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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眉一咬牙,却又慢慢笑开,“当是如此。”
“那便恕翘楚不远送了。”
一声厉响,门倏地被翘眉摔上。
翘楚从美人身上滑跌下来,她强撑了半天,此时已是脸色大白。
四大和美人一惊,赶紧扶她躺下。
“主子,你不该吃那颗药。”四大哽咽道。
翘楚苦笑,她满身是毒是药,也不差翘眉这一颗了。
那药,不吃不行。就像刚才说的,她与翘眉二人必须互成制约关系才行。若她不肯受翘眉制肘,翘眉并非心慈手软之人,汨罗只能是死。
现在汨罗的生死反有了保障,她也稍宽了心。正想再睡一下,突然心口大痛。
她明白是药效发作了,那锥心之痛,就像有千百只虫子同时噬咬着心肌,她疼叫一声,抚住心口,额头顿时汗如珠下。
四大二人大惊,美人咬牙道:“我去找睿王,只说主子心疾发作,问他讨点莲丹。”
四大连连点头,又惊又喜,“对对,那莲丹不是对痛、毒,心三症最为见效吗,只可惜主子以前没有收下睿王那瓶药,否则,服下莲丹,至少能让主子抑过这阵痛苦。”
翘楚本想阻止,却痛得说不出话来,美人已出了门。
稍顷,美人回来,同来的还有睿王和郎霖铃。
郎霖铃面含忧色,道:“听说妹妹的病突然重了,霖铃便过来瞧瞧妹妹。”
翘楚勉力一笑,回道:“姐姐有心。”
睿王盯了她一眼,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扔到床上,眼眸微讽,“这药你当初不是不屑一顾吗?如今服与不服,也随你喜欢罢。”
他也不留栈,搁了话,携了郎霖铃便去。
翘楚苦笑,四大已将药送到她嘴边。
却说厅上,皇帝看睿王二人回来,问了翘楚的情况,睿王只说并不碍事,说话间,见太子和方镜都似在倾听,遂朝二人微一颔首,以示谢意。
皇帝问罢,又和太子,睿王说起数天后围场打猎之事来。
郎霖铃平素甚少出门,翘眉姊妹来自大漠,都对这一年一度的皇家盛事甚为好奇。
翘容尤为雀跃,她与翘眉自小得都玛教导,骑射功夫了得,翘眉虽聪颖,武却不如她;朝歌不比大漠,只怕并无多少千金小姐懂骑射,届时自己便可露一把脸面。
正想着,却听得睿王笑道:“铃儿,这晚膳时辰也快到了,你去烧个菜,让父皇尝尝你这儿媳的手艺吧。”
皇帝一听,大是惊喜,道:“怎么,莫不成除了舞文弄墨,这铃丫头还能烧得一手好菜?”
“是,爷。”郎霖铃欣然离座,朝皇上一福,笑道:“这味道若还凑合,皇上便赏脸多吃点,若味道不行,还请皇上海涵丫头则个。”
正文 110 公主的骑士(4)
翘眉笑道:“若皇上不弃,翘眉也跟郎姐姐一道过去,献个丑。”
皇帝大笑,对太子道:“看来太子妃也是心灵手巧之人。”
太子微微笑道:“是父皇脸面大,儿臣还没尝过这眉儿的手艺呢。”
翘眉一笑,携翘容和郎霖铃一起退下了。
恳方镜道:“太子妃,睿王妃都是心巧手妙之人,此是皇上之福,殿下和八爷之福。”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方镜一眼,“阿镜莫羡,你可不也到成家之年了。”
“秦家有女初长成。”一旁,莫存丰低声笑道。
让皇帝一笑,低斥道:“你这老奴才懂什么?”
曹昭南笑了笑,接口道:“秦家小姐是好,但方主簿这事,还须得听听皇上和殿下之见。”
听得曹昭南有意无意的驳斥,莫存丰心下微微一沉,除去睿王大婚,皇帝罢朝一天,今天是睿王新婚第三天,贤王告了病假,已没上朝两天,他私下问皇后,皇后却冷冷的什么也没说。
这太子党一派倒越发得色起来,却又听得皇帝道:“惊灏,这阿镜自小便跟在你身边,你倒说说看。”
太子轻声道:“父皇,儿臣还想将阿镜留几年再说。”
睿王眸光微动,笑道:“若父皇和二哥另有中意之选指给方主簿,自当别论,否则,臣弟倒以为莫公公说的不错,方主薄与那秦二小姐正是朗才女貌,匹配相称。”
“再者,方主薄成婚以后,还是能给二哥作这左右手。”
莫存丰心道,这八爷与郎家结了亲,也是贤王的左右手了,又看他相帮自己,心里一喜,微微向他点头示意。
方镜却笑道:“莫不是八爷小登科之喜,想方镜也同喜之,谢八爷美意,只是,殿下知遇之恩,方镜也当谨遵殿下安排为宜。”
太子唇角一扬,眼梢若有还无的掠过睿王。提议虽为方镜轻驳回,睿王也不以为意,笑回,“倒还是二哥恩威大。”
皇帝却笑斥道:“老八,你莫夸你二哥,他自己娶得美眷便好,倒耽搁起阿镜这恩缘来。”
莫存丰越发疑窦,皇帝意思明显,分明要给方镜指婚,但又似乎非坊间所传的秦二小姐,而是另有其人,他却又不指出是谁,反似有意让太子作主,太子却故意回避。这却是为什么?
太子笑着听皇帝训责,并没多说什么,皇帝一声冷哼,方镜笑道:“皇上莫恼,稍顷用膳之时方镜陪老爷子多喝几杯赔罪。”
皇帝这才霁了些脸色,曹昭南是机醒之人,立即插言,只又将话匣转回到围场狩猎之上。
却说那狩猎不比往年,往年都在朝歌近郊的皇家围场打猎。皇帝爱狩猎,这数年间派人在与朝歌相去甚远的一处多兽禽出没的州府里建了个新猎场。猎场已在今年秋末竣工,此次出行,去的势必是新猎场。
皇帝出行非同小可。况且,这一去,后妃,众王,王妃,高官重臣都随往,又是长途跋涉,这行走路线,随行军队都需计划周详。
往些年都是皇帝颁下圣旨由太子,贤王,夏王和宁王轮着谋划布置,本来,今年该由贤王来执行,贤王却突然告病未上朝,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贤王为何突然告假?他真的病了吗?偏生如此凑巧在这狩猎之期前后?
贤王能及时再返朝堂,还是皇帝会另选哪个皇子代替。宫里宫外,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帝今年到底会作何安排。这人选的委任关系到皇帝的心意。谁是皇帝面前红人,一目了然。
皇帝听到曹昭南说起这人手安排,淡淡笑道:“你这奴才,倒嫌朝堂上的事少,今儿个朕与儿子媳妇吃个晚膳,也说起这些烦人琐事来。”
太子抿了口茶,也笑骂道:“这曹总管可不是,心里倒是揣着忠心二字,却也专扫了兴头去。只是,这调兵遣军沿途保护之事,父皇也莫须恼烦了去,大哥身子既不爽,儿臣代父皇分忧便是。”
曹昭南低笑,“奴才该打。”
皇帝点头以示嘉许,眸光一动,又笑道:“莫说你,朕的儿子都须分忧。”
睿王刚对这该由谁来主持狩猎监军护送一事并没出一言,也并没如太子般不动声色请缨,这时,微微一笑,道:“这晚膳也该上了,父皇,二哥,咱们也多年没有像现下一样一起用膳了,太子妃和铃儿既去烧菜,那惊鸿便也下去为父亲和哥哥传个菜侍个菜吧。”
“好!”皇帝一叹,神色也有几分感概,没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
睿王招过侍立在旁的方明,又交待了几句,让他好好服侍皇帝和太子,才带着景平快步走了出去。
太子是明敏之人,略一提那主持调军一事,便绝口不提,只和方镜说些顽笑与皇帝听。皇帝听着喜乐,慢慢笑开了,突然想起什么,微一沉吟,招过方明道:“你且去看看翘妃,若身子见爽了些,便让她出来一起用个膳吧,毕竟她娘亲与常妃当年相交甚笃”
方明应了,退了下去。
方镜心里一动,笑道:“皇上,既是家宴,不若方镜也效法八爷,当个侍菜小僮与您一乐吧,倒看谁端上来的菜肴合皇上的口味。”
皇帝一怔,随即笑说,好。太子似来了兴致,道:“父皇,这侍菜小僮也算儿臣一个。”
正文 111 公主的骑士(5)
睿王府花园。
并没有让睿王府的下人带路,问了到厨房去的路径,太子和方镜两人便往那方向走去。
太子淡淡道:“为何借故出来?”
方镜反问,“你不是也已经注意到了吗?”
抠“嗯,”太子略一点头,“父皇对翘楚的态度很奇怪。”
“皇上知殿下不喜常妃,他疼爱殿下,平日里也避讳说到常妃什么,刚才却提起常妃。那只能说明,刚才的话,皇上是出自真心,一时倒忘了去掩饰什么。”
“翘楚幼年曾到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