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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身谢过。岑三娘突然想到一事,恭敬的说道:“堂祖母,我身边就奶娘和丫头百草两人。平日习惯了,侍候的也尽心,我想带她们一起去。”
岑老太太笑道:“两个人哪里够。我早想好了,你们每人带奶娘并两个丫头。三娘身边少了个丫头,我把我房里的大丫头知秋给你。百草年纪不大,出门在外,有个懂事的大丫头比较方便。”
岑三娘愣了愣,又不得不承认老太太说的对。老太太院里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知秋她见过,十七岁,相貌端庄,办事稳重。跟着老太太见过世面。百草虽然忠心,这说起见识远不及知秋。
可是自己不把三房四房分家产时结仇的事放在心上。堂祖母就没有半点芥蒂?她对自己越好,越不对劲啊?
心里这样想着,岑三娘仍满脸喜色朝老太太磕头谢了恩。
回了水榭,岑三娘等到熄灯也没见小青来。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安。堂祖母让织锦堂做出门的衣裳。去洪州的消息也在府里传开了。自己要离开布下眼线的隆州,为什么当眼线的没有半点动静?
好在行程定在三日后。岑三娘第二天就向岑老太太请求,八月仲秋肯定不在隆州过了,因而想提前去灵山寺给爹娘上柱香,带着岑知林一起去。
岑老太太半点没有犹豫,吩咐大夫人安排马车随从。还给了五十两银子让岑三娘帮着捐香油钱。
上香(一)
灵有仙则名。隆州城里有大慈庵,大佛寺。百姓们更信奉灵山寺里的菩萨。炎炎夏季,只要到了灵山湖,暑热全无,山上更加凉爽。不少大户人家都爱在寺中住上些日子纳凉。时日一长,灵山寺前院庙宇香火鼎盛,后院则不断扩建出无出的跨院来。
放在往日,六娘七娘哪肯放过去灵山寺游玩的机会。听说是去灵山寺,七娘就歇了心思。再有两天出发去洪州,六娘知道离家时间长,着急的挨家拜访闺中好友,拉了七娘陪着。
岑三娘很满意的单独带着岑知林去了灵山寺。
山道上两匹马飞奔而来。
经过灵山湖的时候,方铭偏头问小厮银子:“你确定山上等我的是三娘?”
银子想了又想,肯定的回道:“少爷,这回不会错了。送信的是岑九少爷的小厮阿富。小的打听过了,三娘子今天和他一起去寺里上香。”
方铭笑骂道:“再弄错,少爷我就给你改名叫铜子儿!”
银子恼火的说道:“少爷,我的月钱是一两银子,你不能再降了。我还要攒钱娶媳妇儿的。”
方铭哈哈大笑,心情舒畅,忍不住逗他:“想改名叫金子不?”
银子想都没想,两眼放光:“月钱一两金子?成啊!”
方铭意气风发:“将来我的生意超过我爹,我就让你做总管事,给你一两金子的月钱!”
他一甩鞭子,马沿着山道飞驰而去。银子拍马跟着,喃喃自语:“做做梦也是好的……”
上完香,帮岑老太太捐了五十两香油钱。庙里的知客僧照例安排岑三娘一行去了跨院歇息。
“九哥儿,你来。”时辰还早,两人上完香并不累。岑三娘牵着九哥儿的手走向了后山。
灵山前山坡缓,后山面临深壑。悬崖边上建有一座听涛阁。九脊悬山式建筑。屋脊两端蹲座着两座螭吻。传说中龙的九子之一,好登高眺望。也是佛经中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是以大多古建筑的屋脊上都立有螭吻。檐下又垂挂着两只悬鱼似的铜制风铃。山风吹来,风铃轻轻撞响。
知客僧在听涛阁内摆了茶桌,端了果子糕点等物。
得了岑三娘授意,随同来的丫头婆子都被百草塞了钱安置在跨院里吃茶歇着。听涛阁内只有姐弟二人。阿富守在了门口。
站在听涛阁边上望出去,翠绿的山谷尽收眼底。
“九哥儿,姐姐后天便启程去洪州了。”岑三娘静静的说道。
岑知林不以为然:“又不是去一辈子,不过是小住几个月,最多呆到过年节的时候,你们就回来了。”
春节阖家团圆。远在长安的二老爷都会携妻带子赶回隆州老家过年。岑知林说的并没有错。
岑三娘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不会是小住几个月。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那日才会开口请求岑老太太答应她带着许氏和百草一起。许氏收拾行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叮嘱她,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好在她的行李并不多,全部带走,也就两个箱笼而己。
“如果……我是说万一有什么事我赶不回来。你记得过年节的时候来给爹娘上柱香。”岑三娘说道。
岑知林愣了愣,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阿富走了进来:“少爷!”
岑知林低声对岑三娘道:“也别太久了。我在那边等着。”
岑三娘笑道:“是!”
岑知林在阁内的桌旁坐着吃果子,看着岑三娘的裙裾从眼前消失。他回头叮嘱阿富:“去门口守好了。连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阿富退了出去,老老实实当起了门神。
上香(二)
拐过回廓,岑三娘便看到了方铭。
订了亲感觉真不一样。方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愣愣的看着岑三娘含笑走来。
山风吹起她臂间的披帛,她梳着垂绍髻,黑鸦鸦的发半坠在脸颊处,露出一对金制的钟形耳珰。阳光照过来,映得白玉般的脸隐隐发光。
方铭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心咚咚急跳起来。
“方七哥。”岑三娘对他福了福。
方铭回过神,忙不迭的长揖到底。
见他略显笨拙的还礼,岑三娘掩唇而笑,微微侧过身,望向山谷,平静的说道:“我后日陪六娘去洪州小住。”
方铭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深吸口气道:“我知道了。”
定了亲私下约见本不合礼数。但岑三娘就是托九哥儿给他递了信。方铭也应约而来。
“三娘,你可是还有别的事想对我说?”方铭并不觉得岑三娘喜欢上了自己。
岑三娘笑吟吟的转过头:“咱们不是定了亲吗?我就不能……”岑三娘突然看到方铭发红的耳朵,她咳了两声,咽下了调笑的话。古人,不是随便能开玩笑的。
“七哥,有些话走之前我必须告诉你。”岑三娘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向他。
她的眼神清明,没有躲闪,也没有羞涩,平静的湖水。方铭有点心慌:“三娘可是在担心什么?我说过,提亲是我的主意。我……我不介意你是否和陇西李氏……”
他目光灼灼,脸颊也慢慢红了。
岑三娘认真的打量着他,心里一片柔软:“方七哥,如果岑家要退亲,你会怨我吗?”
“什么?”方铭瞪视着岑三娘,眉心渐渐皱起,“三娘可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不是我……”岑三娘清澈的眼神里噙着一抹忧郁,“我只是担心。如果有一日岑家提出退亲,哪怕非我本意,请七哥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没有,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好不好?”
她没办法告诉方铭她的担心。
方铭觉得眼前有团迷雾。他看懂了岑三娘眼里的担忧,却不知道她的忧虑从何而来。她的语气诚挚,似乎很害怕伤着了自己。
两人对视良久。方铭洒脱而笑:“三娘,无论如何,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尽力争取。”
岑三娘笑了,语气轻快:“七哥,方家在洪州可有生意?”
方铭迅速反应过来:“开了家米粮铺子,方记粮铺。我大哥掌管着。”
岑三娘轻咬着唇,迟疑了下开口道:“七哥,我想和你合伙做生意。行吗?”
一提生意,方铭的眼睛便亮了:“三娘是想在洪州开铺子?你不是陪六娘去小住吗?”
岑三娘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七哥,此去洪州我心里不安得很。却又偏说不清楚为什么。虽说是住在三堂叔府上,但洪州毕竟人生地不熟,我总想给自己留条路……七哥,我认不得别人,只能求你。”
岑三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契:“我名下有座桑园,我以它为股本。七哥卖掉也好,卖蚕子开丝坊也罢都随你作主。我只占四成股子。我只求如果我在洪州遇到什么事,有个退身之所。”
“你真的相信我?”方铭脱口而出。
岑三娘重重的点头:“我信你。”
方铭的脸色难得的严肃起来:“三娘,是不是此去洪州并非只是陪伴六娘那么简单?你可不可以想办法不去?”
“我答应陪六娘去有我的理由,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安。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错的。”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