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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午膳,何轻语徐侦等人围在徐母身边说笑,申时正,言庭羲过来了,见两人相处融洽,徐母备感欣慰。晚宴人数更多,更加热闹,说说笑笑到戌时方散。
接下来的几天,何轻语过的十分的忙碌,腊月初三,陪太妃去护国寺还愿。腊月初四,命人给醇王府送了些过年的东西和这一路上买的土特产。腊月初五,去胭脂坊看沈燕如。腊月初六,是六公主的生日,备了份礼,差人送了去。腊月初七,承恩候家的老夫人病逝,换上素服,和太妃拜祭了一回。腊月初八,腊八节,所谓过了腊八就是年了,一早起来吩咐厨房熬腊八粥,给族中各房送去,给太妃请安,回院子和采薇几个腌腊八蒜。到晚间,言氏一族的男人们去祠堂祭祀先祖,用煮好的腊八粥敬门神、敬灶神仓神、敬土神。
因国丧,府中养的戏班子解散了,没戏可听,坐着瞌瓜子,闲聊了几句,就各回各房,洗洗睡下。
腊月初十,苫尔贴兄妹到府做客,苫尔贴由言庭羲招呼,杨势、郑衍、谢柘和李景明做陪。何轻语就把徐伈、徐倩以及族中四五个与蒲莎年龄差不多的小姐接进府来陪客,吃吃喝喝,下棋玩牌,闹了一天,到黄昏时方散,宾主俱欢。
腊月十六,立春。何轻语托病未参加宫里举办的迎春祭祀,回来这么久,天顺帝和太妃没来找她麻烦,她已觉万幸,所以没必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引起他们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彼此假装没事发生。
腊月二十日,处理好王府俗务,打点上上下下过年的新衣,何轻语和言庭羲抽空去趟何家老宅,安抚府中的上下人等,顺便跟各大掌柜、庄头吃饭,开表彰大会,发发红包。
腊月二十二日,苫尔贴和蒲莎起程回女真,何轻语前去相送,见蒲莎双眼略有些红肿,关心地问道:“昨夜没睡好?”
“王妃姐姐,谢谢你!”蒲莎上前搂着何轻语,真诚地向她道谢。
何轻语愣了一下,伸手抱着她,笑道:“为朋友送别,理所应当,不用谢。”
“姐姐,我不是为这个谢你,而是谢谢你跟呼延说书生未婚妻的故事。”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你都知道了。“”
“呼延昨天来找过我,他承认一开始是因为我长的象他的小师妹,才接近我的。可到后来发现我和他小师妹是不同的,他现在喜(…提供下载)欢的是我,不是我这张脸。他说都是你用那个故事点醒了他,让他知道珍惜眼前人。” 蒲莎看了眼在跟苫尔贴说话的呼延寒衣,羞涩地抿唇浅笑,“姐姐,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蒲莎的亲姐姐。”
何轻语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强,“然后呢?”
“他已经跟大汉皇帝请旨,明年三月,他会去女真迎娶我。”蒲莎一脸幸福,脸上有好看的红晕,“我大皇兄已经答应说服我父王。”
这个结果不在何轻语意料之中,怔了怔,道:“恭喜你。”
“谢谢姐姐。”蒲莎眉眼弯弯,“等我嫁到大汉来,姐姐要教我泡茶。”
“好。”何轻语应道。
“蒲莎。”苫尔贴扬声喊道。
“姐姐,我要走了,再见。” 蒲莎蹦蹦跳跳地上了马车,撩开窗帘冲何轻语挥手。
何轻语举起手,轻轻地挥动。
言庭羲要送苫尔贴兄妹出城,吩咐护卫送何轻语回府,翻身上了马,随队而行。
“汾阳王妃!”何轻语扶着绮儿的手上马车呼延寒衣在身后喊道。
何轻语回头看着他,“院判大人,有什么事吗?”
呼延寒衣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问道:“我没有自欺欺人,王妃又如何?”
“人的内心谁都猜不透,你是不是真的那样想,谁又知道。”何轻语不屑地笑道。
“我记的王妃曾说过事实胜于雄瓣,这句话真是深得我意。”呼延寒衣长笑一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何轻语哂笑,这人真是莫明其妙。
腊月二十三,新帝登基第一年,依例封印,在宫中设宴,宴请皇亲国戚和二品以上的朝臣及家眷,何轻语依日托病没有出席,虽然这方法很消极,可是也想不出别的好法子,只好能避则避,让这件事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化。
夜色浓重,数十盏琉璃灯将大殿内照亮如白暂,鎏金香熏炉内升起袅袅轻烟,空气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乐工们奏起了悦耳的音乐,歌舞伎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宫女们侍立一旁,上菜,倒酒。
天顺帝和太后高居玉阶之上,天顺帝身穿绣五爪金龙的大红色常服,头束金冠,狭长的丹凤眼眸光流转,如冠玉的脸上因多喝了几杯酒,增添了一抹绯红,整个人显得更加魅惑勾人。
在场的未婚的贵女们都偷偷打量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如今这后宫中不但后位悬空,四妃之位贵妃、贤妃之位尚无主。东瀛公主和子占据了四妃之一的淑妃之位,齐婉凝则被封为丽妃,居四妃之末,原三皇子府的旧人也一一封了位份,纵是这样,后宫的主位还有大半的空缺。众女都企盼着被皇上看中,飞上技头变凤凰。春心涌动,满脸潮红,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更迷人?
天顺帝心情愉悦,笑满面,谈笑风声,频频向众人举杯,引的那些朝臣们趋之若骜,贵女们媚眼如丝,秋波频送。
而另一个让贵女们心动不已的就是坐在左首位置上的言庭羲,现在纷阳王府只有一个正妃,两侧妃、四夫人虚位以待,若能得到位高权重的汾阳王青睐,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只是言庭羲与天顺帝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对那些贵女们送来的秋波,视若无睹,一手执银箸,一手端着银质酒樽,自顾自地品尝着美酒佳肴。
酒过三巡,大殿里一片热闹和谐的气氛,这时殿中出现两个容貌相似的妖娆女子,她们身上薄如蝉翼的红色舞衣,在烛光照射下,仿佛是透明的,曲线玲珑的身体一览无遗。贵妇贵女们纷纷皱眉,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而男人们大多都睁大了双眼,色迷迷地看着两女。
两个女子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玉臂轻举,纤腰摆动,姿态撩人。一曲舞罢,两个女子并没退下,而是跪在殿中。
“言爱卿,觉得这两个姐妹婆色如何?”天顺帝问道。
言庭羲狐狸眼一闪,起身道:“皇上,臣有些不胜酒力,恐驾前失仪,恳请皇上准许臣告退。”
天顺帝没想到言庭羲会回避他的问题,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道:“汾阳王妃没有随行,爱卿在跟上无人照料,联甚感担心,不如就让这两姐妹陪爱卿回府,沿路照顾,联也好放心些。”
“谢皇上赏赐,臣告退。”言庭羲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
天顺帝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只是这笑却没维持多久,就在散了宴会,他送太后回宫安寝的途中,传来汾阳王遇刺的消息,只是言庭羲安然无恙,可他赏赐给言庭羲的那两个女子却身中数箭而亡。
天顺帝大怒,狠狠地飞起一脚,将摆放在廊下的腊梅尽数踢翻。“哐啷哐啷”连声数响,花盆碎裂,那些含苞欲放的话儿被踢残,纷纷凋落折断。侍卫和太监宫女们见他动怒,识趣地低头敛目退到远处。
太后上前,道:“皇儿,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他是不会被美色所迷的,若是你执意要夺他妻,只怕他会狗急跳墙,举兵造反。”
天顺帝神色肃穆,眉宇间有着很浓的杀气,盯着廊下的灯笼,久久不语。
“皇儿,天下女子多的是,没必要为了一个何轻语弄的君臣反目。”太后劝道。
“母后,联已经说过了,除了何轻语,联谁都不要。”天顺帝不悦地道。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无奈,问道:“那皇儿按下去打算怎么做?”
“两个不行,联就赐他十个,联就不信,他不肯写休书。”天顺帝一意孤行。
“若是十个也不行呢?”太后冷冷地道。
天顺帝不语,眸光闪烁,难看的脸色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显阴沉。
太后轻叹一声,道:“哀家倒有个主意。”
天顺帝怀疑地看着太后,“母后的主意是什么?”
“呼延寒衣上旨要去女真求娶蒲莎公主,言庭羲是他好友,就让他跟呼延寒衣一起去女真。只等他离京,哀家自有办法让皇儿你如愿。”太后沉声道。
天顺帝皱眉,“母后,您不会……”
“好了,夜已深,哀家要休息,皇上也回宫吧!”太后打断他的话,拂袖回宫。
天顺帝目送太后远去后,在侍卫和太监宫女们的簇拥下回了寝宫。
宫外,言庭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