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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 句话说的屋里轻松了起来;武陵先生捋着胡子点头:“胡地苦寒;雁门自然比冀州冷的多;雪也下的大;那些年,老夫去雁门游历;赶上场大雪;那雪片子跟鹅毛一 般;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是厚厚的一层;下一宿;早上起来,大门都被雪拥住了;得从外头把积雪清了;才能出门。 因此,胡人最怕过冬;一场大雪过来,不定就会冻死多少牲口骡马;胡人放牧为生;牲口没了,就像咱们农人没了收成;来年可就不知道怎么过了。”
小五道:“这么说,那些胡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何氏点头:“可是;要是吃饱喝足;有好日子;谁巴巴打仗啊;胡人也是人;也得吃饭穿衣裳不是。”
碧兰道:“再穷也不能掠夺咱大齐的百姓啊;胡人是人;咱大齐的难道不是;反正,不管什么理由;抢咱的东西就是胡人不对。”
却听刘盛道:“胡人是游牧民族;常年逐水草而居;性情彪悍,即便如此;也并非不可教化;若能让胡人知道咱们大齐的礼,义,仁,智,信;明白道理;再通商贸;让胡人有衣穿,有饭吃;想来胡地不打自平。”
武陵先生挑挑眉;不禁重新打量刘盛;此人是杜子峰举荐给碧青丫头的;自来了武陵源;一直默默做事;教孩子们念书;有时会帮着写个告示什么的;自己一向没注意过他;却不想,此人竟有如此见识。
当初碧青丫头跟自己提过北胡的事儿;一开始自己觉得荒唐;过后仔细想了很久;却发现;碧青丫头的主意,或许才是真正平复北境的方法。
胡 人是打不服的;更打不绝;就像南蛮;即便打怕了;大齐军队一撤;照样出来杀烧抢掠;孙子兵法上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也就是说,攻心 为上。就像碧青丫头说的;先打服了;再施以恩德;用大齐的礼义仁智信;教化胡人;开放两国边境;商人可自如贸易;用大齐的布帛,丝绸,茶叶,粮食去换胡人 的牛羊,牲口;皮毛;药材;长此以往;胡人过上安定的日子;哪还有心思掀起战端;到那时,北境岂能不安。
或许,等雁门一战之后;自己上书万岁;保举刘盛出使胡地;落第如何;只要能让大齐北境得安;就是栋梁之才;只不过,前提是这一仗得大胜;用丫头的话说;打服了,胡人才会老实的坐下来;让大齐施恩;那丫头的话虽糙;理儿却真不糙。
想到此,又不禁有些担忧;崔家跟赫连一族内斗已久;但愿这次两家会以大局为重;先把这仗打赢了再说;但武陵先生心里,又十分清楚;以崔家家主的性子;大概不会放过这一次的天赐良机。
但是,这一切还要看太子殿下的选择;崔家算太子这边儿的;崔家一旦倒了;对太子并无太大好处;尤其还有个淑妃所出二皇子虎视眈眈;若赫连一族独大;太子的处境恐怕不妙。
太子稍一犹豫;恐雁门这一仗就难说了;想着,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的处境何尝不是如此呢;但大义当前;为了大齐,太子殿下也应知道怎么选择;更何况,赵东篱如今正在雁门;有他在;太子不至于犯糊涂。
而此时,太子正怒不可遏;虽之前也怀疑是崔家的事儿;可事儿真查出来;还是让自己难以接受;崔家再混账;也该知道崔氏一族的显贵是从何而来;崔庆元兄弟做出如此通敌叛国之事;置大齐与何处;简直混账之极。
崔家早晚会倒;可此时却并非最佳时机;有赫连一族支持;二弟跃跃欲试;其心可知;虽自己是东宫太子;大齐储君;却也不知父皇心中到底想的什么;若父皇属意二弟;自己这个大齐储君就是个笑话。而把这些罪证交给自己的赫连威,更是其心可诛;。
慕容湛脸上的狠厉一闪而没:“苏全,请老师过来大帐。”
东篱先生进来的时候;慕容湛还在来回走动;先生挑挑眉;太子的性情极为内敛;喜怒轻易不行于色;更不要说,这般明显的焦躁;自己教了他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
见过礼;慕容湛也不隐瞒;把赫连威送了崔庆元崔庆平罪证的事儿和盘托出;然后望着东篱先生:“老师;弟子何如?”
慕 容湛轻易不自称弟子;若称弟子就是极度迷茫之时了;东篱先生想了想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天小年儿的时候;老夫跟碧青丫头烹茶对坐,纵论古今;说起 唐太宗之事;碧青丫头跟老夫说;唐归高宗,恐不是太宗本意;玄武门之变;太宗夺得江山;却始终耿耿于怀;试想若李承乾不起多嫡逼宫之念;或许大唐江山也不 会落于高宗之手了;丫头言辞大胆荒唐;殿下听了一笑即可。”
慕容湛顿如醍醐灌顶;站起躬身一礼:“弟子谢老师教导;却,事到如今;学生该如何破局?”
东篱先生避开慕容湛的礼:“莫非殿下忘了此次雁门之行的目的?”
慕容湛多聪明,立时就明白了;赫连威既把崔庆元兄弟的罪证给自己送来;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崔家若是大齐的害群之马;他赫连一族也脱不开城狐社鼠之流;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可借机除此二害……
☆、第77章
贺鲁下令;右闲王贺若亲自督建;北胡的工匠日以继夜的赶工;终于在一个月后,制造出五百张手,弩。只可惜刚度不够;以至于没有大齐弩,箭的穿透力;比之弓箭却强太多了。
手,弩制造完毕;正是二月初一;贺鲁集结麾下四万胡兵铁骑;兵发雁门;两方大军对峙在雁门城下;战事一触即发。
慕容湛曾建议碧青退到太原府;碧青明白慕容湛的意思;他是怕雁门万一有失;胡军若破城,说不定会屠戮大齐百姓;乱军之中,自己母子恐难保性命。
但碧青不会走;大郎在呢;她们娘俩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守着蛮牛,更何况,她不觉得大齐会输;十万大军对四万胡兵;又占据地势之利;便没有床,弩连,弩;精,钢,手,弩这些威力惊人的武器;也不应该败。
再说;若这一仗大齐败了;自己便躲去太原府有什么用;胡兵既冲破雁门关;自然会乘胜追击;太原府又怎能保得住;所以,这一战没有退路。
碧青相信,只要赫连威放弃内斗;全力一战;大齐必胜;但仍有些说不出的担心;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伤了大郎。
东篱先生的棋子落下半天,不见碧青动;抬头看了看她,不禁道:“怎么?担心你家大郎?”
碧青丢开棋子点点头:“性命攸关,丫头怎能不担心。”
东 篱先生道:“放心吧,有那二十架床,弩;你还担心什么;胡人再善骑射;面对如此威力的床,弩;也无用武之地;再说,赫连威跟随其父征战多年;既有实战经 验;又熟读兵法;贺鲁虽是当世枭雄;赫连威却也不白给;两人算棋逢对手;而北胡可没有咱们这样的床,弩,连,弩。”
碧青:“赫连威全力一战;大齐必胜;只怕他有别的心思;就麻烦了。”
东篱先生挑挑眉:“何以见得?”
碧 青看着先生:“您老就别哄我了;我不信您老不知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北征军还没出京城;辎重粮草已快到太原府了;在雁门建了那么多储粮仓;就是为了大 军的口粮;可大军才在雁门待了多少日子;赫连威就急信催粮;理由竟是胡人的探子进城,烧了一半储粮仓;赫连威长年带兵;怎会不知粮草乃大军命脉;故此,胡 人若能轻易潜入城中烧粮;只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赫连威故意为之;其目的不言而喻了。若不想趁机对付崔家;何必费这些心机。”
东篱先生道:“即便如此;太子如今在大营监军;赫连威怎敢胡为?”
“先 生您这是逗我呢;大齐的兵大多是跟着赫连父子东征西杀的老兵,太子殿下再尊贵;在这些兵眼里,恐怕也及不上赫连两个字;赫连威是主帅;主帅的心就是军心; 两军对阵,战的就是一个军心;若主帅心存私心;军心必会溃散;即便有强劲的弓,弩;面对如狼似虎的胡兵;胜负却也难说。更何况,赫连家是站在二皇子一头的 吧。”
东篱先生盯着她看了良久道:“;怪不得你师傅总说,你这丫头心有七窍;聪明处常人难及;果真如此;你虽在武陵源种桃树做买卖;可朝堂内世族间的争斗;竟也看的如此清楚明白;着实难得。”
碧青道:“您老就别夸我了;我这是旁观者清罢了。”
东篱先生忽想起什么:“小年那天,你跟老夫说起唐太宗之事;莫非真是临时起意?”
东篱先生实在有些怀疑;这丫头太精了;不定是看透了太子有迷茫之心;才拐个弯子;通过自己点醒殿下;以免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碧青才不会承认呢;再说,这跟跟聪不聪明没半毛钱关系;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