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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她心里就愤恨的不行!
哥哥,那个从小疼爱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仅着他们这些弟弟妹妹的好哥哥,不仅学识好,武功好,更是生得一表人才,就那么早早的随着老父,和家人去了,楚御寒,当你下发那道斩杀我满门的圣旨时,可想过你有后悔的一天?
欠我的,你终须还的,且我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淑妃昨日出宫看过自己的兄长后,心下虽略显安稳,但她还是不想坐以待毙,因此,用过午膳后,便坐上步辇,朝晨曦宫这边行来,她想近距离观察凌曦,好从其身上找出弱点,方便她来日对其下手。
“娘娘,你昨晚安寝得可好?”昨晚,没有听到淑妃自梦中惊醒,绿娥唇角牵起一抹笑容,关心地问淑妃道。
“本宫遵照御医的话,加之昨个得了皇上、皇后的允,出宫回府一趟,心情豁然开朗,没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因此,昨晚便也没再被噩梦缠绕,”说到这,淑妃幽幽叹口气,接着道:“说来,近些时日,本宫因夜夜惊梦,闹得性情变得也不怎么好,进而时不时为些小事,出言指责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
绿娥顿住脚,屈膝一礼,这才随在步辇一侧继续前行,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们从未觉得委屈,只要娘娘身体安康,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你这张嘴啊,就会说些讨喜的话,不过,本宫就喜欢你这样。”淑妃抬起手,朝绿娥嘴巴一指,笑着嗔道。
“奴婢在娘娘面前说得可都是实话,绝没半句欺瞒。”绿娥红着脸一笑,恭谨回淑妃一句。
淑妃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在步辇上坐好,眉眼间甚是柔和,道:“本宫知道你是个忠心的。”
“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到晨曦宫看您来了。”凌曦靠在竹椅上,双眸微阖,正听着红玉将她的一些趣事,咋一听到琼花的通禀声,心下不免觉得奇怪:淑妃,来晨曦宫看她?进宫这些天来,她与其可没正儿八经打过交道,怎会无端端地过来看望她?
有猫腻,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双眸慢慢睁开,凌曦淡然道:“这里日头正好,带淑妃娘娘过来吧。”
“是。”琼花应声,不一会人便走远。
“小姐,这壶里的茶水有些凉了,我回宫重给你沏上一壶。”
红玉端起托盘,起身与凌曦道。
“嗯。”凌曦懒洋洋地应了声,拿起书册,一页一页随意地翻阅了起来。
“贵妃姐姐好惬意啊,妹妹前来,没扰到姐姐吧!”淑妃人未到,娇滴滴的声音倒先传入凌曦耳里,放下书册,凌曦转头望向她,轻轻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渣男后宫的妃嫔,她一个都不想亲近。
再说,也没那个必要。
淑妃心里此刻很不高兴,她觉得凌曦没有把她往眼里放,虽说位份比她高,可也不必这么扎眼地躺在竹椅上,等着她福身行礼吧?然,她位份低是事实,又不能拿凌曦怎样,只好忍下心底的不适,上前朝凌曦福身一礼,“妹妹见过贵妃姐姐。”贵妃两个字,她咬音极重。
换来的却是凌曦淡淡一笑,“淑妃不必这么客气。”
“淑妃娘娘,这有方小凳子,您若不嫌弃,便坐上吧。”红玉匆匆走到凌曦身旁,将托盘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然后拿过她先前做的小登,给淑妃放到了身后。
“不了,本宫站着和贵妃姐姐说几句话,就回永和宫。”jian婢,用方矮凳是在提醒她身份么?主子轻谩她,一个jian婢也轻谩她,真是气人得紧,若不是忍功可以,淑妃怕是当即一巴掌就扇在了红玉脸上。
和她有话说?笑话,她可没什么话要和对方说,凌曦心下一阵冷笑,后宫嫔妃,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上一世,她又不是个傻得,自然见得多了,突然,凌曦秀眉微蹙,什么味道?
好熟悉,入鼻而来的气味,她闻着真的好熟悉,好似从前在那里闻到过。
花香,又不似花香,倏地,她脑中闪过一抹亮光,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这传入鼻尖的香气,与上一世她二妹妹时常用的一种香料的气味一模一样。那香料,虽不贵重,可二妹妹却独独喜欢用那种香料,深宫里的妃嫔,身份再低,也比宫外百姓来得高贵,所以,二妹妹喜欢用的那种香料,宫妃们应该无人喜欢用。
二妹妹,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即将及笄,却与家人一起失了性命。
记得埋葬二妹妹的尸身时,她用身上不多的银钱,买了好些二妹妹喜欢的那种香料,与其尸身葬在了一起,好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使用。她有想过买更好的香料给二妹妹,奈何对方就单单喜欢那一种,说是用习惯了,换其他的,会感觉心里不美。
“贵妃姐姐,你在想什么啊?想得这般出神,是不是妹妹刚才说什么,贵妃姐姐一句也没听到耳里?”淑妃不知何时指尖捏着朵牡丹,眼里显出一抹委屈,盯着凌曦。她的声音很娇柔,听在男子耳里,怕是骨头都会不由变得酥*软,然,落入凌曦耳里,只觉假得没法再假。
“小姐,淑妃娘娘说咱们园子这花儿叫牡丹,虽说开得倒还不错,但跟她永和宫园子里开得葛巾紫比起来,可就差了些。”红玉见凌曦果真没有听淑妃刚才说得话,不由在凌曦身旁提醒道。
牡丹,葛巾紫?
话说,淑妃手里捏着的那朵牡丹,正是牡丹中别称葛巾紫的那种花型,这是想嘲笑她是来自乡野的粗鄙女子么?凌曦眉眼微挑,道:“是么,淑妃园子里种植的葛巾紫,比这花儿好看?”
淑妃盈盈一笑,道:“贵妃姐姐,不是妹妹刻意要说你这牡丹不好看,实实在在是这花儿与妹妹园子里的葛巾紫一比,就显得太过逊色了。”
“哦?”凌曦笑了,那笑容清雅别致,衬得她绝美多的容颜更为靓丽多姿,嫉妒的淑妃心下不由暗自咬了咬牙,“对于花儿,本宫才不管它叫什么名,亦或是有多好看,只要能供人欣赏,都是好花。”她就是粗鄙,能咋地?不过,为何她觉得她鼻尖嗅到的气味,是从淑妃身上散发出的?
刚她有想过,后宫妃嫔是不可能用二妹妹喜欢的那种香料,难道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淑妃,是二妹妹?
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那晚她救下的黑衣刺客,与大哥样貌相似,并自称什么鸿的男子,他若真是母亲当年生下的幼弟,那么如今再出现淑妃是二妹妹这样的奇事,也不无可能。
又不对,幼弟和现在她怀疑淑妃是二妹妹一事,是不同性质的。
倘若淑妃是二妹妹,那么五年前,全家人都被斩午门,她又怎么还活着?且,她宫外还有家人?
还有就是,这淑妃的样貌,与二妹妹完全不一样。
凌曦对淑妃的身份生出疑惑。
易容,淑妃该不会是二妹妹易容的吧?
她要不要仔细在其脸上端详端详?
随手理了理袖摆,凌曦起身,忽然,她身子一歪,朝淑妃倒去,“娘娘(小姐),绿娥和红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愣怔在原地,待二人回过神,欲搀扶各自主子时,只听一声闷响,淑妃结结实实地给凌曦做了肉垫。
“哎呦,贵妃姐姐,你压得妹妹好痛……”凌曦装作身子很虚弱,没有出声回淑妃的话,而是趴伏在淑妃身上,朝其耳根子后,打量起来,没有,她没有看到易容面具的痕迹,“小姐,你身子尚且虚弱,想要起身,与奴婢说声就是,怎么就自个站起来了呢?”红玉一脸心疼地奔至凌曦身旁,欲将其从淑妃身上扶起,可就在这时,凌曦目中神光怔住了,月牙形的红痣?淑妃左耳耳根后,竟有颗和二妹妹一模一样的红痣。
而且,而且位置也相同。
凌曦搞不懂了,淑妃明明没有易容,可她身上用的香料,以及她左耳根子后的月牙形红痣,与二妹妹身上拥有的特征,几乎完全一样。
眼熟?凌曦想到在御花园第一次见到淑妃时,发觉其特别的眼熟。
她是二妹妹么?被红玉扶起,重新坐回竹椅上,凌曦陷入到了自我思绪中。
熟悉感,香料,月牙形红痣,惧怕,等等一系列和淑妃有关的记忆,全被凌曦提拎起来,进行一一梳理。
就连淑妃边呼痛,边拜别她,被绿娥搀扶着从身边离开,她都没有感知到。
淑妃恨啊,今个本来是近距离找曦贵妃身上弱点的,没想到,探来的还是对方粗鄙不堪,乡野人一个,而她呢,不仅被其用身份压着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并猝不及防地还做了回对方的肉垫,这个仇来日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