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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指着小女孩,对少年笑着道,“小佑,她就是你的师妹,叫小如,你以后可要好好地爱护她,知道吗?”
少年点点头,笃定地道,“师傅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地疼爱师妹。”
小女孩充满敌意地看着少年,心里怯怯地,有些慌乱,生恐少年抢了师傅的疼爱。
不过很快,她就放下心来,师傅非但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便对她少了疼爱,反而从此后多一个人陪她玩耍。
她和少年相处很愉快,每回下山时,师兄和师傅都会给她买她最爱吃的子母糕,她就像是个众星拱月的公主,虽然没有华美锦衣,没有珍馐佳肴,没有爹娘的嘘寒问暖,却有师傅的疼爱,师兄的维护,就算是因为修炼偷懒师傅责骂她,都觉得份外温暖。
然而,美好的时光却是短暂的。
她十一岁的那年,师兄终于要离去了。
那年,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拉着师兄的衣角,依依不舍地抽泣道,“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师兄弯下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郑重地保证道,“师妹放心,师兄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
烟如丝站在一旁,眼睛湿润地看着眼前一幕,那么熟悉却恍若隔世,她和师兄曾经多么要好,几乎无事不谈的两个人,为何现在却陌生了许多,是她变了,还是师兄变了,抑或她和师兄都变了?
“师兄说话要算话,我们拉钩。”小丫头说着伸出小指勾了勾少年的手,这才眼泪婆娑地目送少年离去。
开始的一年,每天修炼完后,她都会跑到山头,翘首企盼着师兄会忽然出现,满脸笑容地带着她最爱吃的子母糕。
然而,一再失望中,她渐渐地长大了,再也不是懵懂的小女孩。
十三岁的生日,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长大的标致,然而她却没有迎来师傅的礼物,反而必须面对师傅的忽然离去。
她埋首在师傅冰冷的尸体上,嘤嘤地哭泣着,一遍遍咕哝不清地喊叫着“师傅,师傅”……但是师傅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温热的泪水一滴滴地滴在他的脸颊,脖子上,还有他最爱惜的胡子上。
十三年来,师傅是她最亲的人,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离开师傅要怎么活。然而这件残酷的事实,就这么突如其来,她毫无防备。
哭了整整三天后,她才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处理了师傅的身后事。然后昏死过去。
烟如丝看着师傅的尸体一点点地在眼眸中消失,就好像世界轰然倾塌般,再也忍受不住,捂住嘴放纵地哭了出来。
身体也如同记忆中那样慢慢地冰冷,最终无力地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烟如丝终于清醒过来,就看到小狸捧着果子,走到她的跟前,不断地摇晃着她。
终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暗自流泪,道,“小狸,师傅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小狸呜呜地叫着,把果子推到她的面前。
那个时候,小狸还不能和她进行心灵沟通,却只能通过手舞足蹈来表达他心中的想法。
烟如丝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浑浑噩噩的,惶惶度日。
三个月后,她终于决定下来去找师兄。师傅临终前吩咐要她去投靠师兄。
只是皇宫内高墙大院,岂是她一个平常女子能进入的。
在坎城呆了一个多月后,她才终于逮住赫连太子出去狩猎的机会,见到了师兄……
皇宫的一切看似美好虚华,不愁吃不愁穿,只是太子宫里的那些人看她的眼光太过奇怪,后来她才知道,那叫怨恨。
虽然,师兄依然疼她,嫂子也很维护她,可是她感觉不到半点家的温暖。
太子宫就像是个冰冷的围墙,将她束缚住,她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
在那里,她懂得了什么叫做寄人篱下,什么叫做争风吃醋,什么叫做勾心斗角,什么叫做黄峰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在那里,她学会了所有生存的手段,见缝插针,两面三刀,装无辜、扮可怜……她比那些教会她的人还要精通。
离开了太子府后,她开始一个人闯荡江湖的生活。
烟如丝到现在还记得她杀的第一个人。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寒风刺骨,街上没有一个人行走。
“小妞,长得真漂亮,来陪大爷玩一玩。”一个满是横肉的彪形大汉色迷迷地看着稚嫩的她,眼中的淫邪不加丝毫掩饰地流露出来。
她有些紧张,待带大汉热热的气息靠过来时,方变幻出尖利的骨刺一下子割破了大汉的喉咙。
她呆滞地坐在那里,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那个人该杀,可她还是很害怕,师傅没有教过她该怎么善后,她只能看着大汉的血慢慢流淌,直到咽气为止。
然而,师傅却始终没有出现。
那一晚血液伴着她渡过,冰冷的雨水淋硬了她的心。
拿走大汉身上所有的钱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后,带着小狸和呆呆他们活得风生水起。
没有钱,就去偷,去抢,或者去骗,反正都是些为富不仁或者十恶不赦的人。
只是,表面上的风光,却依然弥补不了寒毒发作时的痛苦。
烟如丝的身影一下子晃到一个房间。
打量了下四周,烟如丝就知道这是个客栈。
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头,床上的女子正痛苦地紧紧拧着床单,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烟如丝知道,她这是寒毒发作了。
感同身受地,一阵阵凉意袭了上来,烟如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息,手脚冰冷,觉得寒意刺骨,整个人像置身冰窟一般。
全身痉挛地缩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痛苦凌迟着她的身心,意识濒临模糊,却又未曾模糊,至少那痛彻心扉的感觉是清晰的。
骨头冷嗖嗖的,冰冷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呼吸越来越缓慢,好像随时会停止心跳一般。
……
慕容凛只觉头脑发晕,耳旁传来阵阵嘶吼声,还有马匹的脚蹄声,一声声越来越近。
他睁眼一看,奔腾的马匹像脱缰一般朝着他扑了过来,他还来不及躲避,马匹就像空气一样从他的身体贯穿而过。
慕容凛这才惊觉,他这是处在灵山的幻觉之中。只是该如何跳出这场幻觉呢?
为何这场面如此熟悉呢?好像是北穆国侵犯边关,父皇第一次带他出征的时候。
他还来不及细想,就看到一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一个骑着马的男子手持一柄锋利的刀,不进反退,朝着身后惊愕的小男孩奔了过去。
慕容凛心一紧,忙加速跑了上去。
“三皇子,对不起了!”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然最终还是被狠厉取代,他手中的刀快速地划了下来。
一个交错的×字就要刻入小男孩的胸口。
慕容凛骤然停止了呼吸,运出无穷的斗气大喝一声“住手”。
这斗气被他一声怒吼,震得就好像穿破时空一样,马撕裂一声厉吼跪倒在地,男子也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只是刀却划过了小男孩的脸颊。
小男孩捂住脸,痛苦地叫了起来,殷红的鲜血穿过他的手指,一直流到他的衣服上,然后“吧嗒吧嗒”地掉到地上。
男子提起刀,准备再下杀手,然而才走了一步就倒在地上吐血而亡。
听不到声音后,小男孩放下手,提起男子落地的刀,闭着眼睛在他身上胡乱地砍着,直到筋疲力尽才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慕容凛惊愕不已,原来是他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凯旋而归的大军,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小男孩,大叫起来,“三皇子。”
皇上跳下马,抱着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小男孩,惊慌失措地喊道,“快,快叫御医。”
接着,就看到一片红色的火光下,御医们忙进忙出,皇上跪在床边上,老泪纵横,自责不已。
“父皇。”慕容凛低声喊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安慰安慰,只是毫无意外的,他的手又虚无地顺着皇上的头穿了过去。
“皇上,三皇子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恐怕……”御医欲言又止,迟迟不敢开口。
正文 第八章 大战
“恐怕什么?”皇上一声厉吼,吓得帐篷内跪倒一旁。
为首的御医战战兢兢地道,“恐怕容貌难以复原。”
“凛儿……”皇上的手颤抖地想抚摸着小男孩的脸,却最终停在半空。
“父皇,不要伤心,只是毁容罢了。”慕容凛低低在皇上耳旁呢喃着。
看着皇上痛苦的样子,他也跟着难过,只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现实中。
毁容的事确实曾经是他心中最痛,可是自从遇到烟如丝后一切都变了。
当场她的一句“这个刀疤也太有个性了吧”彻底地改变了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