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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单独谈谈。
姑姑送那拉氏出去了,坐到我床边低声抽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害了新月!”提起新月,我的泪也止不住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还是个孩子!”
见我哭了,姑姑匆匆擦干眼泪:“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
“姑姑。”我擦了擦眼泪:“苏州柳师兄有信来吗?”
“他亲自来了。”姑姑轻声说道:“原来他家开的就是京城有名的绸缎店‘织锦坊’,他接了我的信后,马上跟随给京城送货的商队来了。他说……要接我一起回苏州。”
“姑姑!”我着看她:“能安排我和柳师兄见一面吗?你这就回去把他带来,就说是来为新月办后事的。”
“好。”姑姑答应了,起身走出去。
17。…决断
下午,姑姑果然带着柳楷之来了,我没有理会凤蓝的劝,强撑着穿衣下了地。打发凤蓝去弄吃的,在外间小厅见到了柳楷之。仔细打量,他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完全不像个做生意的,反而像个书生。这要在现代,应该是儒商的典范了。
见了我,柳楷之似乎很激动,声音有些发抖:“五年不见,竟然这么大了,想当年送师妹来京城的时候还是个整天哭鼻子的小姑娘。”
“师兄”我微微喘着气笑了:“好久不见,你好吗?”
“我一切都好。”
“那我们不要再寒暄了,我找你来,是所有事求你的。”
“什么事?”他镇静的问。
“帮我离开王府!”
“雅儿!”姑姑温柔的抚着我的头:“你不说我也已经拜托过楷之了,他也答应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着柳楷之。
“只是怕连累福晋。”他静静的说:“老师过世时最放心不下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姑姑,还有一个就是雍王福晋。”
“他们果然有旧情!”我喃喃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只能让我死了。”
“什么?”姑姑大惊,柳楷之却面带激赏的看着我。我们相视一笑。我询问的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点点头,和聪明人交流就是不费劲!在姑姑的满脸不解中,柳楷之拿出了一个瓷瓶。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颗圆圆的药丸。闻上去味道很刺鼻。他凑过来轻声说道:“吃下后就会病发,症状和女子落胎后的血痨一样,汗出如浆,虚弱无力,最后会呈假死状态,两日内吃下解药就会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我紧捏住药瓶。
“吃了这药,你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是吗?”我有些惆怅,想起无缘的孩子,胸口一阵剧痛。也许我并不是真的不欢迎他的到来吧?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他,剥夺了他来到这世上的权利。那么,就让他成为我唯一的孩子吧,以此来补偿我对他(她)的歉疚。想到这,我对柳楷之道:“没关系,吴太医说过,我是在外力重创下落的胎,很难再有孩子了。吃不吃这药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只是你怎么会有这药的?”
“这是我托江湖朋友花重金买来的。”他悲伤的看着我:“我也很犹豫,可是看你是样子实在是……我不该送你回来的。”
“师兄,你别自责。”我不知道以前的桑雅和他的关系怎么样,现在看来他这么关心我,赶紧安慰他道:“这都是我的命,和你没关系。”我拿出新月的骨灰坛,轻声道:“姑姑,把新月带回去吧……”
“桑雅,你怎么起来了?”门外传来那拉氏惊惶失措的声音,门被推开了,柳楷之站起来低声道:“福晋,别来无恙呼?”
“你?!”刹那间,那拉氏仿佛变成了一座石像。空气凝重起来。我纳闷,原来他们认识啊!那拉氏发了一会儿呆,走到我面前道:“回床上躺着吧,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我看了眼柳楷之,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我语带双关道:“师兄慢走,谢谢你来看我,你带的药我一定会好好吃的,争取早日康复。”
“好,那我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他向着那拉氏点点头,转身出去了。那拉氏看着他的背影,双拳紧握,双目凄迷,我不忍心看,吃力的走进去上床了。
不大会儿,那拉氏近来了。她坐在床沿注视着我,突然失声痛哭:“我对不起你父亲……”
“您别这样!”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她一直是那样的平静雍容,喜怒也不形于色,今天这样失态,大概是受了刺激了。
“我原是想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竟然会害了你!我辜负了你父亲,我对不起他啊!他成全了我却委屈了自己,如果不是一直心情郁结,他不会这么早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父亲不会怪你的。”我搂住她,这繁华的牢笼中关住的又何止是我和她呢?等她渐渐平静了,我帮她擦干眼泪:“别难过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有的人看的开,有的人看不开。活着的不一定开心,去了的也不一定难过。父亲已经去了,我们还活着,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呢!别再想着他了,多想想自己吧,人生短短数载,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你说的都对,可是我……”那拉氏泪眼朦胧,一脸迷惘的看着我:“为什么你能那么超脱呢?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王爷的,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对你?我想不通!”
“呵呵!”我笑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有些事相通了也没什么好处。”
那拉氏神情萎靡的出去了。我拿出枕下的小瓷瓶,倒出那颗药,看了半天,张口吞了下去。
半夜,我呼吸急促起来,汗出的一阵阵的。凤蓝在我床前打盹,我吃力的推醒她,看见我的样子,她惊跳起来,我气息虚弱的说要喝水,凤蓝出去了,我听见她在外面说:“……快去叫福晋……”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这。喝完了水,我只觉得头有千斤重,胸口好象塞了棉花,人仿佛踩在云间轻飘飘的。
门被碰的撞开,那拉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见了我的样子她吓了一跳,嘴里直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已经见好了吗?吴太医说了已经没大碍了,怎么一下子就……吴太医呢?去传了吗?”
“已经去传了。”凤蓝身后的钮钴禄氏答道:“幸好皇上令他住在王府,这就要到了。”
我心下一阵狐疑:怎么老康对我这么好?把宫里的头牌太医派给我,还让他住在府中,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我也受用不了几天了,等出了王府我就自由啦!
不大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进来了,那拉氏赶紧让开,也顾不上避嫌了,一把拉过他就往我床前带。我伸出手去,忐忑不安的看着吴太医,他在我手上搭了块帕子,微闭双眼搭上我的脉,感觉他的手指时轻时重,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怪,不断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奇怪啊……”诊完他也不开我,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那拉氏紧跟在太医后面,刚到外间,便听见她急切的问道:“吴太医,怎么样了?”
“很奇怪。”吴太医的声音很轻:“诊上去像是血痨啊!只是来势太急了,实在令人费解!昨天已经大好了,不过是气血两亏而已,怎么一夜之间就这么沉重了?”
“那怎么办?”那拉氏语带哽咽:“怎么会是血痨?还有救吗?”
“……先吃着吧……老朽无能……”断断续续听见吴太医说了几句话,外间又传来惊呼:“福晋!福晋!”我心里着急,却浑身无力,沉沉的睡过去了。
耳边传来抽泣,我勉强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床前坐着那拉氏和钮钴禄氏,姑姑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看着我。既然她来了,那么我的时间肯定差不多了。吃力的伸出手去,我紧紧抓住那拉氏的手道:“多希望你是我的娘啊……”
“桑雅!”那拉氏拉着我的手悲痛欲绝:“我不该把你带进王府的,我早知道这是个吃人的地方,竟然还把你带进来。我以为我可以护住你,没想到却害了你……”
“别哭。”我微笑的看她,心里痛恨着自己的自私,我这么做,定会害她内疚一辈子。此次分别就是永诀了,这样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怎么可以欺骗她呢?可是我却不能告诉她真相。也许我可以在离开后找机会告诉她。我乘着自己还有力气,吃力的说道:“我……去了后,让姑姑带我回家……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