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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不能告诉秦嬷嬷实话,只好让言庭羲背黑锅。
秦嬷嬷脸色微黯。
何轻语拉起秦嬷嬷的手,撒娇道:“妈妈,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老奴这就去给你拿。”秦嬷嬷转身,用丝帕按了按眼角。
何轻语拿起一本书,随意一翻,是朱淑真的菩萨蛮》轻声读道:“湿云不渡溪桥冷,娥寒初破东风影。溪下水声长,一枝和月香。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独自倚阑干,夜深花正寒。”
何轻语合上书,这么悲悲切切的词不适合她。想到两天后,东瀛酒楼就要开张,她起身去挑衣服。粉红色绣金色牡丹的风毛披肩,石榴红绫出风毛绣金襦裙,石榴红绫出风毛绣金对襟褂子,就这一套,又喜庆又富贵。
衣服是选好了。只可惜只能坐在车上自己欣赏。早上一出门,何轻语就发现车边多了四个壮汉和两个婢女,一开始她没在意,可等快到酒楼时,才知道这六个是言庭羲派来盯她的人。本想以王妃的名义压人,谁知道到那两个婢女点了她的穴,害她只能象只木鸟一样呆坐在马车里。抬头遥望酒楼,新鲜的东西是很吸引人,楼前人马纷纷,热闹非凡,可是……
恨得咬牙!
“回去啦!”何轻语怒吼道。
“是,王妃。”车夫调转马头,把气乎乎的何轻语送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两个婢女解开了她的穴道,并向她道歉。何轻语没跟她们计较,怒气冲冲地去隐铭居找言庭羲算帐。
第三十八章
隐铭居外,守门的侍卫看到满脸怒气的王妃和苦苦相劝的邱蓉,愣了愣,忙向何轻语行礼道:“属下给王妃请安,王……”
“王爷在不在?”何轻语打断他的话,她现在一点都一安,请那门子的安。
“回王妃的话,王爷还没回府。”侍卫歉意地道。
“王妃,既然王爷不在,我们先回去吧!”邱蓉忙道。
“我要进去等他。”何轻语怒火中烧,今天一定要把话讲清楚,说好了各顾各,互不干涉的,他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王妃……”邱蓉还欲再劝。
“蓉姐姐,你不要再说了。”何轻语在气头上,那肯轻易离开。
邱蓉无奈地闭上嘴,跟在何轻语的身后走进了隐铭居。天气寒冷,怕冻坏王妃,小厮在书房内笼起火盆。
半小时辰过去,何轻语已看完了手中的那本书,可是言庭羲还没回府。何轻语起身又找了本书,言庭羲涉猎面很广,书架里的不但有兵法、史书、还有游记杂闻,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王妃,不如先回院子用了午膳,再过来好不好?”已近午时,邱蓉怕她饿,劝她回房。
“我就在这里用午膳,你叫他们准备。”何轻语不见到言庭羲誓不罢休。
“可是王妃,隐铭居没有小厨房,不能准备膳食。”邱蓉道。汾阳王府内有小厨房的院子只有三个,太王和太妃所住的院子,何轻语住的隰桑院,以及留细嫡长子住的榴萱院。
何轻语挑眉,“那就叫他们去大厨房,把为王爷准备的膳食拿来给我手。”
邱蓉无奈地叹气,王妃跟王爷扛上了!劝是劝不了,唯有顺从她的意思,出门让小厮去大厨房拿膳食,总不能让她饿着。
用过午膳,何轻语一边看书一边继续等,又派人去兼葭院打探,免得她在这里枯坐苦等,他在那里风花雪月。一会儿打探的人回来,言庭羲不在兼葭院,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回来。
这个男人八成又去见那位红颜知已了。何轻语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时辰,终于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总算等到人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撩开门帘,大失所望,来人不是言庭羲,而是言庭羲身边的栾华。
栾华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躬身行礼道:“栾华见过王妃。”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何轻语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
“王爷有事出城了,这几天都不会回府。”栾华道。
聚集全身力气要打出去的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找不到言庭羲,满腔怒气没地方可以发泄,何轻语愤然回了隰桑院,满屋子找可以洪发泄怒气的东西,房里的东西很多,可是……桌上摆的茶具要三千两银子,多宝格里放的都是珍品,光那个白玉佛手就要八千两银子,最便宜的就是花梨木几上的那七彩色釉花瓶,可那也要六百两银子。
何轻语在屋里找了个遍,没一样东西舍得砸,悲愤莫名,为什么就没一个便宜点的、让她砸了也不心疼的东西呢?扑到床上拼命地咬被单,只能拿被子出气,全当是在咬言庭羲的肉。
“王妃,王爷不在府,你明天不就可以去酒楼了。”缇儿怯怯地提醒气到失去理智的何轻语。
何轻语眸中一亮,不咬被单了。只是她兴奋太早了些,正因为言庭羲不在府中,所以没有人撤消先前的那个命令,这六个人如影随行的跟着她,坚决不让她接近东瀛酒楼。
气得半死的何轻语最终没能忍住,砸了一块价值一千五百两银子的砚台,然后心疼了好几天。
东瀛酒楼不能去,何轻语想着许久没去定国候府看徐母,便让车夫调转马头往定国候府去了。正房内李氏等人正陪着徐母说笑,见何轻语过府探望来,都是满心欢喜。
徐伈和徐倩没等何轻语给徐母行礼请安,就围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的问她的近况。
何轻语自是满口说好,又跟徐倩道了喜。对于徐伈迟迟没许亲虽然有些奇(…提供下载…)怪,却也不好多问。
邱蓉笑道:“两位小姐,还是等我家王妃和老夫人见过礼以后再和大家续话吧。”
徐伈和徐倩笑着松了手,何轻语上前给各位长辈行礼,等何轻语请安完毕,徐母立即就把她搂在怀里,伸手在脸上细细摩挲了一遍道:“又长高了些,气色也好,你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何轻语陪着徐母说说笑笑,用过午膳后,徐伈被陈氏拖回了房。徐倩邀何轻语去她房里小坐,拿出一个红木小匣子,“这是前几日萍姐姐从琼州派人送来的,正打算过几天送给你,你来,就带回去吧。”
何轻语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套珍珠头面,笑问道:“萍妹妹,她现在怎么样?”
“她很好,就快要定亲了。”徐倩笑道。
“等她定了亲,告诉我一声,我可是要随礼的。”
“你放心,你那份礼是跑不了的。”
连谢丹萍都订了亲,这徐伈为什么还没定亲?何轻语犹豫了一下,凑到徐倩耳边问道:“你知道三妹妹为什么还没定亲吗?”
“我就知道你憋不住。”徐倩笑。
何轻语扭了她一把,“快说啦。”
“你也知道三伯母眼光高,一直在挑人,不是嫌人家门第太低,就是嫌人家家世不好,高不成,低不就,挑来挑去就耽搁了。”徐倩撅嘴道。
何轻语叹了口气,陈氏是长辈,她不好多说什么。拿过徐倩绣的荷包,把话题扯开。
何轻语在徐府盘桓了一天,用过晚膳后,天已漆黑,才在邱蓉的催促下,才坐着马车回王府。
“王妃,你快看,有人在放烟花。”添香兴奋地推了推昏昏欲睡的何轻语。
车夫知趣地停下马。何轻语打着呵欠往外看去,一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那刹那间的光亮,照亮了放烟花人的脸,是男人。
“砰”又是一朵灿烂的烟花升上了夜空,放烟花的男人随手丢下手中一只抓着的酒壶,人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何轻语指挥那六大木头人中的两个。
两个人走过去查看了一下,转身回禀,“王妃,是个喝醉了的男人。”
何轻语皱眉,道:“这大冬天就这么躺在大街上,冻一个晚上肯定冻死,你们把他扶到前面的客栈去,帮他开间房。”
“是。”两个男人架起那个醉死过去的男人,送到了前面的客栈内,数了银两给掌柜的,让他帮忙照顾。
可掌柜见是个醉鬼,怕醉死在店里,不肯收留。无奈,何轻语只得让他们扶着醉鬼,绕两条街,把人送到她开的客栈去。
回到王府已近亥时,洗洗睡下了,这夜救醉鬼之事,何轻语没太在意,并不知道这位醉鬼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又过了几天,到了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
天公也知人间的节气,清晨,空中密密层层飘起了雪花,如玉蝶翩跹,似白絮飘舞,很快地上就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采薇往雕花银炉里丢了快梅花香饼,登时满室清幽。
“王妃,这场雪是今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