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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非停止了颤抖,冷汗忽的一下子冒了出来——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吗?是谁跟自己说的狼白天不会出来?
她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那个蹲地捡东西的动作到底是吓狼的还是吓狗的?
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知识过于欠缺,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渴望自己有一身武功……
沈若非不知道自己这样和狼对视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几秒钟——她甚至该死的走了神,竟然想到了那关于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形象比喻——此刻,恐怕已经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
就在这走神的一刹那,有树叶恰好飘落,挂在沈若非的额头,她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手——就在摸到树叶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狼矫捷的扑了过来……
一股腥风擦身而过,沈若非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倒在地,一个人影和狼迅速纠缠在了一起——一人一狼,在枯叶上翻滚,沈若非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不管那是谁,至少救了自己。
这一切很快尘埃落定。
当那人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沈若非呆住了,眼泪不由分说的汹涌而出。
这还是唐衍吗?
那杂草般的胡须,那憔悴的面容;那满身的风尘,还会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吗?
若不是,若不是他那眼中熟悉的温暖,沈若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若非第二次哭着扑进这个男人的怀抱……
唐衍揉了揉沈若非那被枝叶挂的凌乱无比的头发,用干哑的嗓音低声道:“你怎么老不让人省心呢?”
沈若非抬起头,泪眼盈盈:“你一路追过来的?”
唐衍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啊。你可是我未来的长期饭票,你丢了我可怎么办?”
这次,沈若非没有和他斗嘴,她的心中一阵酸涩——他永远不会给自己任何压力,永远不允许给自己任何不安……
“精彩,精彩,想不到,真想不到!”林中,突然传来几声掌声和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二人迅速转头,唐衍本能的将沈若非护于身后。
一男子立于树下,虽是满面笑容,却让人看不到一丝暖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悍的霸气。
“果然是你,宇文隆绪。”沈若非一字一句道。
宇文隆绪仰天大笑:“看来,上次放过你,是本王的失误!司马廑的女人,果然够聪明。若不是本王不放心,怕有什么闪失,会慢待了你,带人亲自来接,恐怕还要真的被你骗过去。”
说到最后一句,宇文隆绪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冷,眼神轻轻扫过一旁的四人。
那四人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卑职失察,请皇上恕罪。”
沈若非一惊,这宇文隆绪已然登基?
宇文隆绪冷笑一声:“念在你们多年来在齐国做暗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王就不罪及家人了。”
四人齐齐叩头:“谢皇上。”
言罢,齐拔刀,自裁。
鲜血四溅。
沈若非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浑身又是一阵哆嗦。
唐衍将她揽在怀中,冷冷的看着宇文隆绪:“你到底想做什么?”
宇文隆绪笑道:“本王只是受瑞王爷之托,帮他照顾照顾未来的弟妹!来人,给沈姑娘送上披风,别把本王的贵客给冻坏了。”
一言一出,立即有人送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沈若非并未客气,接过来,披在身上。
宇文隆绪看了唐衍一言,暧昧的说了句:“若是司马廑看到你这个假兄长和他心爱的女人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唐衍微微一愣。
沈若非冷冷道:“你这个做皇帝的是不是太闲了,连别人的家务事都要管?”
宇文隆绪又是哈哈一笑,然后突然收住:“你们最好配合一点。本王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唐衍脚下微微一动,沈若非迅速拉住了他的手腕——宇文隆绪至少带了二十几人,此时强攻,无异于送命。
“我们跟你走。”沈若非淡淡道。
宇文隆绪看看她,嘴角微微一扯,没再言语。
一众人“护”着二人,开始继续那未完的翻山越岭。
一天一夜的跋涉,果是绕过了边关哨卡,来到了羌国境内。
宇文隆绪并未带他们回到都城,而是在两国交界处不远的一个城市歇下。
沈若非敏感的看到,这座不起眼的城市,竟然重兵集结,戒备森严。
二人并未关在一起。
沈若非是被关在一处单独的院落,众多侍卫把守。
只是,她并不知道,唐衍和她不同,一经分开,立即被宇文隆绪投进了大牢,并命人严加看管——就冲姬琳看上他这一点,宇文隆绪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过,宇文隆绪现在并不想让他死得那么快,那样,太便宜他了。
第六十一章 同牢
沈若非又一次被“隔离”起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心里总觉不安,不知唐衍情况如何。
她尝试询问院外看守她的士兵,但士兵总做出一副听不懂她讲话的样子,并重复说着几个简单的音节——她虽听不懂,但也能猜出那大概是“不知道”之类的词语。
几日下来,丝毫没有消息,沈若非坐卧不安,却又不知能做些什么。
这羌国地处北地,虽是深秋,入夜却已有了十足的寒意。沈若非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靠在门前,看那一弯新月,孤寂的挂在天边,心中不由心乱如麻。
“啪”的一声,一道银光自眼前一掠而过,沈若非瞬时惊出一身的冷汗——一把匕首,穿着纸笺,稳稳的扎在了门上。
沈若非迅速看去,外边仍是一片黑暗,毫无异常。
她取下匕首,摊开纸笺,上面只有三个字:“救唐衍。”
沈若非脑中“哄”的一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唐衍怎么了?
沈若非不能自已的颤抖起来,不,不,唐衍不能出事,绝不能!
她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慌乱,再看那纸上的字——这字体,分明是姬琳的,消息应非虚假。姬琳若是需要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传消息,想必是无法露面——连自己都不能见,宇文隆绪又怎么可能让她见唐衍?
救唐衍?怎么救?自己虽不在牢笼,却与深陷牢笼毫无二异,怎么救?
沈若非苦苦的思索着,眼前忽然一亮,有了主意。
她拿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出了房间。
站在院中,她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大声叫人。
外边士兵迅速跑了进来,看见她的架势,不由愣住了。
“别向前走了。去通报你们的皇上,我现在有事和他谈。如若不来,再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沈若非冷冷道。
士兵犹豫了一下,沈若非立即道:“我知道你听懂了。想保自己的命,最好快去通报。”
士兵索性不再伪装,小心翼翼的说:“沈姑娘,您别着急,小的这就去通报。”
沈若非冷冷的看着他,他脸色刷白,低声交待其他几个士兵了几句,迅速跑开。
一阵冷风吹过,带出一丝刺骨的寒意,但沈若非不再颤抖,只是定定的望着大门,等着宇文隆绪的到来。
宇文隆绪被贴身太监从睡梦中唤醒时,颇为恼火,正待发怒,却在听清事由时愣了一下,脸上瞬时冷了几分,他起身,太监忙为其披上外衣。
床上,一媚颜女子支起身,□半露,娇慵无限:“皇上,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起了?”
宇文隆绪只字未语,头也不回,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女子顿失柔媚,满面懊恼之色。
沈若非冷冷的看着出现在夜色之中的宇文隆绪:“我要见唐衍。”
宇文隆绪看着沈若非手中的匕首,在夜色中闪着凛凛寒光。
沈若非看了看他,手下加了点力气,锋利的匕首尖部立即刺破皮肤,血珠渗出。
宇文隆绪脸色微变,这女子,还真下的了手。“你以为拿你的命,可以和本王谈条件?”
“我倒没有高看自己。只是,若是我的命没有任何价值,落入你的手中,早晚也是一死。也不过是赌一把。”沈若非平静的回道。
“赌一把?说的轻巧。为了姓唐的那小子,你要赌命吗?”宇文隆绪语中带着置疑。
沈若非反而笑了,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在夜色中,似空谷幽兰,极美,让人看起来,不免有瞬间的恍惚。“要不要试一试?”
宇文隆绪愣了一下,遂即沉了脸色:“你要见他干什么?”
“求个心安。唐衍若死,我绝不会独活。”沈若非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本王不会让他死的。”宇文隆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