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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来越喜欢做饭,看着家人满足的吃着,就觉的特别幸福。
杜子峰吃了两碗,他家那位一脸深沉的家仆吃了四碗,那些衙门司农部的人,碧青也都留了下来,他们吃的更多,等碧青忙活完的时候,一大锅丸子汤连一滴都没剩下。
碧青摇头失笑,拿着炖鸡的汤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不用放什么,只撒上一些切碎的葱花,卧一个鸡蛋,就是一碗最地道的阳春面。
碧青吃的时候,小海凑了过来,盯着自己碗里的面条吞口水,一个劲儿的问:“姐你的面好不好吃?香不香?”白等碧青又给他擀了一碗面,这小子才闭上嘴。
杜子峰吃完了,没急着走,而是坐在院子里四下看,脸上虽然仍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不然,记忆中的家,不是雕梁画栋的相府,而是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小院,小小的院落,清清静静的,除了一个老仆就是他们母子。
他娘不会做饭,灶上的事都是老仆干,老仆手艺很好,后来自己才知道,老仆是京城最有名的状元楼的厨子,最拿手的是一道清蒸狮子头,自己百吃不厌,自己的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养刁的。
后来进了相府,相府的饭菜都有些难以下咽,所以,在父亲眼里自己成了挑嘴的,外放来冀州,除了忠叔还叫相府的厨子跟了来,丞相大人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感天动地,可惜就算感动了天地,也不会触动自己分毫,因为他很清楚,父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家,或者说,为了他自己。
朝堂上都知道相爷精于算计,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这样的权臣,一辈子都在谋划铺路,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因为大哥是个混账,所以自己这个弃子,有了出头之日,当年的冷酷,如今的怀柔,都只有一个目的,这就是自己的父亲,高门大户的相府从来就是家。
杜 子峰原先以为自己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小院就是家,可现在才明白,自己记忆中那个家差了很多很多,这里才是一个家,有个聪明而能干的主妇,她能友爱四邻,能计 划未来的日子,还有一手神奇的厨艺,能把最平常的吃食,做成世间极品美味,她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火温暖,即使自己这个看客,都有些留恋这样的温暖,不想 走。
不想走也得离开,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能得她招待一顿饭,估摸还是看在那片山桃林的份上,这丫头除了对待家人,对别人都算的清清楚楚,尤其自己,王大郎倒是有些运气。
杜子峰的马车离开王家村很远了,还忍不住撩开车帘往后看,王家的小院在昏黄的暮色中渐渐消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杜子峰才放下车帘闭上眼,脑子里却仍然回荡着刚才的情景,只要一想就觉分外温暖,尤其这样的深秋里,驱赶了不少萧冷。
碧青没功夫理会杜子峰想什么,她正想着是不是给蛮牛送些番薯过去,军营里的吃食很是贫瘠,番薯还算个新鲜东西,正巧小五相熟的商家,有去京城拉货的车马,碧青答谢了人家半袋子番薯,把整整一麻袋番薯送去了京城。
还有,蛮牛临走说了无数遍的家书,碧青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给大郎写信,大郎不识字,自己写什么他都看不懂,都得让那个叫崔九的念给他听,他想让自己给他写什么,提笔很久终于落笔。
“大 郎亲鉴,犹记归家之时正是四月中,月满如盘,皎洁美好,恍惚一过便是匆匆数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抬头又是月色将满,才想起已至重阳佳节,记起你临行之 言,特写一封家书保平安,家中一切安好,勿念,随信送上一袋番薯,是家里今秋的收成,可蒸,可煮,可烧,可烤,只新收的番薯恐不甜,至于秋阳下,晒两日方 得其味,盼在外康安;敬申寸悃,勿劳赐复,妻碧青。”
崔九拿着手里的书信念完了,不禁道:“大郎,本来我还以为你吹牛呢,可是看见这封信,不得不信,你媳妇儿的确念过书,而且相当有文采,就凭这封信,在京里的闺秀里,也算得上出挑了,你这么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倒是好运气,竟娶了这么个媳妇儿。”
骁骑营的人都知道崔九是有名儿的傲气,眼珠子都恨不能长在脑袋顶上;他这一句话等于给大郎媳妇儿背书了;原先那些不信的也都信了;有些羡慕的看着大郎。
大郎得意的不行;享受了兄弟们羡慕的目光之后;忽的开口问崔九:“那个,我媳妇儿信里到底写的啥意思;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听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就听见一句家中一切安好;其他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说的啥?”
哄;……屋里人一起笑了起来;崔九摇头道:“这可真是对牛弹琴了;你媳妇儿明知道你不识字;做什么还给你写信?”
大郎挠挠头:“我从家走的时候,跟我媳妇儿说了;要是敢不给我写信;回去就揍她。”
崔九笑起来;指着他道:“我才明白,你媳妇儿为什么写成这样;原来是你逼着写的;人家不乐意;自然要难为难为你;我说,你这么个睁眼瞎能娶这样的媳妇儿,还不偷着乐去;反到难为人家做什么;人家信写了,你却不知道写的啥;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大郎一瞪眼:“就你废话多;你就给我解释解释不就得了。”
崔 九只能道:“你媳妇儿这封信是说;你上次回家是四月中;月亮正圆的时候;七月的热气退了下去;九月就该凉了;不知不觉几个月过去;抬头看见月亮又要圆了; 才发现到了重阳节;记的你威胁的话,所以写了封信报平安,家中所有人都好;让你别惦记着;随信送来一麻袋番薯;蒸煮烧烤都行;只不过新收的怕不甜;让你放 在日头下晒两天再吃。”
“就这样?”大郎眨了眨眼:“我咋记得后头还有两句呢?”
崔九白了他一眼道:“后头两句的意思是不用你回信了;这可是为你着想;就你上回让我写的那信;你媳妇儿看了,不笑死算我白说;你媳妇儿不定以为骁骑营都是你这样儿的;倒挂累了我的好名声;不过,这番薯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崔九的话还没落地儿呢,屋里其他几个一拥而上,冲着地上的麻袋就来了;跟一群苍蝇似的;嗡一下;等崔九明白过来;整整一麻袋番薯已经没了一半。
兵 营里伙食就那么回事;不能提滋味儿;就是管饱;所以看见好吃的;谁还有功夫听崔九问东问西;何进几个是吃过的番薯的;所以知道这东西有多好吃;上回就抢了 一点儿;这次能不先下手吗。没吃过的,一见这几个人抢就知道是好东西;先抢上再说;不是给崔九面子;剩下的半袋子也没了。
一个锅里抡了大半年马勺;崔九太了解这帮人了;见着吃的命都能不要的主儿;急忙把剩下的番薯抗在肩上就跑了;生怕慢点儿就没了;这东西自己得先尝尝;真好吃,今年太后过寿;自己就不用发愁了。
大郎不管这些;即使崔九说小媳妇儿信上说不让他回信;依旧没影响他的好心情;拿着信看不明白也看;一边儿看,一边嘿嘿傻乐。
何进生吃了一个番薯之后;觉得这东西还真没上回甜;记的刚崔九念信的时候;大郎媳妇儿提了一句;这东西得晒了才甜;何进偷着把东西丢到房顶上了;想过几天拿下来再尝尝。
放 好了回来,就见大郎还在哪儿拿着信傻笑;不禁摇摇头道:“瞧把你乐得;你那媳妇儿就不是个过日子人;这么一大麻袋番薯白白送了过来;这东西好吃;要是在集 上摆个小摊子卖;怎么不能弄几个钱;这倒好;全打水漂了;大郎,哥哥比你大几岁;有些话知道你听不进去;也得说;你那小媳妇儿真的好好管管;你就是太由着 她的性儿;这婆娘不管能上天;就跟咱的战马似的;时不时就得抽两鞭子才老实。”
抽两鞭子?大郎想起小媳妇儿那一身细皮嫩肉;别说 两鞭子;自己用的力气大些,都能抓一个青印子;哪舍得用鞭子抽啊;再说,自己可不傻;他才不听何进的呢;听何进的没半点好处;要是听小媳妇儿的;小媳妇儿 一高兴;那张小嘴就能让自己亲个够;还有,那身子又白又细又滑溜;怎么也摸不够;虽说不能干啥;可光摸着也能解馋。
这么想着,大嘴又咧大了些;何进见他那傻样;就知道自己的话没听进去;摇摇头走了;姜山的小姨子来了;十八了;姜山的婆娘自己是见过的;身板壮实;重要的是能生养;给姜山生了俩小子一个丫头;还会过日子。
如 今来了京城,还穿着过去的旧衣裳;料理家里的事之外,还不忘织布贴补家用;好的都给男人孩子吃了;自己顿顿吃咸菜;这才是男人该娶的婆娘呢;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