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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炫说的对,我们是要简政精兵,刚才听了你们的诉苦,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万事开头难,我们才刚开始,社员对我们的信任度不高也是常理之事,所以我们就得干出点名堂来,做出个样子给他们看。我想只要我们理想不灭激情不减,去干,而且努力了,千帆,是不会搁浅的,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幸撞上险礁葬身于大海,我们也是无怨无悔。夏薇说完这些话走至窗前,看着窗外,窗外风雨交加,一颗树苗在风雨中飘摇,不,应该是抗争吧。这一切被夏薇看在眼里,一股豪情自胸中油然而生。我们也被夏薇的气质深深感染,信心大增,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2汤sir是我的数学老师,能请到他为社员们开讲座真是千帆文学社的荣幸。学校里的头头总是摆臭架子,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对我们这小儿科式的琐事是不屑一顾的,李副校长,校团委书记,语文组组长等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借口,没空!嘿,多好的理由,我正忙着呢!哎,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大人们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为自己开脱呢?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啥时挤啥时有,挤多少就有多少,没空,骗得了谁?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逼急了,一下子就想到了汤sir。汤sir和我关系很好,是我生命历程中遇到的最好的一位老师,而且我想这辈子很难再碰上一位像汤sir这样的老师了。汤sir风趣,通达,对文学蛮有研究的(这是我暗中调查到的)。对,找汤sir,绝对没错!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跑向汤sir的办公室。
你看我能行吗?我是教数学的,对文学可一窍不通的哟。想不到汤sir还爱故弄玄虚。
我也不“一语道破梦中人”,将计就计,叹了一口气,说道:“社会上有些人呢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的东西却说不知道;压根儿不了解的硬说自已如何如何……”这时,我话锋一转,对着汤sir说,汤sir,你知道吗?我生来最讨厌两种人……说来听听。
不懂装懂的人和懂装不懂的人。嘻嘻,汤sir中计了,我在心中窃笑。
瞿克,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机灵了,要是你做数学题有这么机灵就好了。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讲得不好可不能怪我哟,哈哈……汤sir对我会心的笑了,爽朗的,孩子般的天真。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是的。汤sir是教数学的,但他教文学毫不比他教数学逊色!你听他的声音,那独具魅力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是汤sir个性和气质的最好展示,忽高忽低,忽促忽缓,有腔有调,有板有眼,有感情有气势。你看他的举止,洒脱自然毫不做作,刚在黑板上龙飞凤舞,马上又来个刚劲漂亮的一百八十度转身,然后又是一截粉笔头自汤sir手中弹出,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安然落地……讲课,讲课,当然更重的是讲课的内容。汤sir所讲的东西完全不落窠臼一般老师教作文无非就是如向审题呀立意呀选材料打腹腔稿呀一大串,并不是这不重要,但总得有个度呀,这些听得耳朵都生老茧了。而汤sir就不同,他别出心裁,给我们讲名作家的思想经历,给我们讲文坛内的轶闻趣事,给我们讲投稿的秘决……我觉得汤sir天生是一个心理专家,他似乎对我们这一群年轻人的心思了如指掌,我们需要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把三毛纳入我们的话题就证明了这一点。
首先要声明的是,这里讲的三毛是台湾作家,可不是《三毛流浪记》中的那个流浪儿哟。不过,倒有些关联,三毛真名陈平,因崇拜《三毛流浪记》的作者而取笔名三毛的。三毛的作品生活味很浓,她的文字和她的人一样潇洒,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味道。三毛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说心里话我是很敬重,倾慕三毛的。这样一位风尘女子,一生漂泊,万水千山走遍,只身闯进撒哈拉并全身心投入到那片无际的沙漠,演绎出一段浪漫的情缘,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的,然而三毛却做到了。三毛自杀,很多人不可理喻,招来很多媒体的非议,三毛自绝必有她的绝望和苦楚,这显示了她作为平凡人的一面。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倾慕和敬重。她完全可以随她自己的心绪和对生活的领悟来选择结束生命的方式,这正如她曾经随自己的心意和灵性选择了远涉异域的生活方式一样,只要她的选择不损害他人的利益我们就没有必要去干涉以至谴责。我想一个人,如果他的生命对这个社会已没有意义了,那么就应该选择消失。我知道一个人的失去肯定会造成不少人的伤痛,但这与长远的忧虑比起来要好多了。
说完汤sir问我们,噢,各位同学,不知你们对三毛有着怎样的看法呢?
三毛的流浪和死之征服了我的心灵,赢得了我的泪水。听得如痴如醉的夏薇这时缓缓地站起来,捋了捋头发,从容平静地说。我从心底里渴望能走近三毛,与她面对面的坐坐,聊聊,感受一下她那大漠的气息,遗憾的是我永远没有机会了。希望她在天堂里过得好,我爱echo真的。夏薇很动情的说着,她那晶亮的眸子透露出来的是一种哀伤专注的眼神,也许是陷入了对三毛的深深的怀念之中了吧。
夏薇,没那么夸张吧?艾炫站起来,恕我直言,对三毛的作品我怎么也爱不起来,语言也不精巧,内容也一般,平平淡淡不就是一杯白开水嘛!看你们迷的,真弄不懂!不过,我倒佩服她的勇气的。一个弱女子敢做她想做的事,又敢于承担责任真是不容易。
这时钟巍发话了,三毛自杀后,曾经有许多三毛的崇拜者悲动欲绝,甚至仿效自杀。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们不懂得这样做是一种悲哀吗?他们喜欢三毛什么?仿效三毛自尽又是为了表达什么?一种敬重?一种悲痛?一种悼念?虽然我敬慕三毛,但我绝不会仿效的,仿效不是表达对死者热爱和敬慕的最好的方式。又何况,敬仰某个人也必是由于这个人可以以其华彩照耀我们的生命,这也是死者所希望的,如果我们都随他而去了,这无疑是对死者的价值的忽视。因此,我以为,纪念三毛,怀念三毛最隆重最长久的仪式便是愈加珍惜生命,珍异梦想,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钟巍的话像流星划破夜空给我们以心灵的震憾,又像是林中的花突然开放给我们以生命的启迪。很自然的,掌声响起来了,像初潮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
我始终没说话,静静的听着,细细的想着,同时也从心底里耻笑自己的清高自傲,孤陋寡闻。哎,原以为在我身边这些朋友当中没有人比我更懂三毛了,现在才醒悟比我更懂三毛的人俯拾算是。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啊。不过,汤sir也喜欢三毛倒是我没料到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同学们,你们的讨论相当精彩,有成人的理智却无成人的世故,有年少的真实却无年少的幼稚。不过,我此次授课的最终目的是,在平时不管是作文还是做人,都希望你们真实一点。
汤sir,你的中文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当语文老师呢?讲座结束后,艾炫追上汤sir问道。
这个嘛,汤sir对艾炫笑了一下,唉,生活本来就是无奈。其实高中分科时我打算选文科的,但那个时代,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流言尘嚣甚上,父母都坚持要我选理科,老师也说学理科有出息,当时我又比较懵懂,所以就选了理科。
汤sir走了。艾炫望着汤sir的背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第一次见面,艾炫就感觉到汤sir肯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老师,但具体不同在哪些地方艾炫又说不上来,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艾炫这么想着。
3
千帆文学社办公室里。
这里有四打搞子,每人批阅一份,指导老师没请到,只好劳驾各位了。钟巍拿着稿子准备分发,不过请了指导老师还是要劳驾各位的,但是呢,指导老师还是要请的,你说是吧,艾炫?
油腔滑调,艾炫白了钟巍一眼,不会吧,我的这份怎么这么多呀!这不把我折腾个半死,要是有个指导老师多好!唉,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改吧……没看几个字,又发话了,我说,瞿克,指导老师到底请得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跑了几次人不在,在时也随便敷衍几句就匆匆走了。我看还是不请的好,我就不相信自己干不出名堂来,再说,请了也是白搭,他还不照样只动嘴说说然后把任务全分配给我们。我一脸无奈相,哪知艾炫听了脾气又来了。
你这是一叶障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