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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被近百盏彩灯照得亮如白昼,那干枯的树枝上,宫女们用五彩丝绢扎出桃杏、牡丹、芍药,春意盎然。而早在数天前光禄勋就开始准备花灯和烛火,将宫中的各处宫殿和园子装点得五光十色,美不胜收。更加准备了各种精巧别致的花灯和灯谜,装点御花园,准备好猜谜灯会,供皇上、太后、各位娘娘、诸王、王妃们欣赏游玩。
何轻语和言庭羲十指相扣,沿着小径缓步而行,两人只赏灯不猜谜。
“王爷,博陵王爷请您过去一下。”一个小太监恭敬地向言庭羲行礼道。
言庭羲微皱眉,这个时候,博陵王找他做什么?不好多问,牵着何轻语的手,让小太监领路,去找博陵王。没走多远,一个宫女拦下了他们,道:“女婢槿宁给王爷王妃请安,王妃,徐太妃娘娘请您过去坐坐。”
刚才在宴会上,徐佩没有出席。槿宁是徐佩身边的宫女,何轻语进宫见徐佩都是由她通传,笑道:“王爷,你去见博陵王,我去见太妃娘娘。”
“好,你在甘棠宫等我,一会我去接你。”言庭羲道。
何轻语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虽槿宁而去。小径上的积雪虽早被宫人们清扫干净,可是路面冻得有些滑,走起来须加倍小心。何轻语低着头走得小心翼翼,一阵北风吹过,斗篷翻飞,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环顾,发现这并不是去甘棠宫的路。
“站住,你要带我去哪里?”何轻语停步,厉声问道。
第十四章
“奴婢要带王妃去甘棠宫见徐太妃娘娘啊!”槿宁笑盈盈地道。
“你撒谎,这根本就不是去甘棠宫的路。”何轻语一脸懊恼,后悔轻易相信她,变得进退两难。
“王妃,这是另外一条去甘棠宫的路。”槿宁笑道。
“是谁让你来的?太后还是皇上?”何轻语直接问道。
槿宁眼中精光闪过,“王妃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请随奴婢来吧!别让太后娘娘久等。”
知道是太后要见她,何轻语反倒心安,淡淡一笑,道:“走吧!”
何轻语被槿宁带进了一间暖阁内,屋内香薰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御花园的喧嚣没有传到这里,屋内宁静而祥和。太后端端正正地坐在紫檀雕花罗汉床上,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妾身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何轻语恭敬地向太后行礼道。
“不必多礼,起来,坐下吧!”
“谢太后。”何轻语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在太后左边紫檀坐墩上坐下。
“语儿啊!”太后的声音很轻柔。
太后的这个称呼,让何轻语很是吃惊,站起身来,道:“太后如此称呼妾身,妾身深感惶恐。”
“你别这么拘谨,这里又没有旁人,不要守那些什么规矩!”太后笑着招手,“来,到我身边坐下。”
“是。”情况与预想的不一样,太后慈祥的就像是一个母亲,如果不是肯定上次的劫杀是她派的人,何轻语真会被她迷惑,微微皱了皱眉,满腹疑惑地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揣测着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语儿今年多大了?”太后笑眯眯地问道。
“回太后的话,妾身今年十七岁。”何轻语垂睑答道。
“十七岁,真是好年华。”太后抓起何轻语叠放在腰间的手,看了看,“十指尖尖尖如笋,难怪抚琴抚得那么好听,真是生了一双巧手。”
“太后谬赞,妾身愧不敢当。”何轻语强忍住想把手抽出来的冲动,太后的金质镶宝石的护甲冰冷,像条小蛇一样在她手背上游走。
“你长得很像你的祖母,尤其是这双眼睛。”太后托起何轻语的下巴,“语儿,你有没有见过你的祖母?”
“回太后的话,妾身没有见过妾身的祖母。”何轻语垂睑道。
“是啦,你应该没见过。你出生时,你祖母已经去世多年。”太后松开抬起何轻语下巴的手,向后靠了靠,微眯起双眼,一抹不易觉察的寒光从眸底闪过,“你祖母当年不仅是有名的美人,还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能做一手上好的女红。”
“妾身不及祖母万分之一,学什么都只学了些皮毛。”何轻语不明白太后为何提及她的祖母,只能虚言相应。
“你也不必过谦,你抚的琴,哀家听过,与你祖母不相上下。”太后拿过何轻语紧捏在手的丝帕,“这丝帕上的绿萼梅可是你绣的?”
“回太后的话,是妾身绣的。”何轻语道。
“绣的不错。”太后笑笑,“你是个世家小姐,如今又贵为汾阳王妃,还是先帝亲封的定襄县主,这言行举止一定要端庄得体,切不可学那些狐媚子,不知尊卑,失礼于人。”
“妾身日后会谨言慎行。”何轻语垂睑,总算进入正题了。
“哀家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太后从身后拿出一个长长的锦盒,“这是当年哀家及笄时,你祖母送给哀家的一幅字画。今天,哀家就把它转增给你,你可要好好珍藏,别辜负了哀家的一番好意。”
何轻语起身,双手接过锦盒,微微屈膝,道:“妾身谢太后赏赐,妾身定会好好珍惜这幅字画的。”
“嗯,完璧归赵就好!”太后用护甲轻轻敲了敲锦盒,“这是哀家送给你的礼物,你要收藏好。今晚哀家见你的事,不要随意说出去知道吗?”
“妾身知道。”何轻语的疑惑更深。
“槿宁,送汾阳王妃出去吧!”太后扬声道。
槿宁应声走了进来。
何轻语就这样被槿宁带到了甘棠宫附近。被骗去见博陵王的言庭羲在知道被骗后,顾不得找人算账,急冲冲往甘棠宫赶去,夫妻俩在甘棠宫宫门前相遇。
“语儿!”看到安然无恙的何轻语,言庭羲松了口气,只是眼中还有怒意没有敛去,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你去哪了?”
“我没事,别担心。”何轻语柔声安抚他道。
“你见到太嫔娘娘了?”言庭羲怀疑地问道。
“我们回家再说。”身处宫中,何轻语有所顾忌。
“好,我们回家。”言庭羲牵起她的手,凌厉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槿宁,带着杀气的眼神,让槿宁打了个冷颤,低下头,缩进了身体。
言庭羲没有向天顺帝辞别,带着何轻语径直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不是大姐姐叫我去的,是太后叫我去的。”何轻语不等言庭羲问,实言相告。
“你有没有吃她的东西?”言庭羲紧张地问道。
“没有,连茶都没喝。她只是找我过去说话,还送了我一幅字画,说是她及笄时,我祖母送给她的。”何轻语把锦盒递给言庭羲。
言庭羲接过锦盒,问道:“画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没有。”何轻语摇头。
言庭羲把锦盒放在一旁,拉起何轻语的手,戒指烛光仔细看了又看,见她手没什么异样,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今晚她见我的事不要随意说出去,然后就让槿宁送我出来了。”何轻语蹙眉,“我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言庭羲眯起眼睛,眸底精光若隐若现,撩开车帘,扬声道:“来人。”
护卫应声拍马上前,“王爷,属下在。”
“去请呼延大人道府上给王妃看病。”言庭羲吩咐道。
“是,王爷。”护卫领命而去。
何轻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以后要装病吗?”
“不是,让呼延来看看,好安心些。”言庭羲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方素绢,打开来是一幅用丝线绣成的桃花图,绣工繁复精致,花瓣柔嫩,花蕊娇粉,枝条秀美,桃叶青翠,栩栩如生,看着画中的桃花,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桃花香。
素绢的左上方绣着诗经》里桃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宜家。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字迹清秀俊逸,错落有致,针脚绵密,可见是费了大心思绣成。只是这桃夭》是祝贺姑娘出嫁的诗,在及笄礼上送并不合适。
言庭羲皱眉,狐狸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太后说这事她及笄时,祖母送她的?”
“她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什么完璧归赵。”何轻语觉得太后话中有话,可又猜不透她要表达什么意思,“祖母为什么会送幅桃花图给太后?”
“太后的闺名有个桃字。”言庭羲把素绢叠好放回锦盒,“这个既然是太后赏赐的,我们就把它供在祠堂里,你看可好?”
“不好,太后说要我好好珍藏,不能丢的,放在祠堂,万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