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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年小声说:“真的,我不认识这人,哪来的?从来没见过啊。”叶玉虎则在故意捂嘴偷笑,制造喜剧效应。
苏飞虹浑然不知所措,以为老师神经错乱。
宫雪琳手里的钢笔划破了笔记本的好几层纸,校长为什么安排专家检验团来旁听垃圾老师的课程?
这个极其错误地决定将导致郁金香名声严重受损。
他们到社会上一宣扬,明年还想招到更多地学生?
做梦去吧!
郭永生等人面面相觑。
郁金香高中教学水准低劣到这个地步,太不可思议了。
第一,朗诵占用大量课堂时间,第二,读得非常难听,甚至抵消了不少学生继续学习的兴趣,第三。
缺乏与学生的互动交流,第四,长得不像老师,倒像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
若细细分析。
缺点太多了,他们几天下来检查过几十所学校,还真没遇到过如此极品的教师。
吴春杏举手打断廖学兵旁若无人的卖弄,发言道:“老师,您的拉链忘记拉上去了。”老廖一惊,以突破光的速度缩回讲台内。
低头一看,什么嘛!
拉得好好的,居然被整了!
一时间脸色由白变红,尴尬无比,咳嗽一声,说道:“下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离骚》地主要意思。”同学们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教室里荡漾着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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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排的专家则纷纷摇头叹息。
心想这节课再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老廖还嫌丢人不够,点了张乐馨的名字说:“你来解答一下‘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几个倾向他的学生心中都道:“这回怕是完了,他自己读得那么差劲,偏偏还叫学习最好的张乐馨回答问题,万一对方说得比他还好,岂不是自取其辱?”张乐馨不理慕容蓝落使过来地眼色,微笑道:“大致意思是这样的,这是我内心的追求与喜爱,无论让我死多少次,都不会后悔。”廖学兵满意地点头,刚想让她坐下,张乐馨却索性将整段话都一并解释了:“我不能和今人志同道合,但却心甘情愿沐浴彭咸的遗辉。我揩拭着辛酸地眼泪,声声长叹,哀叹人生的航道充满了艰辛。
我只不过是洁身自好却因此遭殃受累,早晨去进谏,到傍晚就遭毁弃!他们毁坏了我蒽草做的佩带,我又拿芬芳的白芷花来代替。……”声音清晰悦耳,没半分滞涩,以一个小女孩家略带稚嫩的嗓音来解说这段充满辛酸激|情的文字,令人耳目一新,另有一番奇妙感受。
郭永生眼睛一亮,说:“这女生好是好了,但总感觉还缺些什么。”狄子车说:“那些文辞解释仍只是资料上可以找得到地内容,如果她能有独立见解,会更精彩。”理想、遭遇、痛苦、热情,以至于整个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其中闪耀着诗人鲜明的个性光辉,这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离骚》的创作,既植根于现实,又富于幻想色彩。……”狄子车点头表示赞同,但还是带着点遗憾说:“老调重弹,不过从十六岁的高中生口中说出这种话,还是可以的。”“离骚问世几千年,后世专门地评述论著不知凡几,该说的都让人给说尽了,至于一个小姑娘,就不必苛求,要是你,还指不定能说得出来。我倒有个疑问,那么垃圾地老师为什么教得出那么优秀的学生?难道真是天赋的原因,与教育无关?”宫雪琳无比难堪,想一砖头拍死老廖,低声道:“那位女生是前段时间才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的。”“哦……”大家都恍然大悟。
后面廖学兵讲的是诗句中描述的主人公形象、语言的特色、思想内容表达的情感,基本上照本宣科,让人听得直打瞌睡,这时他倒是讲得飞快,一会儿就讲完了,离下课足足还有二十分钟。“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没问题的话就自己低声背诵一下课文,体会其中意境。”郭永生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声说:“我有疑问!”全班为之一惊,郭永生在全国来说都是很著名的一个人,出版好几部评论集子,以言辞激烈,词锋辛辣而著称,抨击当前社会的文学流行怪现象,批评文化圈人才凋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他既然主动开口指责,看来廖学兵铁定名声扫地。
宫雪琳又喜又忧,喜的是廖学兵终于要滚蛋了,忧的是凭他那张嘴,郭永生还真不一定能说得过。
老廖无视《教师自我修养》里的准则,摸出香烟点上,喷出一口浓烟,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郭先生有何指教?”“郁金香高中的教育水平已经低劣到如此地步,当真令人失望,枉你还是校长先生特意推荐的人才,简直浪费我的时间。”郭永生不留半点情面,当着众多学生直斥其非,不打算给他任何台阶下。“嗯?那你说说哪里令你失望?”“这还用说吗?授课毫无新意,先是冗长的朗诵时间,无端折磨耳朵,后面又不懂调整讲课节奏,该快的慢,该慢的快,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你居然已经讲完了,学生学得下吗?听得懂吗?”廖学兵敲敲桌子:“请别激动,现在是讲究效率的时代,当然要说得快点了。我朗诵课文,为了让学生有更深刻的认识了解,这有什么不对,再说,一篇几千年的老文章,需要什么新意来讲解?
只要读得懂,体会其中意思,完全足够,难道还让他们以此来写一篇评论,抒发感情?
语文的最终意义不是人人都以钻文解字为乐,只要大家都能灵活运用文字,清晰表达交流,其他的都不是太必要,你以为搞科技研究吗?你以为还是八股文那个年月,孔圣人的一句话都要挖空心思去想里面到底隐藏几个含义?”郭永生刚要反驳,老廖又接口道:“我也读过你的几篇所谓的文章,完全欺名盗世,无的放矢,大放厥词,前言不搭后语,文理不通,居然还枉称什么文学评论家,堂而皇之坐在我的课堂上听课,简直是对我这个特级教师的一种侮辱。”郭永生当真气得七窍生烟,想拂袖而去,又怕担上遭人责斥后“狼狈鼠窜”的笑话,怒道:“放屁!你除了照着本子念课文,懂什么文学?
说,读的是我哪篇文章?我倒要和你辩上一辩。”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一堂本来可以圆满结束的旁听课变成了辩论大会,宫雪琳又羞又恼,其他几个专家倒是一副看戏的姿态,都在小声议论。
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又开始悄悄下盘口招赌。
叶玉虎详加分析道:“廖老师指鹿为马的神功天下无人能及,郭永生则是有思想深度的评论家,句句指中要害,被他评过的文章不是升上天堂就是落下地狱,看来两人的胜算只在五五之数,就开个一赔一的盘口好了。”烟头一明一暗,雾气缭绕在教室上空。
廖学兵可不是任人想捏就捏的软柿子,你既然指摘我课上得不好,我也能让你颜面扫地。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471章 舌战群儒
语文课不是文学研究会。十几年来教育的最大误区就是填鸭式的什么知识也要给孩子灌进去,无论浅显易懂还是高深莫测,你通通要学,学得好了还没话说,学不好的话就会招致种种非议。其实很多东西不必要专程去研究,比如老廖当年的同学毕业后有的当推销员、电工、酒吧DJ、电信线路维修员、柜台小姐,那些曾经辛辛苦苦死记硬背,深宵砖研的微积分、高等物理、六级英语是一次没派上用场,过得两三年早已忘个一干二净。当然,学好物理数学后犯事进了监狱,碰巧靠胡克定律逃生的人只是极少数中的少数,大多数人生活平凡,只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累。你指望公司老板会派你去跟外商谈判,然后一口流利的外语折服外商,深受老板赏识吗?那样的机会同样可遇不可求。
同样的,廖学兵认为只能对学生因材施教,十六七岁年纪,已经基本可以判断他们的特长和爱好。至于语文,说话不结巴,写情书不写错别字,与人交流能够准确表达字词的意思,明白这些就够,如果有特别爱好或特殊需求,再做深层次挖掘也无不可。
随着老廖的挑衅,郭永生的应对,气氛骤然紧张,呈现剑拔弩张的势态,空气中满含核爆过后的放射性元素,刺得人心肌梗塞。若是目光能够化做利刃,廖学兵此刻万箭穿心;若说诅咒可以产生效果,那么廖学兵生的孩子一定没有屁眼。
“郭先生,前几年你出版过一本大概十万字的书,叫做《生或死》,书中批判了唐代诗圣杜甫的虚伪与自私,对吗?”
郭永生眉头一挑,那可是他近年来挖空心思写就的大作,立论别具一格。从边锋左路出发。观点清晰,辩驳精彩,获得不少人赞同,甚至有一些拥护者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