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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君彦真的爱我,他定会听我的劝,一定会的。
心里,咬牙想着。
我执意要他走,是怕暗会的人对他不利。如果是暗会的人,那么也便能解释为何能混入裕南关的侍卫里了。那日那些刺客熟门熟路地找到君临的房门,也便能很好的解释了。还有那晚,红袖会不在他的房内……
“笃飞……”他痛心地唤我。
欲把手抽出来,他却是握得要紧,呵,没关系??一
甩手将眼角的泪拭去,倔强地仰起头看着他,吐字清晰:“从你以我为饵,骗得我二姐出府的那日起,我们注定,回不去了。是啊,我爹下手杀了你母妃,杀人偿命?,,一”想起爹对我慈爱的模样,眼泪又拼命地涌出来。
“或者,当日,你能在先皇面前求情,放过凤府其他人,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只可惜……”
那样的一句话,他都不肯说啊。
鸾飞,我……”他动了唇,像是要解释,却又忽然顿住。
呵,他还能怎么解释呢?
人死不能复生啊,风家的血案,要我又该如何去忘记?
他狠狠地闭了眼睛,复又峥开。有些失望地放开我的手:“今晚你肯来,我以为你……”他低低地笑,“也罢,我,抓不住你的手。走吧,若是他瞧见你在我的房里,你又该如何解释?”
忍住痛,话依旧要说:“我会走的,你也走,求你了。”
“我不走,就让我,看着你嫁他。让我,死了心。”
真傻啊,明知道这样,却还要逼着自己留下来,难道看看我嫁给君彦,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宁
我不走,他势必也不走。可是我又,不能告诉他为何一定要走的理由,天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过了明日,你马上走!”离杨重云来,最快还有五六日的时间,过了今晚,他再走,还来得及么?
他迟疑着,一直不肯应声。
我下了狠心,转身推门出去,丢下一句:“明日你再不走,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脚跨出去,身形一滞,又补上一句,“我最好你走得悄无声息!”
悄悄地离开吧,在我们的婚宴上。明日,一定是热闹至极的,他若是在那个时候走,君彦也定,不会去注意他。双手缓缓地握紧,举步朝前走去,决然地,不再回头。
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我不知道他究竟站在门口,看了我多久。
是否,直到我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他也依旧驻足而立着2
呵,自嘲一笑,这些又与我,还有什么关系?
他给了我机会杀他,我也算,动了手了,他不死,那么权当凭此,斩断我与他之间曾经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冲回了房间,颤抖地将房门关上。倚着门,缓缓地滑下身去。
脸埋进膝盖,拼命地忍住,不能哭出声来。今夜,哭得太多。明日,我还是要做君彦最美的新娘。
在门口,默默地呆了许久,终是抚着早已麻木的双腿,艰难地朝床边走去。和衣躺上去,强迫闭上双眼,过了今夜,忘记吧,都忘记。
***
嘉康元年五月二十六,很平儿的一天,却是改变了我一生的日子。
我即将成为君彦的王妃。
红袖带着丫鬓们进来,脸上的一喜悦的神色,她嘱咐着丫鬓们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而后笑着过来,轻拉了我过梳妆台前坐了,开口:鸾飞姑娘,哦,不是,往后,该称呼王妃了。”
鸾飞!”红袖才说着,便见薛木央进了门,她的神色瞧不出异样,上前来,看着我,说道,“今日是你大一喜的日子,我是来恭一喜你的。”
我不知道拾夏是怎样跟她解释了君彦瞒着薛丛宁君临就在陡南的事情,而这些今日也不是我该去管的。便朝她一笑,轻言道:“未央谢谢你。”
她却已经转向红袖:“要我帮忙么?”
红袖忙道:“不必了,薛小姐在一旁等等就是了。”她说着,招呼了丫鬓上前来,将那身火红的嫁衣取过来,帮我换上。真好看的嫁衣啊,那盛开的牡丹皆配以金丝线绣制而成,指腹掠过,带着丝丝凉意。
换了衣裳,两人小心冀冀地将我的青丝放下,用梳子轻轻梳着。
“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丫鬓笑着道,“王记,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我默默地坐着,望着镜中的自己,与那时候一样的眉目啊。那一次,是要嫁给君临,我满怀希望地出嫁,呵,往事不堪回首。
可是这一次,明明知道前面不是陷阱,明明知道君彦不会伤害我,为何我的心里,却没有真正地高兴起来呢9
丫鬓的巧手已经将我满头的青丝盘起,取了风冠为我戴上。
红袖朝我一笑,那面喜帕已经从头项盖下,四角悬挂的明艳流苏,镶看通透的玉珠,微晃在我的眼前。
前厅的喜乐声隐约已经传了过来,不一会儿,听又一个丫鬓急匆匆地跑来,笑着开口:“红袖姑娘,快扶王妃出去,吉时到了!”
听她说吉时到了,满屋子的人都开心地笑起来。唯独我,那张藏于喜帕下的脸,不小心,便会泪流满面。
傻了吧,凤鸾飞,今日可是大一喜的日子呢,为何这般?
“王妃。”红袖的手伸过来,轻扶住我,又仔细地开口,“小心门槛。”
原本嘈杂的前厅,在我出现的一刹那,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扶着红袖的手微紧,我怎的,紧张起来。
红袖轻轻拍看我的手,安慰看我。盖看喜帕,我瞧不见外头的样子,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前能瞧见的,也不过是喜帕盖下的那么一点地方。
我猛地想起君临,他呢2此刻又站在哪里看着我?
赫然闭上眼晴,看见了,就快走吧。
红袖扶我走上台阶,终于进了前厅。男子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我的。他分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好像恍惚了,好似听他低唤看我的名字。
司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拜天地!”
他扶我转身,斜睨瞧见他微微弯下腰去,我才似性然回神,忙跟着他拜下。
“二拜高堂!”
高堂啊,我们都已经再无高堂可拜。他没有动,依旧是朝前拜下,我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忍住泪,跟着他拜了。
感觉周围的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肆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夫妻对拜—”
我瞧见,他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是不该,再迟疑的。转身,面对着他,可是,我的心仿佛隐隐地痛起来了。痛得我,皱起了眉头。为何痛呢?我不是已经下了决心,以后,要努力地,好好地去爱他的么拿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收紧,才要拜下,忽然听一人大声道:“等一下!”
徒然一震,这个声音是……
感觉有人冲了上来,一把拉住我另一只手,欲将我拉过去。被君彦握住的手猛地一紧,他的声音狠狠地一沉:“你想做什么7”
头上的喜帕被人抽手揭去,眼前出现他的脸,那般悲痛的神情。
我本能地将把手抽出来,他却抓得好紧。我忽然哭了,不是说好今日就走的么?不是警告了他要悄无声息地走的么?为何……为何不走,还要跑出来!
他咬着牙:“没办法,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管不住,所以便要如此??,一
在座的人都发出惊诧的声音,薛未央尤其震惊,她还不知道,我与君临的事君彦明显盛怒了,压低了声音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拿我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她不可以!如今这里是陡南,可不是你的京城!”
浑身猛地一颤,复而又想起那晚上,暗会之人说的话,我害怕极了。君彦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自是听得明明白白。他可以尊他一声“皇上”,同样也可以不买账。这里是陡南,是他君彦的地盘。
急急地开口:“放手,你快走,我不想见你!”
他愣是不放,目光都不曾恍惚一下,直直地盯看君彦,低声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她!”
到底,是震惊了。
两兄弟,一模一样的口气。
“我很清楚这里是陡南,当日你用我回京的条件换得我同意商飞嫁给你,今日我同样,用你要的东西,来换她!”
什么?君彦扣下他不放,是为了要他同意我嫁给他2呵,对了,我是什么身份啊,只有君临不追究,我才可以和别人一样,做和平几的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君彦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要什么2”
他接的毫不迟疑:“皇位,一切。”
我不明白,为何他会在皇位后面加上那样两个字。
君彦却已经笑起来,拧眉道:“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