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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斌闻言,急急忙忙离开了。谁知到门口的时候竟撞上个丫头。
“万先生,你怎么在这?”小丫头笑靥如花,脆声问道。
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丫头,看到万斌这样的美男子,自然格外热情,只是这份热情此时却是麻烦。
眼看德福就要出来了,如果不找个好点的借口,恐怕就要被怀疑了。万斌脑袋一转,俄尔嬉皮笑脸地道,“我是跟着你来的呀!”
挑逗的语气,暧昧炽热的眼神,顿时让小丫头面红耳赤,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垂下头,小声嗡嗡,“公子哄我呢?府里那么多丫鬟,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似公子这般,又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万斌余光瞟了瞟正诧异地看着他的德福,嘿嘿一笑,半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丫头,摆出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来,“谁说你不起眼?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我就是喜欢你朴实害羞的样子。”
“真的吗?”小丫头喜出望外,抬头巴巴地望着万斌,眼眸中尽是期待,脸上绽放着从不曾有过的灿烂光芒。
妈的,他堂堂的魅影阁堂主,居然要欺骗个小姑娘,真是该死!万斌闷闷地咒骂自己,又把德福骂了遍。都怪这个挨千刀的,连累他一世英名尽丧。
“当然……”万斌心里如万马奔腾,脸上却仍要强颜欢笑,尴尬地挤扯着唇边,那样子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不过幸好德福只能看到他的背,方才没有怀疑。
整天对着花容月色,沉鱼落雁的小姐,竟连这种货色都看得上,莫非眼睛坏了?连脑子也坏了?德福摇摇头,偷偷地嗤笑了声,然后不理不睬地走了。
德福才彻底离开眼界,万斌就长长地吐了口气。
“公子,公子?”小丫头讶异地喊道。怎么她说了半天,万公子却没有反应呢?
“啊,什么?”万斌茫然问道。小丫头后面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公子,你什么时候赎小葵?”小丫头低着头,双手搅弄着衣角,羞涩地问道。
万斌全身发麻地打了几个寒颤,讪讪笑道,“那个小莲,你很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娶亲的计划,相信你会找到愿意娶你的男子。”话刚说完,万斌人已经在一丈之外了。
“万公子,我不叫小莲,我叫小葵。”小葵抬起头,涩涩地道,然而环顾四周,哪里还看得见万斌的影子。
小葵眼眸顷刻变得暗淡无神,砸吧砸吧着嘴巴就要哭出来了。
回到客厅,云翔还缠着烟如丝东聊西聊。看到万斌出现,烟如丝如获大赦,喜上眉梢,翩然道,“云公子,我有点事,先和万叔叔商量下,告辞。”说完,她急忙起身,才要走却被云翔的话拦住了。
“正好……”万斌才说了两个字,烟如丝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
“我也要去厨房看看,过会就要准备吃早餐了。”云翔笑容可掬地道。
僵在烟如丝脸上的笑容再度化开,如炎炎夏日,清风骤降,“回头见。”话音刚落,她已经提着脚步仓促离去了。
“回头见。”云翔倒是没有察觉烟如丝的不耐烦,对着她的背影温煦地回道。
走到门口,见万斌正抿嘴偷笑,眼中尽是促狭,烟如丝赧然嗔怒,狠狠地蹬了他一眼。
万斌悚然掩口,再不敢流露出任何打趣的笑意。
回到房间,烟如丝火急火燎地问道,“怎么样?”
万斌看了看门外,见目光所及悄无一人,忙详细地把事情说了遍,当然关于他和小丫头的邂逅就直接省略了。
“如此倒更好办了。”烟如丝笑颜逐开,眼眸星光闪闪,旋即附到万斌耳旁一阵私语。
万斌担忧地扫了扫烟如丝,道,“能行吗?”
烟如丝信心满满地笑道,“万无一失,就按照计划行事。”
万斌瘪瘪嘴,喃喃道,“我可从来没做过鸡鸣狗盗之事。”
烟如丝竖起眉梢,语重心长地道,“这不叫鸡鸣狗盗,是梁上君子,是替天行道。”
见烟如丝把原本见不得光的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正大光明,万斌不禁咋舌地呵呵两声。
“你想啊,你这是救了云公子一命,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造化啊!”说着,烟如丝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万斌啼笑皆非,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
“给,”烟如丝递给万斌个乳白色的小瓶子,嘱咐道,“省着点用。”三日醉如此珍贵,用在那个小人身上,真是太浪费了。
万斌惊讶地盯着烟如丝,失声问道,“小姐,你这东西从哪里那出来的?”怎么好像凭空变到手上似的?难道是她动作太快,他肉眼凡胎没有看到?
烟如丝神秘一笑,道,“等事情圆满结束后,我就告诉你。”
走到德福房间附近,扫望四下无人,万斌无声无息地潜了进去,趁着德福不在,匆匆地翻着他要的东西。
不一会,总算找到了,虽然房间有动过的痕迹,不过因为本来就很乱,倒也看不出来。万斌拿了东西,匆匆忙忙走了。
早饭过后,烟如丝就开始给云旺财施针,施针之前,她先号脉,手搭到云旺财的腕上,故作深沉地闭上眼睛沉吟不语。
见烟如丝时而锁眉,时而发出飘渺的叹息,德福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莫非她发现了什么?应该不会,应该不会。他反复地自我安慰,卖药的说了,分三十天下,纵使再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来,何况他才下了几天,毒性不深,没事的。
半响,烟如丝挪开手,眼睛有意无意地往德福身上瞟了瞟,吓得他出了身冷汗,双腿微微发抖,还好有长袍掩盖,旁人没有发现异样。不过心细如发的烟如丝却发现了。
果然做贼心虚,才一个眼神就吓成那样,真是个胆小的!烟如丝暗自鄙夷地哼笑了声。
“家父怎么样?”云翔攥着眉心,紧张兮兮地问道。
烟如丝牟然一笑,道,“比昨日好多了,今天施针后,明天早上就应该能开口说话了。”
云旺财乐陶陶,喜上眉梢。
德福悬着的心骤然落下,大松口气。
“太好了,”云翔大喜,又朝着烟如丝感激地作了个揖,“姑娘之恩德,翔永不敢忘。”
“这是大夫的本分,不必挂在心上。”烟如丝干干笑道。她巴不得一离开,云翔就能将她忘,骗这样单纯善良的人总觉于心不安,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会怎么样呢?
“咦,你脸上怎么都是汗呀?”猝然间,万斌抬手指着德福不解地问道,说完还自言自语地呢喃,“今儿个天不热啊!”
烟如丝胸口憋着“噗嗤”声,差点忍俊不禁,丢给万斌个“淘气”的狡黠眼神。
德福身子一紧,满脸尴尬,忙挤出勉强的笑意,呵呵道,“我太担心老爷的身体了,所以……”
“是吗?”万斌将信将疑地反问。
云旺财却很是满意,嘴角泛笑。
“想不到你有如此忠诚,不亚云公子对云老爷的关切之心。”烟如丝似笑非笑地叹息道。
云翔笑道,“德福叔服侍我爹有二十年了,感情自然不比旁人。”
“老爷对我恩重如山,这都是德福应该做的。”德福忙道。
烟如丝意味深长地呵呵两声,笑而不语。作为心如明镜的旁观者,看到包藏祸心的人虚与委蛇地表演,倒是有趣得很。
上完麻药后,烟如丝开始给云旺财施针,当然这次的麻药里面还是照旧加了东西。
离开云旺财的房间后,烟如丝笑着道,“云公子,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姑娘但讲无妨,翔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翔肃然承诺。
烟如丝哑然失笑,“公子的话太严重了,我不过是想让公子陪我上街买些东西,你也知道,我是万叔叔都是头次来益州,对这里没有公子熟悉,所以想麻烦公子一趟。”
没想到烟如丝主动提出让他相陪,仿佛喜从天降,云翔心潮激荡,兴冲冲地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安排轿鸾。”
“不用了,我们就步行而去吧!”
云翔自然欢喜,只是见烟如丝容貌出众,不禁担忧,蹙眉道,“姑娘这等风采,太过显眼,只怕……”
烟如丝笑语盈盈,“无事,我回房换件男装便可。”
“如此甚好,”云翔欣然道,忽而前倾,殷切询问,“只不知道姑娘可有男装,我这里倒有以前留下来的,还从不曾穿过,如果姑娘不嫌弃,翔马上送过来。”
急急促促的,都没给她插话的机会,这个云翔未免太热情了吧?烟如丝暗自失笑,柔声道,“多谢公子好意,因经常需要外出采药,我自己有随身带着男装。”
“这样啊!”云翔尴尬一笑,也觉自己有些失礼,表现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