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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挂,报仇血恨。”
阮文微笑着欠一欠身:“若晴小姐,在下不能从命。在下同样身负重任,无暇分身。借今日之机,阮某也要告辞了。此去前路漫漫,再见无期,还请姬小姐善自珍重。”
我不解地看他,不是说要到了济南才离开的吗?他冲我霎霎眼,只是微笑。若晴的脸色煞白,不顾仪态脱口而出:“慕南,你,那我怎么办?”她珠泪盈盈,以袖掩面轻声哭泣。
“姬小姐,当时事急从权,阮某眼中可并无男女之别。”阮文说话不再温柔,带上了丝丝冷意:“你不是我的责任。”
若晴呆呆站立,泪水沿腮滚滚而下,我心里不忍,上前半步想说话,阮文一把扯住我,森然看我一眼,敲出一行字:“你再心软,是不是要把我推过去才甘心?”
我咬住下唇,只得垂下眼帘不再看她。
半响,她沙着嗓凄惨地说:“慕南你既如此无情,若晴也不再求你。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举起手,肘上弹出柄短刃,解散长发,一刀割掉半截:“你救我一条命,负我一世情。若晴此生已矣,就此别过。”把断发扔到我们面前,掩面奔出。
我怔住,不由自主摸摸脸,我叹一口气:“文,你看你,你害了个女孩子。”
阮文拥我入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是你们国度的说法。若再心存不舍,任她纠缠,终有一天,你会因为误会离开我。”“可她真的很可怜啊,她的名节怎么办?”我想起她决绝神情,不寒而粟。阮文轻拍我背:“胜男,我从来就没有给过她希望,我甚至一开始就告诉她我有心上人,她要我给她机会报恩而已。”摇摇头,我伏在他胸口,不再去想。
收拾好东西,带了珊珊,我们三人两骑,先行离开。若晴面带轻纱,居然还送出来:“阮公子,此地一别,再见即是陌路;还请公子多保重。”话里,带了浓浓的恨意,被她看一眼,我背上竟冒出冷汗。绿漪更是夸张,长剑直指我咽喉:“贱人,我倒要看看,你能狐媚得了多久。”
我拉住手往怀里伸的阮文,正要解释,秋飞花抢上前来,中指一曲,弹开绿漪手中剑:“姬楼主,你若任属下无理,在下可就要替你管教下人了。”
若晴面纱颤动,手屈了又伸,终于说:“贱妾御下不严,得罪了秋公子。”敛衽一福:“还望秋公子海涵。”
海棠在一旁讷讷欲言,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我心里沉重得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阮文冲秋飞花轻轻颔首,抱着珊珊,掉头而去;我看了若晴一眼,得到面纱下两道杀人的寒光。
珊珊坐在阮文身前,问我:“姐姐,我们为什么不跟海棠姐姐一齐啊,我的琴还没学全呢。”身后远远传来个声音:“能教琴的,可不止海棠一人。”我们勒马一看,秋飞花和小方两骑也飞驰而至。小方前面的霜月娇笑:“姐姐,你们可别想抛下我哦。我们还要替姐姐办喜事呢。”
秋飞花把珊珊抱过去,低声问:“珊珊,哥哥也会弹琴,哥哥教你好不好?”珊珊拍手点头。我意外地看他一眼,小方微笑着说:“小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精,惜花公子文武双全,南七省可是拨了尖的。”“方贤弟美誉,秋某可不敢当。”纵马而去的秋飞花回了一句,在珊珊的尖叫声中走远。
“我们去那里?”阮文控马与我并行,笑咪咪地问我。
我侧头想一想:“我们去河南好不好?我想去看一看我的家乡。”
阮文突然撑住鞍桥,跃至我马上,脸在我发上摩挲:“给我讲你小时候的事,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舒服地靠在他怀里,我絮絮讲述。
“文,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被你们埋的地雷炸死了。”握住他拉着缰绳的手,我坏心眼地说。他有点紧张地回答我:“我是反战的。胜男,跟我没关系的。”我不禁轻笑出声:“我知道啊,你生出来就会打战吗?”他长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伯父和伯母会不会介意我是越南人?”我扁着嘴缓缓摇头:“我们回得去吗?”
他不再说话,只是抱紧了我。
赶上了小秋他们,我咭咭呱呱地问:“你们的目的地是那里呀?我想去河南看少林寺,你们要不要一齐?”
小方笑了:“我还怕你们要跟小秋下江南呢。去了河南,咱们顺路就能回甘肃,我可是要赶着回去,弟兄们怕等急了。”“你是赶着去办喜事吧?”秋飞花不屑地说。小方拱拱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正有此意,还请大家替我做个主婚人啊。”小霜羞红脸,嘤咛一声双手掩面。
阮文看我一眼,低低说:“胜男,不如我们也办了吧?我也老大不小了。”
我一眼瞪回去:“没有玫瑰花,没有月亮,我可不认为你是在求婚哦。”
他滚下马,揪把野草,单膝跪地:“亲爱的,我的女神,你是我的心……”
“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珊珊突然大声说。我一下子笑喷,这是我们云南方言动画片里的经典,难得珊珊还记得。被打断的阮文一脸尴尬,看着我笑得前仰后合。珊珊还不罢休:“哥哥,你是大洋芋吗?可我是小咪渣耶。”没看过的当然听不懂,可我不幸正好爱看啊,可是,再笑就真的不厚道了,我忍住,认真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起伏比较大,阮文好像不能接受,怔怔地看着我。我脸一烧,踢马一脚跑开。
“阮兄,恭喜恭喜。”身后隐隐是小方的笑声。
心里小鹿乱撞,悄悄回头,却只见阮文愣在当场。把我气得。
翻身下马,悠悠地走,鼻头酸酸的,这算什么嘛。
远远听见了马蹄声,回头,阮文追了上来。我掉转头,嘟起嘴看着他:“死阮文,我不要嫁了,我反悔了。”骑在马上笑得深情的他一下子僵住,急匆匆问:“为什么?你是大姑娘了,不能这样啊。”看他好像是真着急了,额上晶莹汗珠微微沁出,我扑哧一笑,自顾自朝前走。没走几步,他从背后抱住我,一声一声轻轻呼唤我的名字,嘴唇轻轻在我面庞上碰触:“胜男,我真高兴。等我们到了广州,先结婚后出海好不好?”
“不好。”我转身伏在他怀里,闷声说。他的手臂又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来:“胜男,我知道你怕什么;那我们就再等等好了。”我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他无奈的脸。“结婚不是都要挑日子的吗?我爷爷以前就常常帮别人翻黄历的。”搂住他的颈子,我认真地说:“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你可一样都不准少。”
“不会少不会少,你要什么都行。”他连连点头,抱起我旋转起来。
站在村口老柏树下,我张开双手去围:“文哥,我小时候一到寒暑假在这里等妈妈的。”秋飞花脸上写了疑问,四下打量:“妹子,你不是番邦人氏,怎么?”阮文拉起我的手,解释:“胜男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啊。”
不少乡亲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一行鲜衣怒马的客人,跟好客的老乡聊两句,我径往李家老宅去。唉,祖先们还没搬来,说不定还在少林寺里学艺呢。
不过,后来那风雨飘摇的古戏台现在可还大大方方地矗立着。小秋已经带着珊珊爬上去了,两人在台子上嗬哈嗬哈地嬉闹。
“文,要不要我唱戏给你听?我学过哦。”拉着阮文的臂,我的嗓子痒痒了。他毫不意外地含笑点头:“好啊,唱好了有赏。”
站在台上,哼着鼓点我一个亮相:“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十年前的岁月又映入脑海:跟着草台班子跑了两个多月的我,被两个哥哥压在长凳上;爷爷亲手执了根油黑发亮的戒尺,一五一十,足足打了我二十多下。“你跑一天,我就打你一下;小小年纪,什么不好学,学戏?”“我就要学,我就要唱戏,打不死我还跑,我就要唱!”眼前还是那个头发短短,倔强面孔的秀气小姑娘。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第一次,这三百年的时空距离让我生出了苍凉的感触。
一双有力的手拥我入怀,低声抚慰我:“不要哭,有什么事我替你担。别哭别哭。”我叫一声:“文哥。”就在他怀里失了声。
小小珊珊拉拉我的衣襟:“姐姐不哭了,珊珊都没哭。”“胜男,我一定会想法子的,我会带你回去。”阮文的声音坚定得很,我抬起朦胧泪眼,笑了。
“文,要是那时候爷爷不阻我,我说不定也是一小小香玉了。可是,那样就遇不到你,所以,我还是情愿挨顿打。”模糊的眼前,却是清晰的、阮文情意绵绵的脸。
由偃师经白马寺到洛阳。
洛阳,六朝古都之一。洛阳,自古便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西汉时期,司马相如写了一篇《子虚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