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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沧浪叟告诉佟大魁等说:“如你师叔‘孤云剑’、‘清风客’,或六人大派之人来时,可转告嘱来我处,明年五月以前,将房间收拾干净,以备各路英雄来此参加与‘天南帮’之约的人物住宿之用。”
当下全家就去淮阴了。
再说柳春帆自离九华山、紫青峰、隐贤谷后,临别由望溪老人,沧浪叟夫妇,告以赴南海的路径。
一由长江出海口,经海道;全程皆水路。
二由长江上溯,直抵洞庭,再经湘江上溯,到桂江上游的兴安,再顺桂江下行即可达粤桂的边境——苍梧,然后直向南下即可到达。此道,则可陆可水。
柳春帆因不惯坐船,遂选择后者,当日越山跨领,到殷家汇。一日后,因其独行在僻静之地,展开飞行之法,虽不能凌风御气,凌空渡虚,却也衣袂轻飘,恍如流星赶月,不亚千里名驹。
时正深秋,树木萧瑟,柳媚花妍的江南,已是朔风施威,万物萧索的景象,故也无何景可言。
况且他以往皆有三位如花解语的美人伴游,此次独行,初时真有些寂莫之感,故一意飞行,无心观赏风景了。
九江,古名浔阳,自古即为交通枢纽,故商旅甚为繁盛。
其南庐山,风景秀逸,晓誉天外,饶飞泉瀑布岩壑之胜,山半烟云迷漫,世有:“难见庐山真面目”之谚。
午时刚交,暑气尚未尽消,东门驿上来了一位英俊少年,玉面朱唇,目若朗星,身穿白色儒衫,腰悬一微泛青光古色宝剑。风尘仆仆之色,像是远程而来之客。
但他精神后逸,风度翩翩,缓步来到一座酒楼前,略一打量,即拾级上楼。
捡了一席靠窗的雅座坐下。堂倌立即过来躬身招呼道:“贵客要吃点什么?”
柳春帆反问道:“不知你们这里有些上好酒菜!”
堂倌忙即满面堆笑,举起大姆指说道:“有有,我们这里是九江首屈一指的酒楼,时鲜杂烩,各式俱全。”说着,报了些上好酒名,与各式应时菜点。
柳春帆要了一壶茵东绿,和抢虎尾,红烧江鲤、童子鸡、炒鸡杂四个菜。
堂倌去后不久,连酒带菜,一齐端了上来。
柳春帆遂独自浅酌起来。
饭罢,正欲算过账后离去,猛然楼梯响处,随着一阵喧嚷之声,立时上来三人。
其中一个浓眉巨眼,满脸横肉,背插一支丧门剑,年钓四十多岁。这时正脸带酒气,脚下跄踉的,趾高气扬地向身后二人说道:“我就不信那臭叫化有什么厉害,幸他走得快,要不,我得叫他尝尝我‘冰山一鹤’顾兴保的‘冰玄神功’的厉害。”
柳春帆一听有什么臭叫化,不觉心意一动,遂复坐定假装凭窗看景,暗听三人谈话。
只见另一个橘子脸、胡桃眼、散发蓬、瘦骨嶙峋、枯瘦短小的老人,腰系一绿色小葫芦,这时,正大刺剌地用他那枯形同鸟爪的是,拈着他仅有的几根老鼠胡,慢吞吞的说道:“老霍这回真算得是在阴沟翻了船,堂堂‘北海神鸠’竟会栽在二个不见经传的臭叫化手里,我可真有些不信,要是臭小子碰到我‘崆峒毒魔’,管教他尸骨无存。”
另一个朱眉、赤眼、绿发,黄毛、朝天鼻、招风耳、青面獠牙、头束朝天髻、身穿长袍,打扮得非道非俗的老者,面色微窘对二人分辩着说道:
“老顾、老温,够了别再挖苦好吧!那晚我一心在享受着美食时,谁料半夜里杀出个程咬金来,二个臭叫化,躲在神幔后面,也不问三七二十一,跳出来就动手,二人身法诡奇,要不是我见机得早,这条老命早就到阎罗王那里去报到了。”
三个恶贼旁若无人的捡了张桌子坐下后,不耐似的把桌子敲得整天价响,大呼小叫的喧扰声,早惊得满堂客人向之注视。但一看到他们煞神也似的恶相,心知不好惹,遂只敢低头偷窥着。
店伙跑上来向三人小心招呼,没口的应着:“是是是!”
好不容易上完酒菜,始偷抹一把冷汗,才溜开。
这三个恶魔似的人,—面饮着,一面仍大声谈着,破锣也似的嗓音,震耳欲聋,一部份胆小的客人,早就匆匆用完饭菜溜了。
柳春帆为欲明房大头小猴子的行踪,及明了三贼的意图,又恐三贼起疑,遂又叫了些酒莱,慢慢的边饮边酌起来。
那枯瘦的老人阴侧侧的一笑道:
“那二个臭叫化这样厉害,为什么你不用‘赤煞神掌’制服他?我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能跑出你的掌力范围。”
身穿长袍的老者,很惭愧地说道:
“那用说,也不是我‘北海神鸠’夸口,‘赤煞神掌’虽不能说是举世无匹,除了‘长山尸魔’的‘尸气神功’与‘南天一怪’的阴风掌以外,六大门派中,能受得了我这一掌的人,还是寥寥可数,谁料那二个神经病,也不知用什么身法,当我正运功发掌时,早走得无影无踪,真把我气死了。”
柳春帆听他自吹自擂,大言不惭,不觉微哼一声,二贼中的那位干瘪老头,早就惊觉。
半睁着一双胡桃眼,漫不经意的朝柳春帆一瞅。见这少年气朗神清,俊美潇洒,真个气度不凡,光彩夺人,腰佩一剑暗泛青光的古剑。不由暗吃一惊,毕竟是老奸巨滑的人,能觉得住气,遂依然不动声色,岔开二贼话头,瞎扯着。
这时适巧柳春帆壶中的酒已干,招呼店伙再送上一壶,骤见那枯瘦老者,似面现一丝阴恻的笑意,然乃一闪即逝。遂起身向二贼道:“霍兄、顾兄二位少坐,老夫去去就来。”
随着,一摇三摆的下楼去了。
这柳春帆毕竟江湖阅历较浅,当然不疑有他,遂致险遭毒手,此是后话。
再说这三人究系何人?此行何为?
原来这三位。都是边荒怪人。一身武功,乃出自邪派,且各有特长,几可与“长山尸魔”、“南天一怪”,并驾齐驱。
那浓眉巨眼,满脸横肉,年约四十多岁的汉子,人称“冰山一鹤”的,姓顾,名兴保,原系独脚强盗,武功平常,后因作案太多,中原立足不住,遂亡命穷北,藏身冰窟雪地之中,深山穷岭之洞。
处此绝境,人有求生的本能,此奇寒无比,故鸟迹罕至,蛇虫绝踪。无奈,只得挖些草根为食。
也是命不该绝,一天挖草根之际,偶然发现一本皮包绢丝簿册,乃数百年前一位奇人所遗,上载若干诡绝异功,尤其是一特技,所谓“冰玄神功”的。惟欲练此功不易,必须具备冰山雪窖长年苦寒之环境,而且终年必以冰块为食,五年后仅有小成,十年后始能大成。
运功时,可将秉至寒之气,使寻集于掌上,发掌之后,着掌者全身气血冰凝,如不速治,一昼夜即无救。
本来练武之人,嗜武若命,尤其他业已身处绝地,武功本有基础,遂按序勤练,在群山叠岭间,终日面对一片银白,练此奇功。
最初,真有些吃不消,此地虽当盛夏,亦需重裘方温之区,要赤身练气,以吸寒晶,虽雪花舞之际,亦不终止。
二年后方渐习惯,虽单衫薄裤,亦足御寒。
五年以后,发掌时,微有白森森的寒气泛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十年艰苦,终于完成此功,经此十多年的孤寂与痛苦的煎熬,非但没有使其澈悟人生,改善悔过,反凶心益炽,首先遭殃的,是昔日;围剿其的官家捕头,一个个都成为其‘冰玄神功’的试验品。
惟其足迹及于北疆,故恶迹尚未显着,中原武林甚少知者。
此次,乃因“长山尸魔”之徒“鬼影子”刘楷,前随“天南帮”被玉面神龙一掌击毙后,由“活阎罗”传信告警,老怪甚为惊骇,其因本身尚有些事,急待要办,故派人卑辞邀请三个边荒凶魔,所谓同恶相济,一拍即合,而且老怪并侈言柳春帆具有稀世异宝,任得其一,即可增功力数倍,故益增三魔觊觎之心,遂不谋而合,结伴下山来此。
那枯瘦的干瘪老人,人称“崆峒毒魔”,其人原本多年黑道巨擘,以惯于使毒而着称,粉颇具心计,阴险歹毒,武林所逐,遁居崆峒深处,亦已隐居二十多年。
另一位“北海神鸠”系罗刹教之混血儿,终年匿居僻处,以人之血肉为粮,尤喜食人脑,所练“赤煞神掌”,其功力非凡,发掌之时,百步之内伤人必死。
此人本与“长山尸魔”等并无瓜葛,且横行于罗刹与我北疆交接之处,作恶为非,此次偶然涉足中原,因此繁华如是,遂留恋忘返,适被“长山尸魔”之徒,“笑面勾魂”所见,见其身具异相,料其有特殊功力,故邀其西上,滇西、哀牢山、阴芒洞。
“长山尸魔”老奸巨滑,测知“北海神鸠”霍乌勒,身具绝技,遂以游词挑逗。
此魔虽居中原久,然能操极流利之汉语,且野心极大,自视甚高,经老尸魔挑逗,更目无余子,自许业下少敌。
此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