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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子归大喜道:“子归怎会嫌弃你,你本就是子归为了一己之利,忍痛送进王府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云笺脸上变色,脱口而出道:“将军勿再出此言,云笺从未为将军做过什么,从一开始,云笺心心念念的都是王爷的喜乐。若云笺曾经错让将军以为云笺会为将军做什么,那么现在云笺一并纠正。“
蒙子归看着她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急忙补救道:“好了,子归不再跟你争这个,你既己答应了跟子归回去,便是决意不再提那些旧事,子归也会全部忘记的。以后你就是宝儿,子归必定不会负你,子归心心念念的也会是你的喜乐。“
蒙子归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他说的如此诚恳,让云笺也不得不收起那些冷淡的神情,渐渐有了些暖色。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对自己说:“罢了,你能这样对我,我下半辈子也算有了倚靠,即使有一天你也将我抛弃,也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痛。”
“宝儿,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蒙子归看着她,忽然拉起她说道:“你跟我来。”
说完也不等她再多问,便带着她走了出去。门外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官兵,大家看着蒙子归牵着宝儿的手走过来,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有一人在远处看到了蒙子归,边走过来,边大声问道:“蒙将军,你不是在石矶守卫吗,怎么来这里了?”来人云笺也认识,是中州刺史何勉。
蒙子归对他拱拱手道:“何大人,子归是途径此地,过来看望一下我未过门的媳妇。“
何勉闻言很是意外,张大嘴看着云笺道:“原来蒙将军和宝儿姑娘已经定亲了啊,我还以为。。。看来是我弄错了,误会误会,哈哈。”
“何大人误会了什么?”蒙子归问。
何勉不好意思地答道:“宝儿姑娘是王爷派人接过来的,看王爷这些日子对姑娘也是照顾有加,所以我们私下里都以为姑娘是王爷属意的人。“
蒙子归淡淡一笑道:“子归禀报过王爷和宝儿定亲的事,所以王爷才对宝儿多加照顾,子归心中一直都很感激。”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两位已好事近了,可喜可贺啊。”
旁边又有几个和蒙子归熟识的武官听到他们说的话,纷纷过来给蒙子归贺喜。云笺冷冷地站在一边,对众人说笑毫不理会。她很清楚蒙子归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要给她贴上一个归属标签,即使他人不在她身边,也让南风葵无从下手。
云笺不想看到他们的笑脸,微微偏过头去,但没想到却看到了她更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只见南风葵正带着麾下军师和几名参将走过来。
南风葵看到蒙子归,脸上微微有些异样。
他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众人见到他都急忙作揖。
南风葵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蒙子归和云笺交握的手,问蒙子归:“蒙将军不是应该在石矶吗?这种时候怎能擅离职守?”
谁都听出南风葵的问责口吻,刚才的欢声笑语立刻消失殆尽。
蒙子归镇定地答道:“回王爷,石矶万事都已准备妥当,微臣得知宝儿在中州军营行医,放心不下,所以得空过来探望一下。微臣也知战事正紧,容不得儿女情长,所以已准备返回,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南风葵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蒙子归。他身边的军师东方仪笑呵呵地说:“原来蒙将军和宝儿姑娘是一对有情人啊,难得将军如此重情义,王爷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又怎会怪罪。”
蒙子归处处占到先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一抬头遇上南风葵凌厉的目光,马上收拾好外表,不慌不忙地回望着他。
云笺实在觉得无趣的很,在一旁插言道:“宝儿还有事做,请王爷允许宝儿先告退。”
南风葵挑了下眉毛,脸上带着一种暗讽的笑意。
“宝儿姑娘,蒙将军这么大老远地跑来看你,而且马上就要走,怎么你不愿意多跟他说说话吗?”
云笺和蒙子归俱是一怔,云笺看见他的讥笑,立刻也扮出一个笑容道:“宝儿是见王爷刚才看见将军在这里不高兴的样子,所以不敢多留将军,王爷既如是说,那宝儿就斗胆请求王爷准将军多留一个时辰再走。”
南风葵眼中升起一团火,他用眼角瞟了一眼四周人群,轻咳一声,说了一字:“准。”
“多谢王爷。”云笺矮身福了一福,蒙子归也跟着谢恩。
南风葵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方帅帐走去,几位将领急忙跟上他。
蒙子归见南风葵走远,舒了口气,欣喜地对云笺说:“宝儿,还有一个时辰,我可以带你去中州城里逛逛,你应该还没离开过这里吧,你等着,我去牵马。“
云笺胡乱地答应了一声,心中一片空落。她下意识地转身朝南风葵离去的方向看过去,却不期然地看到南风葵也停在那里向着她远望,距离太远,没有了那种被逼迫的感觉,她便毫无顾忌地直视着他,而她也知道他正直视着她。
空留蝶衣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再不涨,我就不让他们在一起,横横。
南风葵当晚下令重兵聚集寒平,大举进攻,自己和几位将军也全部驻守在寒平指挥战事。随着前方捷报频传,官兵的死伤也越来越多,本来云笺因是女子只负责轻伤病员的用药,后来也被沈玉叫到了外伤区,可只在那里呆了一日,又不得不回到后区,只因云笺一见那些血肉模糊的身体,胃里就一阵阵地泛酸水,一日下来已憔悴不堪,沈玉怜她,便让她回去。
可这日晚间,沈玉又过来叫她,说是有个重伤士兵指名想见她,那人断了一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云笺闻言知道可能是熟识的营帐中的男兵,心中也是一紧,赶紧跟着沈玉去了前区。
到了那人面前一看,她惊叫起来,虽然全身的血污,可是那稚嫩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辨,是前日吹奏“思乡曲”的小伟。
小伟已经痛昏过去,半截伤腿露在外面,有黑色的血液不断流出,云笺强忍着胸口的不适,轻声在小伟耳边呼唤他:“小伟,我是宝儿姐,你不是要见我吗?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小伟艰难地半睁开眼,看见云笺,他的泪水汹涌着流下来。
“宝儿姐,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我要回家找妈妈。”
“小伟,你不会死,很快就能回家了。”云笺也泣不成声。
“真的,你没骗我吗?宝儿姐,我好困,你给我唱首‘倩女幽魂’吧,听着我就能睡着了。”
云笺心里明白,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可是只要小伟一睡过去,就再不会醒来了。
“小伟,我给你唱,可是你一定不要睡,你要醒着听我唱完,我会一直为你唱下去。”
小伟嘴角抽动了一下,想对她笑一下,但一阵疼痛袭来,他的笑容便被痛苦淹没不见了。
云笺蹲下身,左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正抚慰着襁褓中的幼儿进入梦乡。
她断断续续地唱着那首“倩女幽魂”,只唱到一半,小伟便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呼吸。云笺看着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这样死去,心中悲痛难忍,她守着对小伟的诺言,要将这首歌唱完,只是歌声和她的哭泣声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悲凉。营帐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她的身边,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人说话,只有她的歌声和悲泣声在这个夜里回旋不停。
云笺终于将一首歌完整地唱完了。她看着小伟被人装进了尸体袋中,再也忍不住,一口气跑出营帐很远,躲在一棵树下,几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有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背部,温柔地拍打着,即使隔着那微凉的布衫,她依然可以辨别出他缠绵的掌纹和手心的暖意。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她为他绣的锦帕,擦了下嘴角,然后慢慢转过身去。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晚上停战,我忽然很想见你一面,所以就回来了。”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孔,怜惜地说道:“把你和你爹叫来这里,原本是想能多见你几次,可是现在看你这么难受,让我觉得似乎又做错了一件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