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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穆忻咬咬牙,问郝慧楠:“怎么才算说得狠?”
“什么恶毒说什么呗,比如你再发短信我就告你性骚扰,比如你滚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比如你要是有本事换个妈我就跟你复婚……”郝慧楠给别人支招儿的时候倒是侃侃而谈,听得穆忻忍不住翻白眼。
终于等郝慧楠跑完那满嘴的火车,穆忻晃晃手里的蒙奇奇:“这是谁给的?”
郝慧楠装傻卖傻:“当然是我自己买的。”
“买来干什么?陪你睡觉??”
“陪我睡觉怎么了?我俩孤男寡女相依为命……”
“快别胡说八道了,这明明是我帮张乐从网上订的货,我看你跟张乐倒真是孤男寡女相依为命。你说你思维这么敏捷,到底想清楚你和张乐的关系没?人家又不欠你的,别需要的时候就捞起来当救命稻草,不需要的时候就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多不人道!”
“我这不是在思考吗?他答应给我思考时间的”郝慧楠被戳中了心事,嘟囔,“都是成年人了,做选择要慎重。”
“那您慢慢慎重着吧,小心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哎你拿着我的手机乱摁什么呢?”
“哈俣,我替你发了条短信给杨谦。”郝慧楠咧嘴大笑。
穆忻急了,抢过手机:“你说?”
“也没说什么,就是他又发短信来抒情,说他后悔了,想要重修旧好,我就言简意赅地回了俩字‘去死’……”郝慧楠摊摊手。
穆忻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说:“我说村长你能不能文雅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提以前,以前我怎么知道自己会当村长?”郝慧楠瞥穆忻一眼,突然乐了,“怎么样?他没再发短信吧?要说还是得狠一点,对他人的狠才是对自己的宽容。”
“张乐这是造了什么孽……”穆忻倒在郝慧楠的床上,把蒙奇奇盖在自己脸上闷声叹息。
郝慧楠笑了。穆忻没看见,郝慧楠看着那个蒙奇奇玩偶的表情,有多么温柔。
过两天便是周末,穆忻周五一早就给褚航声发短信,告诉他自己下班后会去他家,让他按时回家吃饭。周末一起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周一请半天假去做结婚登记。
褚航声直接打电话回来,言语间都带着笑意:“终于忙完了?有空办正事儿了?”
穆忻抿嘴笑:“晚上你想吃什么?”
“就想吃顿普通的家常菜,这些天住在宾馆里,天天吃自助餐,吃的味觉都失灵了。”褚航声叹口气。
“好,那你下班后早点回家。”穆忻柔声道。
电话那边,褚航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这声音软软地挠一下,再挠一下,直到麻酥酥地膨胀成一团棉花。
“早点回家”——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在他还有一个妻子的时候,作为一个目标明确、欲与男性试比高的职业女性,他的前妻是没有时间回家给他做一顿饭的。他也体谅她在外企工作压力大,甚至渐渐习惯了她一年里有二百多天在出差,基本是个空中飞人的生活。这种习惯因为长期的疏远而变成一种生活方式上的理所当然——似乎,他们本就应该分居两地;似乎,他们之间除了一张结婚证,本就没有牵连。
因而,当“结婚证”变成“离婚证”的时候,他们彼此都觉得这不过是个法律程序上的认定,而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大家握手道别,从此选择各自喜欢的方式和领域生活。他没有再提他是为了她才来这个城市工作,也不想再说当初为了这个选择他曾放弃了南方一家着名报刊诱人的职务与薪水……他也是有理想的男人,但他同样觉得自己应该有担待。
比如:她想回来,他就随她回来;她想走,他就让她走。他从没亏待她,他只是亏待了自己的爱情。
所以,当有这么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像普天下万千妻子那样叮嘱他“下班后早点回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太久的休克之后重新活过来了!
于是,下午五点半,刚到下班时间,褚航声几乎是迫不及待往家走。
上了楼一推门,“呼啦”一下子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饭菜香。他没来得及脱下外套就走进厨房,一眼就看见他那已经有半个月没见着的“准新娘”正围着围裙专心致志地炒菜。热气氤氲里,褚航声几乎有点热泪盈眶。
听见脚步声,穆忻回头,看着褚航声笑:“脱了外套,去帮我剥两颗蒜。”
她指挥他的语气自然得好像是老夫老妻,褚航声心里又是一软,直觉得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让他和她之间再无阻隔。
这天是春分——书上说从这一天开始,阳光直射位置从赤道北移,渐渐昼长夜短。春天来了,处处是杨柳青青,燕子清啼,小麦拔节,油菜花香。
冰雪消融,好时光总算要到了。
穆忻一边炒菜一边暗自感怀,余光能瞄见褚航声在餐厅里开一瓶红酒,她没阻止,而是忍不住翘起嘴角,漾了一脸的笑意。红焖虾、木须肉、蒜蓉西兰花、山菌汤,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难登大雅之堂,却总有些特殊的香气,让这些不起眼的小菜比金碧辉煌背景下的精致菜肴更让人觉得心安。
哪怕,是家常菜配红酒,外加《新闻联播》做背景音这样奇怪的搭配,都因为这里是“家”,而越发恬淡温存起来。
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除了可口小菜和甘醇红酒,还包括那些散落在浴缸里的玫瑰花瓣——穆忻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一眼,确定没看错时差点大笑出声。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唤褚航声:“哥,你这是跟谁学的?”
褚航声一边往这边走一边也笑了:“我今天找主任请假,说周一要去结婚登记,被我带的实习生听到了,临下班就塞给我这么一包东西,一定要我届时拿出来增加气氛。”
他说着指指身边的小矮柜:“还有这个。”
穆忻定睛一看,矮柜上摆着个可爱的小香薰炉,白白的瓷质、鼓鼓的肚子,里面有蜡烛在燃烧,渐渐有香气四散开来。
穆忻憋着笑皱眉:“这实习生还是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子吧?想不到你人缘这么好。”
“你连吃醋都装不像,”褚航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托起穆忻的下巴,低头看她的眼睛,“这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了,你好歹捧捧场。”
他说完也笑了,却在穆忻笑出声之前抢先吻上她的唇。穆忻闭上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自己放心的交付到他的怀抱里——那一刻,她心无杂念。
这是最好的时光,是她记忆中的分水岭,是她以为终于苦尽甘来的“春分”。
倘若,没有那阵突兀的电话铃声。
第十六章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
电话铃响的时候穆忻刚睡着不久,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听见铃声嫌吵,还把被子往脑袋上拉一拉,盖住耳朵,整个人缩到褚航声怀里,仿佛要团成一个球。
诸航声伸手摸到手机,看一眼,递到穆忻面前:“你的。”
穆忻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哼唧一声:“谁呀?”
褚航声再仔细看看屏幕:“郝慧楠。”
“她能有什么事儿,关机关机,困死了……”穆忻烦躁地伸手在褚航声胸前烧两把,“你真讨厌,我睡得好好的。”
“又不是我忘关机的。”褚航声顺手把手机关掉,一边嘟嚷一边低头吻一下穆忻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顺手给她盖好被子,结果还被她踢两脚。
又被抱怨:“讨厌,我都没劲翻身了。”
褚航声无声地笑一笑,把穆忻再往怀里搂一搂,沉沉睡去。
本来,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倘若天下无事,没有人会记得这个插曲。可是偏偏,这个插曲,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终究还是成为穆析心里的一根刺。
次日早晨醒来,穆忻是打着哈欠眼皮发沉地打开手机的。只是没想到,一开机就有无数条短信涌进来:移动全时通提醒,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晚上,郝慧楠共拨打穆忻的手机十三次,留言四条。
第一条是:手机没电了吗?
第二条:速回电。
第三条:我有急亊,你在哪儿?
第四条:TMD你睡死了吗?看见短信后速到人民医院急救室!
最后这条险些让穆忻惊得背过气儿去,一下子全醒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回拨,响了两三声后就听见郝慧楠着急的声音:“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穆忻也着急:“不好意思,我真是睡死了,你在哪儿,你没事儿吧?”
谁知郝慧楠的声音突然降下来,言语间的沉重让穆忻的心也跟看一沉:“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