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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无言了一阵子,我打开房门请她进去,她不肯,我往里走的时候,她才一步一步地跟在我的身后,我刚关上门,她就从背后扑过来,抱住我,我承认,当时我傻了,茫然不知所措,她哀怨地说:“昨天晚上你没来,人家为你担心了一夜,怕你生病。”
胆怯只是一瞬间的事,当我意识到面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现实而不是梦境时,喜悦就如同一股清泉把我从头浇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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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装模作样地说:“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我坚信这个冬日一定会给我留下深刻的美好记忆。我感觉到丘比特开始眷顾我了。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傻瓜,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铁木儿把我抱得更些,我甚至能觉得出她丰满而柔软的胸脯的急剧起伏。
“我记得你说过,你跟我没什么好谈的。”我说。
“那是因为我怕,怕自己陷进情感的陷阱里,难以自拔。”她用绵羊般温存的声音答道。
幸好我没有她这种顾虑,我将她的身子转过180度,给了她一个吻。
这个吻,仿佛在平静的水面丢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一片涟漪,而且涟漪一圈圈地扩大,迅速地衍变成不规则的图案。
“柯本,不许,不许放肆!”她说,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
我被一个未知的神支配着,早已不由自主了,那个神的名字就叫做“激|情”。
当热血沸腾了的时候,战役真正打响了,就很难分得出谁是攻方谁是守方,一阵肉搏之后,印证了《红磨坊》里的一句台词十分正确,那是怎么说来着:你在世上要学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去爱,还有让人爱。现在,我们学过了,学习成绩还不错。
铁木儿把头紧紧扎在我的怀里,说道:“每天太阳的轮回,假如没有爱情伴随,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
我吻着她的肩,吻着她的臂和她两|乳之间的沟壑,不知不觉,对一个女人的爱深深地渗透到我的骨髓里。如果问我跟她Zuo爱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的话,那就是宣告以往的荒唐岁月就此结束了,我的生活史上新的篇章开始了。
“我想告诉你一些事,一些我的事。”她说。
“说吧,我听着。”这时候,我的双手正在她的身上游走,从脚踝向上,沿暖融融的两条修长的大腿,一直抚摸到她玉雕般白皙的肩胛。
“我在新西兰谈过一场恋爱,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那是我的初恋。”铁木儿一声叹息,仿佛在讲述十分遥远十分遥远的一个古代传说。
我缄默不语,并不说明我对她的故事无动于衷,而是因为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有过这样的故事,我觉得,很自然,像朝阳初升一般的合理,像婴儿落地一般的合情。
“那个人疯狂地追求我,我展开了顽强防御;终于在八个月之后,屈服了。”她懊丧地皱了皱眉,似乎是在乞求至高无上的主大发慈悲,让她完完全全地忘记那一切。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的这种漫不经心给我带来了无可估量的损失。
“后来,我们分手了。为此,我还愚蠢地企图割腕自杀……”果然,她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一道鲜明的伤疤。
“再后来呢?”我问道。
“再后来,我就告别了新西兰,那是我的伤心地。”她喃喃地说,嘴角闪出一丝残酷的热情。
凭心而论,截止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这次初恋对她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影响也将与日俱增,我仍旧漫不经心地听着她的讲述,并贪婪地看着她,就像看河滩边长在桃树上的一只漂亮桃子。
“你知道你跟新西兰的那个人是多么的相像吗,惟一的区别是你比他喜欢读书。”她说。
“你的潜台词是不是说,正因为我和他相像,你才跟我好的?”
铁木儿用一个吻代替了回答,她显然已经从往事的泥淖地走出来,回到了现实。
缠绵过了,打扫了一下战场,我们在壁炉跟前坐下,我还给她冲了一杯咖啡,让她喝。我做梦都没想到,就这样,我错过了真正认识她的最佳时机,以后,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的咖啡,味道很特别。”她说。
“我是用奶酪和蜜蜂调的,如何,不比你的咖啡差吧。”
那天,我们谈了很多,话题紧紧围绕着的是爱——爱永远处于宇宙的中心,是它的心脏,而其他则是不值得一提的小行星而已。
临走,她给我留了一张生日卡似的卡片。
“等我走了以后,你才许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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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13
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用铁木儿使用过的那只杯子,然后像一只昆虫一样蜷缩在阁楼的躺椅上,展开铁木儿给我留下的卡片,字迹是天蓝色的,我知道,她特别喜欢用五颜六色的水笔来书写。
某个旅人,不信仰一切,
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城,某个夏天。
菩提树盛开,陌生感花叶更繁……
伸手胸前,小心翼翼地摸一摸
看看他那张回程票还在不在!
回到他素来生活的地方。
读着她的诗,心变得轻盈了,轻盈得犹如七月天里一阵微风从柳树上吓落的绒絮。我站起来,用手指触摸着一册册弧形书脊,恶作剧似的想:最适合Zuo爱的地方,其实不是卧室,而应该是在书房,在读过奥维德的《爱的艺术》之后……
第一次见到铁木儿,是在这个夏天。
那是刚刚搬来不久,我们几个在郊区公路上飙车,中途下起了瓢泼大雨,就躲进了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咖啡馆的主人正是铁木儿。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双眼,掩藏在两弯眉毛下,像夜一样黑,像梦一样神秘。我们要了几杯浓咖啡,只喝了一口,就品味出这是煮得十分地道的咖啡。彭哥对铁木儿说:“这么好的咖啡,卖如此之便宜有点划不来,满可以把价钱适当地向上浮动一些。”
“我不但不会涨价,如果你们能在桌上的那张羊皮纸写下几个漂亮的句子的话,我还会免费的。”她说。
“真的?”我们几个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起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她微笑着说。
这么有意思的女骇难得一见,我和我的几个狐朋狗友不禁都来了兴致,跃跃欲试,可是又全没写过那种押韵的玩意,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苏怀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写诗不是我们的强项,要是背诵书中的精彩片段倒是可以试试。”
“背什么呢?”她问。
关键时刻,还是我挺身而出:“背拉伯雷的《巨人传》怎么样?”我问道。
她调皮地点点头,“好吧。”
于是,我端起了咖啡杯比划了一下,就开始背诵《巨人传》中的一章:“对付渴的办法是什么?和防止狗咬的方法正相反,跑在狗后面,狗总咬不着你;喝在渴前面,你就不会再渴。”
没等我背完,铁木儿就接着背了下去,而且是用法语,而且是用特别有韵律的那种优雅法语。我们几个简直被震住了,禁不住为她鼓起掌来。
“我喜欢上你了,小丫头。”趁人不留意的时候,我凑到她跟前,悄悄地说。
“她说,我也有一点喜欢你,老家伙。”
就是从那天起,铁木儿成了我们当中的一员,跟我们结成了死党。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14
每一回按彭哥家的门铃响,都有一种腿肚子转筋的感觉,他所设置的音乐,特像救护车的汽笛,让所有的来访者,都以为是到哪家医院就诊,门板的那一面一定有几个拿着手术刀的家伙在严阵以待。
当然,我说的是笑话,拿手术刀的家伙绝对是没有的,但是却少不了一台跟榴弹炮差不多的长焦照相机瞄准着你,彭哥像个狙击手似的眯缝着一只眼,嘴里不住地说“笑一下,”或是“把脸稍微侧过来一点,”他不让闪光灯把你折腾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是决不善罢甘休的。哪一次在他家开派对,都是这样。
苏怀和原田他们比我来得早,却没有一个出来主持公道,还笑,还说风凉话。我没顾上理他们,偷偷地让眼睛绕场一周,看到铁木儿已经在了,在跟梅梅窃窃私语,“圣虹姐呢?”我问。
彭哥像刁德一似的阴阳怪气地说:“在当她的知心大姐呢。”说着,冲里屋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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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把里屋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圣虹姐抱着电话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