。
林策另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地抚我嘴唇,然后,竟然将指尖上的血渍放入自己口中。“胜男,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一直不愿意做你不想我做的事,天知道,我想你都快想得疯了。你知道,我有多恨阮文?为什么偏偏他比我先认得你?”
“相思是什么样的毒药?有没有解药?阮文还能活多久?”我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脑海里全是阮文的影子,反手抓住他急切地问。
林策有点恼,大力捏我的手。“你还要不要阮文活?好好听我说话。”
“是是是,我听我听。”我忙不迭点头,哀哀地看牢他,真的不敢再打岔。
他的手,在我脸上轻轻划过。“胜男,相思之毒,无药可解。”心头仿佛大锤击上,一时间天旋地转,我脚发软,站立不住。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我,抱在怀中,悠悠长叹。
“傻丫头啊,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我一把推开他,不可置信。
“我一直都在骗你啊。阮文的相思死不了人,我的相思却无药可解啊。”他比我高得多,俯着头,望着我,嘴角稍稍上扬,嘲讽地笑:“你的伤死不了,也不用那样治;那天晚上,我是故意设的局,要是阮文不来,那你的伤就会一直治下去。只可惜,那小子实在太爱你,捉奸在床他都不计较。他身手是不错,却怎么会是我师父对手?你当然找不到他,那时候,他已经成了试药的材料了。”
我惊惧地看着他英俊的脸,上面只有淡淡微笑。一颗曾经左右为难的心,沉到了谷底,饶我见多了社会阴暗面,这一刻,我仍然深受打击。
盯着他,我不停地摇头,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隐隐的,我早就把林策也当成朋友了啊。
“这世上所有的痛苦,都让爱你的人尝遍了。胜男啊,你究竟好在那里?我现在都不明白。你样貌不过普通,又粗心,又笨,可我,怎么就陷下去,起不来了呢?”
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我告诉自己,决不哭给他看。
“对于我的对手,我有深深的敬意。那样子的严刑拷打,他居然挺过来;可我一用你威胁他,他马上屈服。”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乍听旁人说出阮文的心,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我平静一下,问:“你以为我知道了这些,会因为怕了你而屈服?像阮文一样,为了他的生命向你屈服?”
“你愿意吗?只要你点一点头就行。”
我直直盯着他,只觉得这张清俊的脸,陌生得紧。面对我的眼睛,他不避不让,泰然自若。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他一愣,满面错鄂,旋即(炫)恍(书)然(网):“你要与他同生共死?”
“也不是这样子说。我也不能替阮文下决定,不过我想,他是不会太在乎生死的吧。”下定了决心,我倒一阵轻松。“其实,能遇见你,都不知道我们是那一辈子结的善缘了。这几年,本来就是捡来的。当然,跟你也不太好说。不过,我真的蛮喜欢你的,当然,是你没说刚刚那些话以前。”
看着林策面露喜色,我连忙止住他,继续说下去:“我十四岁参军,十七岁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孩子,跟阮文在一起,我一直都以为只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所以水到渠成。至于感情这回事,我不太懂,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我……”摇摇头,我对着林策,自嘲地笑。
“我真是不知道。直到,遇上你,我这才认清。”耳根烧起来,我低了头,小声说:“你亲我的时候,你知道的啦,反正,跟阮文感觉就是很不一样。”
下意识地想到那些亲密的时光,我心跳加剧,面红耳热。
不知不觉,我被林策拥在怀里,正要推拒,他凑在我耳边,温柔地说:“胜男,什么都别想,好不好?”
抬起头,我眨眨眼,很是不解。正犹豫间,他吻住我,辗辗转转,缠缠绵绵。
隐隐有点了然,我闭上眼,重新感受。
不,真的是不一样的,我仍然浑身不自在。林策也感觉到了,满怀怅然地侧开了脸。
我悄悄地挣扎几下,他的手在我背上游移片刻,松开了。
忽然觉得手里多了点东西,林策已经后退几步,转身负手。
“解药给你了,走吧,骑了黑鹰去找你爱的人去,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不敢多言,我翻身上马。
终于忍不住回头,他仍在那里站着。
高天旷野下,衰草黄沙间,林策修长单薄的身影茕茕独立,满目凄然。
我妈去看我姥姥了,女儿现在归我带,没法子上太久网。最近上班又很忙,所以各位多担待吧。
重逢
路上不时有准噶尔骑兵驰过,见了骏马黑鹰,纷纷躬身行礼。
及至天黑,已是黑山派系的地界了。这里却仍是枕戈待旦,如临大敌模样。并不曾见青壮年,想来,是此前一役损失殆尽了。持弯刀守卫的,多是青年女子,偶有稚齿少年,都是一脸悍意。我穿了一身粉红维族女装,鬼鬼祟祟穿行在阴影里。
这衣服,是细心的林策准备的;男女各一,想是欲亲自送我过来的。
一直对‘过往从密’四个字耿耿于怀,我决定偷偷溜去监视阮文,临检男朋友。
一路行来,并无人盘查,看来,是根本还没发现我。这黑山军纪律实在松懈,不像是阮文风格。出什么事了?
“这衣服也太显眼了吧。”小声嘀咕着,我眼珠一转,潜入了僻静处一所帐篷。
晃亮小小火折子,却见帐中铺陈简单,明显倒是女子居所;意外的是,正中案上,有幅粗糙的地图。顾不上多想,抓起地毡上一套褐色女服,熄了光亮,匆匆更换。
帐外有脚步声,倒把我吓了一跳,略一张望,我苦笑,这帐中,可没地方躲。
“莱依拉?”浑厚男子声音在营帐外响起,却在我心头投下大石。
男子稍稍滞留,便即离去。
心下忐忑的我,清泪滑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