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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应有的态度和肚量,她的外孙女儿是个豁达之人,一声轻叹,这样也好,太计较,日子会很难过的。
而醇王妃怕何轻语初经此事,想不开,亲自过府安抚,拉着她的手,道:“语儿,你放心,有干娘坐阵,她是掀不起大浪的。”
“有干娘在,语儿什么都不怕。”何轻语虚言相应,并不多说什么。何旭然的淡然离世,让她对出嫁之事已随遇而安,反正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与其嫁给不熟悉的人,还不如嫁给陈烁,至少婆媳关系不成问题。
醇王她对何轻语的态度很满意,回到府中,久候多时的陈烁赶忙殷勤的过去搀扶她坐下,又是吩时丫鬟们倒水,给醇王妃净手,又亲手倒了杯茶奉到她面前,陪笑着问道:“母妃,语妹妹有没有生我的气?”
“要是你语妹妹生你的气,你要怎么办?”醇王妃挑眉问道。
“我……”陈烁为难地搓手,哄人不是他的强项,束手无策地望着醇王妃,“母妃你教教我。”
醇王妃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骂道:“没用的东西。”
“母妃!”陈烁急得脸色通红颊上冒汗。
“放心,我已经劝过语儿了,语儿知道那个秀女是皇上指的,没有怪你。但是,你不可以让那个女人有孩子,要是她有了孩子,语儿的处境就会很为难的,知不知道?”
陈烁正颜道:“我是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的。”
醇王妃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等语儿三年孝期一满,我就让你父王上旨请婚。到时候,语儿成了你的媳妇,你可要好好待她哟!”
陈烁脸一红,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时间在波澜不惊中慢慢流逝。九月初二,徐仔举行及冠礼,主宾为他取的字是:敏成。十一月初九,徐伃和国子监祭酒詹海的次女定亲,并定好明年六月十六,迎娶詹氏过门。
十一月底,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徐母免了何轻语的晨昏定省,何轻语就窝在房里看书解闷。突然画眉走了进来,行礼道:“小姐,夏夫人派人接你过府。”
自何轻语搬回徐家,因为徐母还在记恨那年的事,莞儿不敢上门,她也不敢去夏府,两人已有好几个月不见,这会子听到夏夫人派人来接她,不免有些惊讶,道:“外祖母准我去夏府?”
“老太太要不同意,奴婢哪敢来通知小姐。”画眉笑,“小姐穿厚实些再去,外面风大雪大。”
何轻语换了衣裳,揣着手炉,坐着马车往夏府去。夏夫人一脸哀伤地迎了出来,“语儿,去见见莞儿最后一面吧,这么大雪天得赶过来,也算全了你们姐妹之情。”
何轻语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最后一面!快步走进房间,一屋呛人的药味。莞儿躺在锦被里,双眼紧闭,面白如纸,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若不是锦被还有起伏,何轻语几乎以为莞儿已经故去。
“莞儿姐姐!莞儿姐姐!”何轻语在床边坐下,轻声喊道。
莞儿听到呼喊,缓缓地睁开眼睛,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声如蚊蚁地道:“语儿,你来了。”
“莞儿姐姐,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何轻语难过地问道。
“语儿,汾阳王妃不肯让我进门,我要怎么办?”莞儿哭道。
“那言庭羲有什么好的,他府中姬妾成群,皇上又给他指了三个秀女,前儿,我还听说他的一个姬妾都身怀有孕了,莞儿姐姐,你不要再想着他了。”为了让莞儿死心.何轻语故意扯谎说言庭羲的姬妾怀孕了。
“六哥哥不是那样的人,那些女人都是贪婪他的权势,六哥哥不会喜(…提供下载)欢那样的女人的,他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六哥哥只待莞儿最好,他会陪莞儿去郊外踏青,他还倍莞儿去放风筝,他也不嫌弃莞儿是个孤女,六哥哥是最好的,是汾阳王妃不喜(…提供下载)欢我,嫌弃我,不肯让我和六哥哥成亲。”莞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爱情是盲目的,在莞儿眼中言庭羲就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就算别人再怎么说都是狂然。夏夫人在一旁摇头叹气,若是言庭羲真对她有意,以言庭羲的性情,汾阳王妃根三就阻拦不了,偏偏莞儿就看不清这一点,弄到如今这种地步。
莞儿不停地诉说着言庭羲和她的甜蜜过去,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最终没了声息,香消玉殒,年仅十九岁。莞儿只是夏夫人的义女,不能葬入夏家祖地,她又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又夫家的祖地可葬,夏夫人只得为她在城郊买了块,让她入土为安。何轻语为莞儿的死难过了许久,对害死莞儿的言庭羲恨得咬牙切齿。
转眼就到新年,除夕过后是正月初一,徐母等有诰封者要进宫朝贺。何轻语虽在孝中,但她是县主,也只得换上宫装随行。
第一次进宫,何轻语有些胆怯,这要是在宫中惹出点什么事来,她的小命铁定不保。为了小命着想,何轻语一路上老老这实地跟在谢氏身后,小心谨慎的象怕踩死蚂蚁。
一行人先去给皇后拜年,在出宫时,遇到了醇王妃和陈烁的那位夫人,小圆脸,柳叶眉,唇边噙着一抹温柔甜美的浅笑,穿着桃红色风毛对襟长祆子,深红色长裙,梳着高耸的元宝髻,三色珍珠缠绕发间,耳边坠着珍珠耳环。
徐母领着众人给醇王妃行礼,醇王妃忙笑着让免了,握住何轻语的手,斜了身边那位女子一眼,用力地捏了一下何轻语的手。
何轻语垂睫一笑,掩去眸底的异样神色。醇王妃松开手,领着那位夫人进去见皇后,何轻语随徐母去见徐佩。
那女子稍停了一下步子,回头看了眼何轻语背影,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这个女子就是世子念念不忘的那个吧!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长得也不怎么样!
徐母等人没走多远,又遇上了三皇子和他的东瀛侧妃和子。和子穿着绯红绣金镶边粉色菊袄的宫装,披着海棠红缎面镶边绯红绒面斗篷,头上挽着凌云髻,戴着金钗玉簪,精致的妆容,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三皇子看着迎面走来的何轻语是眼中一亮,何轻语还在孝中,虽然进宫,但也没有穿红着绿,身着粉紫色绣绿萼梅的冬季宫装,披着深紫色对称羽缎斗篷,梳着垂挂髻,一串金色的小串珠悬在发间,,左侧鬓角发上簪着朵细小如指头的腊梅珠花,显得雅致脱俗。
三皇子松开抓住和子的手,迎上前去,柔声唤道:“语妹妹。”
何轻语低眉敛目,随徐母等人,裣衽行礼。擦肩而过,何轻语回首看去,三皇子又握住了和子的手,两人边走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勾起一边嘴角,这位三皇子还真是位多情的人!
徐佩是第一次见何轻语,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抹着眼泪道:“当年我在家中时,姑姑抱着我教我识字,为我布食,谁想到姑姑出嫁后,我与她就再无缘一见,如今看到妹妹,就象看到了姑姑,我好高兴哟,妹妹以后有空,要常进宫来看看姐姐。”
想起早逝的徐琳,徐母和何轻语眼中泛起泪光。李氏几个也红了眼眶,跟着徐佩一起进宫的婶女见状,开口劝解了几句,众人才渐渐止住悲伤。
又闲聊了几句,徐佩赏赐了一堆东西给何轻语,便让宫人送她们出去。回到府中,亲友络绎不绝地来拜访,徐母嫌累,所有来贺节的亲友一概不会,只和何轻语几个孙女孙子说话取乐。李氏等人却是不得空,走亲访友一连忙了七八日才完了。
元宵又近,府中张灯结彩起来,到晚上,徐母在大花厅上摆了几席酒,说说笑笑大半在,方才歇息。
正月二十,是徐侦出嫁的好日子。徐佩早就从宫中送了一套祖母绿的头面来给她添妆,徐母则给了一整套的金镶红宝石首饰和一对红珊瑚盆景。张氏、陈氏和谢氏皆是首饰一套,十二肩立屏一座。
辰时,新郎来迎亲,何轻语和徐伈、徐倩偷偷躲在屏风后面看新郎。新郎官穿着大红的锦袍,胸口上戴着朵硕大的红花,国字脸,浓眉大眼,满脸笑容,憨憨的,着起来象个老实人,至于是不是真得老实,也看不出来,就权当他是老实的吧!
三姐妹退出正厅,溜去新房,徐倩笑嘻嘻地对已是一身新娘打扮的徐侦,道: “侦姐姐,姐夫长得还不错哟。”
徐侦抿了抿唇,低头含羞一笑。
三姐妹正要继续打趣徐侦,吉时到,喜婆背起徐侦送去大厅。三日后回门,徐侦已是妇人打扮,大红撒牡丹花的风毛棉袄,浅蓝色立领中衣,大红绣金丝凤的绫裙,挽着繁琐的牡丹头,雍容华贵。
徐家的男人们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