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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灼灼,深沉又邪魅。
翘楚咬牙道:“放开我!”
太子唇角微抬,“恕难从命。”
翘楚冷笑,“除非殿下杀死我,否则我一喊,你我都无好处!”
“喊人救你?”太子轻笑一声,“忘记告诉你,你的两个婢女都被孤籍故叫到大厅去了。”
翘楚一惊,想挣开他,他却紧紧将她抱住,她大怒,冷冷盯着他,一会,反慢慢镇定下来。
太子何等犀利,察言观色,很快看出她的情绪变化,微微眯了眸,“怎么?不喊了?”
翘楚轻轻一笑,“你不会动我。我两天后便嫁给你的弟弟,若非处子之身,即使翘楚姿色平庸,绝不会有人思疑太子,但我在殿下府里出的事,殿下搁得下这个脸吗?”
太子慢慢笑了。
“孤喜欢聪明的女人。”
翘楚冷冷道:“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我想穿衣服,我很冷。还有,如果殿下来找翘楚,是有什么想要跟翘楚说的话,请拿出最起码的尊重。否则,便请滚!”
掌下的柔腻还在,女人刚才迷蒙又悲恸的眉眼,柔顺的附从仿佛还在眼前,他不会错看!她动了情。她的眼睛告诉他,她爱他。转眼却冷若冰霜。
尊重?
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过。
用这样的口吻,因为不会,也因为不敢!
心里却没愠怒的感觉,对这个姿色平凡身份虽高、地位低下的女子生了份欣赏。
他眸光一深,大手一扯,将床上锦被扯过,微微一抖,覆到她身上。
翘楚咬了咬牙,又小心翼翼从他腿上退开来。
她很清楚他腿间火热的坚硬代表着什么。
她将自己小心裹好,坐到床的另一边,冷漠地看向另一侧的男子。
房里,炉火明媚,远处隐隐綽綽传萧笛之声。
晚膳过后,雪又下了。
窗外,现在应该又是絮溢满天。倒不知道是谁在吹笛,在府中,还是府外。
这样冷的夜,倒不曾折煞了情致。
她有意去想别的事情,努力将愤怒的情绪平复,却不妨被男人擒住下巴。
男人的眼里有被人忽略的怒气。
她挥开他的手,“二姐夫,不早了,你也回去洗洗睡吧!你便不怕你那位怀疑——”
太子微微一怔,随即一声低笑,语气透出一丝慵懒,“你二姐睡得很沉。”
翘楚知道,翘眉大有可能是被男人用了药或点了穴。
她没再出声,等太子说话。
太子对她的欣赏不觉多了一分,瞥了她一眼,“翘楚,我想要你。”
男人的语气恢复一贯的轻淡。
翘楚一震,他甚至没自称“孤”。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顿时被扰乱。
她虽一再对自己说,眼前的只是秦歌的脸,但她却因着这张脸心动,这言语间的感觉的几分相似,而心动。
她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低头想了又想,咬了咬唇,终于,缓缓看向男人,“上官惊灏,你让皇上收回我与睿王成命好不好?帮我救救我娘亲和她的氏族好不好?”
太子的声音低沉,在耳边响起。
“孤要你,但不是现在。你也知道,你很快便是孤八弟的女人。”太子道:“楚儿,父皇的意思,是要继承大统。但孤知道,八弟不服,他有大野心,只要你在八弟身边他日,孤登基之后,便将你要回来,纳入后宫。赐封尊位,践你我当年蟁楼之约。你是孤的女人,你母亲的事,孤必定帮你。”
翘楚只觉得手足一片冰冷,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打断了他,“你要我在上官惊鸿身边帮你刺探消息。”
原来,这就是皇家的情。
这么贵重,却如此廉价。
男人的大手从她下颌放下,改握住她的手。
他以为她心动了?
嗯,她,确实心动了?!
两个男人都冷漠无情,但最起码,前世的秦歌比她记忆里的秦歌更坦诚有爱一些。
给出价码。
起码,让被利用的人能知道被利用,并得到她份属的价码。
她微微垂眸,太子也不逼迫她,她想,他知道她会答应。
思考了好一会,她站起身来,身上锦被跌落,她漠漠看了眼,没有理会,太子略一敛眉,也站了起来。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凝着他。
上官惊灏突然心里微微一刺。
她的眼里好像有些淡薄的水雾,很淡,若不细看,几乎看不清。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摸他的眉眼。
他竟觉得这时的她眼梢眉间都斥着一抹美艳。他伸臂回抱她,看到她臂上起了细细的冷疙瘩。
他略略收紧了手臂,不觉的。
“殿下,能进出皇宫的令牌或者什么信物你有吗?”
他听到她问,淡淡“嗯”了一声。
“给我一枚吧。容我想一想,
翌早,你早朝出来的时候,你在金銮殿西侧门口稍等一下,我会派我的婢女进宫,告诉你我的答案。”
“为何要如此周章?你需要时间考虑,孤可以等,你届时直接告诉孤便是。”
他皱眉,微微沉声道。
“这里,有翘眉。你我还是不必要多见罢。”
“好。孤明日等你消息。”
他摘下腰间铄金龙纹令牌,裹进她的手心里,眉宇一肃,道:“这是孤的太子令。见它如今孤,只要拿着这令牌,即便持兵带械进内,禁军都不敢拦。”
翘楚低头淡淡看了眼手中令牌,透过男子肩膀的微隙,慢慢凝向窗外。
有窗纱阻隔,根本无法看到窗外景致,只是她知道,外面在细细碎碎的下着雪。
雪很美。
有些美丽的东西看不见无所谓,知道便成。
在她将衣袍套上身子的时候,上官惊灏快步走出房间,徒留背影一片高大雪白。
*****
夜,睿王府。
碧水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解脱出来,蜷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喘息着,却听得一声门响。
她那句“爷,奴婢还想要”便吞咽回去,赶忙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只粗糙的大手递过来一枚蜡丸。
她慌忙接过,走回床榻边。
床上男人犹漠漠支臂在床上躺着。
接过女人递来的蜡丸,大手捏碎了丸封。
碧水跪伏在床边,只见那人墨黑的长发如瀑,一袭白色长袍松松斜裹在身上,那精瘦结硕的躯体,她只觉得肚腹深处的燥热又起。
只是,榻边煨着炉子,火光微微。于是男人的铁面不曾摘下,虽整个房间仍是漆黑一片,只见一席融光,
玉白的手指拈着从蜡丸里取出的纸笺轻瞥了一眼,随即把纸笺扔进炉里。
纸笺落入炉子一瞬,她只隐隐看到上面的两个字,似乎是“翘楚”。
耳边听得男人轻淡若无的声音,似乎他适才曾冷冷一笑,似乎是她的幻觉。
当然,她并不知道,那烧毁的纸屑上写着:太子今晚进了翘楚房间,留一时辰方出。
070 金銮外的她(1)
ps长更,亲们莫忘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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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过三,风洌雪大,夜越发的深静。
太子府其中一个客房里仍有低压的声音在说着轻语。
狐“美人,你说是不是因为太子知道咱们主子是当年救他的人,所以对主子好了,不似那天在睿王府里那般可恶,州郡进贡上来的上好缎子,也让咱们帮着挑选来做衣服,好给咱们主子一个惊喜。”
“但愿如此。”
“你这话什么意思嘛?”
猝“四大,皇宫的事,很复杂。”
“哼,你又知道,你——”
清脆的女音突然打住,忐忑道:“那个,对不住,你爹以前也算是皇宫里的人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该提起这些。”
“没事。”另一道声音淡淡道:“都过去了。”
四大“嗯”了声,又微微苦恼起来,“现在成婚的事儿却是麻烦——”
她话口未落,美人突然一跃而起,喝道:“谁?”
四大被她一喝,吓了一跳,黑暗里,隐约只见美人已抽出榻边长剑,两眼炯炯盯着门口。
“嘎”的一声,门,开了。
四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却随即松了口气——美人将来人轻轻揽住。这天底下,能让冷若冰霜的美人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主子,你别半夜扮鬼吓人好不好?”
四大嘀咕着,翻身起来便要去摆弄烛台。
翘楚的声音在黑暗里淡淡响起,“丫头,闭嘴,手也勿动,莫点火。”
四大一愣,却听得翘楚低声问,“美人,身子大好了没有?”
四大爆发了,“主子姑奶奶,打从晚膳回来你已问过她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