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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打量着躺在床上,因为拨箭而再次痛晕过去的蒲莎公主,年约十六七岁,是个美人儿,女真在北,言庭羲一直在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产生交集的?
绮儿把布带扎好,“廿二,你在这里照顾她,我送主子回去。”
“廿二,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有事。”何轻语又嘱咐了一句,才和绮儿离开。
走到半路遇到了呼延寒衣。
“想不想知道言狐狸和女真使者说了些什么?”呼延寒衣摸着下巴,邪邪地笑问道。
“想,”何轻语挑眉,“但是你肯定不会告诉我。”
“错了,我就是来告诉你的,”呼延寒衣微眯双眼,“女真使者说,完颜蒲莎公主仰慕汾阳王已久,女真愿与大汉结秦晋之好,并且可以出兵帮助大汉打瓦刺。”
“这是好事,有女真人帮忙,胜利在望,我们很快就可以回京了。”何轻语笑道。
“你真这么想?”呼延寒衣跟在何轻语后面问道。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汾阳王怎么想。”看着朝这边起来的言庭羲,何轻语淡淡地笑道。
“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谈心,我先走一步。”呼延寒衣逃之夭夭。
言庭羲走了过来,拉起何轻语的手,“娘子,我们回去用膳。”
“好。”何轻语微微一笑。
卷四 第一章
九月的北方.入夜后更添凉意.帐篷里炉火熊熊地燃着.跳跃的火临映出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影,沉默着用完晚膳。何轻语拔下金丝攒珠簪挑了挑烛芯,烛光明亮,她缓步走到火炉旁坐下.低着头自顿自地想事情。
“语儿。”言庭羲走到何轻语身旁,挨着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何轻语抬眸.唇角扬起浅淡笑意,平静地道 :“我在想,我离府巳近两个月,是时候回京了。”
言庭羡眉尖微蹙,昨光闪烁.问道:“呼延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何轻语垂脸,睫毛微颤。
“语儿。”言庭羲伸手托起何轻语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我可以肯定他对你说了什么,不许瞒着栽,告诉我,他完竟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快。”
何轻语咬了咬下唇,凝视面前的男人,缓缓地道:“他说蒲莎公主仰慕汾阳王巳久,女真愿与大汉结泰晋之好。”
“你相信他说的估?”言庭羲眯了眯狐狸眼,一抹怒意从眼底闪过,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何轻语冷哼一声,略带嘲讽地道:“你一向很得女人的青睐,他说的话,由不得人不信。”
“语儿,你吃醋了?”言庭羲唇角扬起,露出欣喜愉悦的笑。
“没有。”何轻语扭开头,下巴脱离他的掌控,断然否认。
“傻丫头,别气鼓鼓的,他在骗你。”言庭羲笑着把她揽入怀里,“我和那位公主是第一沃见面,何来仰慕巳久?她来这里,不是和亲,是来求援。女真发生内乱,诃尔蒙王子希望我能出兵帮他平乱。”
“真的?”何轻语质疑。
“真的。”言庭羲捏了捏何轻语的鼻子,“语儿,你是不是得罪呼延那小子了?”
何轻语眸光微转,“没有。”
“语儿,你应该知道你是骗不了我的。”言庭羲勾起唇,邪邪地笑道。
何轻语嘟着嘴,不太情愿地把下午发生的事简单她说了一遍。
“龙阳之好?”言庭羲盯着面前的小女人,狐狸眼危险地眯起。
“我吃的太饱,要出去散散步。”何轻语用力推开他,想要逃走。
言庭羲一把将她拖入怀里,打横抱起,大步向屏凤后面走去,“娘子,你很不乖,栽耍好好罚你。”
这几天言庭羲顾虑着她的身体,不敢要她,现在看到她如此有活力地惹是生非,没有顿虑了。
“不要,我重伤初愈不适宜……”何轻语抗议的话被堵在了唇齿亡间,言庭羲把他不乖的小妻子拆骨吞下。
一夜鱼水之欢,极尽缱绻。
嘹亮的号角声,整齐的马蹄声,惊醒了梦中的何轻语,睁开眼,帐内光线昏暗,言庭羲不知何时离去,床榻上已然冰凉,微微蹙眉,这晨练的号角声未免太早了些,难道不是晨练,而是出兵去帮女真平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听到帐外马蹄声渐渐远去,何轻语整衣起身,掀开帘子往外看,天色尚早,外面黑漆漆的,这么早就出兵,是去打瓦刺,还是去救援女真?
一阵寒风吹来,何轻语冷的打了个哆嗦,缩了回去,到火炉边窝着取暖。帘子搬开,言庭羲走了进来,看着窝在火炉边的何轻语,笑问道:“娘子,吵醒你了?”
“你没带兵出战吗?”何轻语惊讶地问道。
“去女真平乱,不需要我这个主帅亲自出马的,娘子。”言庭羲扬唇一笑,在她身边坐下,“让罗将军带三万精兵过去足矣。”
“这到也是。”何轻语眉尖微蹙,眸色纠结,“可是我们不是正在跟瓦刺交战,抽出兵力去帮女真平乱,万一瓦刺趁虚而入怎么办?”
“想不到我家娘子对兵法也有涉猎。”言庭羲露出赞许的表情。
“我没看过兵法,谬论而巳,你当我没说。”何轻语自嘲地笑道。
“不是谬论。”言庭羲狐狸眼闪闪发亮,伸手搂着何轻语的腰,“我娘子说的很对,其实不管女真人有没有跟瓦刺人勾结,瓦刺人都会有所行动的,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瓦刺攻打大汉就是为了粮食,打持久战,他们耗不起。
“那你打算怎么做?”
“娘子,我帮你挽头发好不好?”言庭羲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行军打战的事,他不想让她多操心。
“好。”见他不愿深谈,何轻语也不纠缠。
用过早膳,言庭羲去大帐中和副将们商量事情,何轻语闲的无聊,去军帐去看那位蒲莎公主,对于蒲莎公主为何没有随军回女真,何轻语理解是她有伤在身,不能上路。可呼延寒衣持不同意见,“她不是不能上路,而是要留在这里当间谍。”
何轻语斜眼盯着呼延寒衣,冷嘲热讽道:“她不是因为仰慕我家王爷,才留在这里的吗?”
呼延寒衣把头偏开喝酒,假装没听到。
绮儿掀开帐帘,何轻语和呼延寒衣走了进去,听到响声,廿二扶着一名年轻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年轻女子穿着银蓝色绣圆领直身长袍,挽着小两把头,发间戴着一个硕大的粉红色绢花。
“咚”,何轻语听到身后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回头看去,掉在地上的是呼延寒衣的酒葫芦,而呼延寒衣脸色发白,嘴唇轻颤,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蒲莎公主,像是震惊到了极点。
“喂,你怎么了?”何轻语在呼延寒衣眼前挥挥手。
呼延寒衣的表情由震惊转变成惊悸,由惊悸转变成哀伤,一言不发,转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那么哀伤?”蒲莎公主用生硬的大汉官言问廿二。
何轻语也很想知道呼延寒衣为什么在看到蒲莎公主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转身追了出去,绮儿也跟着追了出去。只是呼延寒衣走的太快,她们俩追出去时,他已不知所踪。
“看到呼延大人了吗?”何轻语随便拦下一对巡逻的士兵,问道。
“呼延大人往那边去了。”士兵指了个方向。
“谢谢。”何轻语道了谢,往士兵所指的方向追去,可是在营地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放弃,往回走。
主仆俩绕过几个帐篷,抬头看到呼延寒衣和言庭羲站在不远的大树下,而言庭羲正在劝解呼延寒衣。何轻语没有走过去,静静地看了一会,悄声离去。
用午膳时,言庭羲准时出现在帐篷里,何轻语开门见山地问道:“呼延寒衣认识蒲莎公主?”
言庭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想了想,道:“他们不认识,蒲莎公主只是长得很像呼延认识的一位故人。”
“只是认识的一个故人吗?”何轻语不相信这么简单,若是这样,昨夜言庭羲不会反对呼延寒衣为蒲莎公主疗伤。
“是呼延的小师妹,他们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后来呼延的师父又收个徒弟,他的小师妹……就嫁给了那个小师弟。”言庭羲简单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这故事听着好耳熟。
何轻语脱口而出:“笑傲江湖。”
“什么笑傲江湖?”言庭羲不解。
“没什么,我在胡说八道。”何轻语笑笑,把竹箸递给言庭羲,“吃饭吧!”
下午,言庭羲没有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