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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不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绝不是他的嫡姐!
“我等你有一阵子功夫了。”聂瑾鸿一进到院里,凌曦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然,片刻后,脚步声骤停,是因她的到来吗?嘴角泛出抹苦笑,凌曦从椅上站起,走至书房门口,就见聂瑾鸿站在院中,望着书房这边发呆,“站那做什么,这可是你的府邸,我说几句话就走。”轻浅一笑,凌曦步回椅旁重新落座。
“昨晚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聂瑾鸿提步,一入书房,看都不堪凌曦一眼,直接走到书案后坐下,冷声道。
“鸿,你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报仇,你已经伤害了紫鸢公主,难道你还想搭进自己的性命不成?”凌曦望向聂瑾鸿,眸色认真,出口之语听似责备,实则流露出的全是关心,“聂府就剩你了,你若是有个万一,让九泉之下的亲人,如何能瞑目?”
“别叫我的名字,”聂瑾鸿抬起头,与凌曦目光对视,道:“伤害?我哪个都没伤害,是她自找的,”言语微顿,他眼里划过抹痛色,继续道:“如果为家人报不了仇,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我并不熟识,还请别再管我的事,管我聂府的事!”
“你怎就这么执着?”凌曦的脸色微有些不好,“我说了一切有我,你只需好好的活着就成,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聂瑾鸿冷着脸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见凌曦欲开口截断他的话,他又道:“别说与我沾亲带故的话,因为你不是,我的家人,我从未见过面的家人,在很多年前全死了,他们全死了!”
“我是你的姐……”话刚说到这,凌曦突然打住,起身倏地扬起手,就见一枚流云刀自她右手透窗发出,紧跟着,她身形一闪,人已出现在院中。
好快的身法!
聂瑾鸿怔愣地看着凌曦刚坐过的那把椅子。
窗户紧闭合在一起,门是敞开着没错,可她如何出的书房,如何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他竟完全没看清楚。
仔细在院中观察了下,未发现不妥之处,凌曦这才返回书房。
“看来,你被人盯上了。”坐至椅上,凌曦道:“会是北堂鸣的人吗?”
“是他的人又能怎样?”
聂瑾鸿冷声回了句。
凌曦看向他,一字字道:“若是他的人,说明你现在危险了,不适合再在雾国呆下去,听明白了吗?”凌曦不知道的是,聂瑾鸿在今晚的寿宴上,以及在北堂鸣的御书房中,已将自己复仇的目的全然暴露了出。若她知道,想必无论如何,也会在今晚带聂瑾鸿离开雾国都城。
“危险,我不怕危险,不让他付出代价,我是不会离开雾国的。”聂瑾鸿的执拗,凌曦拿他真得是没了法子,长叹口气,她道:“如果你能与紫鸢公主成亲,就算一个不慎,被北堂鸣发现什么,想来他也不会立即取你性命,这样的话,我就有时间赶过来,救你离开这里。”
“你是什么意思?”聂瑾鸿脸上怒色尽显,“我就让你这么瞧不起?”他还没真正对北堂鸣复仇,她就给他下了定论,觉得他会失败,他真就那么差劲吗?
经聂瑾鸿这么一问,凌曦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不妥,因此,她出言解释道:“我说那话,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聂瑾鸿起身,走至书房门口,做出个请的手势,道:“你走,我这不欢迎你!”
从椅上站起,凌曦定定地注视他瞧了一会,道:“今晚在御花园中,我有和紫鸢公主说过几句话,我感到她的情绪很不对,你如果喜欢她,在乎她,就该在她远嫁云国之前,找她好好谈谈。”
聂瑾鸿的心被凌曦说的话触动了,顷刻间,他脑中全是紫鸢在寿宴上望向他的眼神——深情而痛苦。
“晚了……晚了……,她不该爱上我的……”无力的垂下手,聂瑾鸿靠在门上,缓缓阖上双眼,没再说话。
凌曦道:“什么晚不晚的?只要她一日没嫁给楚帝,就不晚。爱一个人没有什么错,无论是什么人,她都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喜欢她,就找机会与她说清楚,只要她不愿,想来北堂鸣不会逼她远嫁云国的。”
“晚了,她不该爱我,而我,也给不来她幸福,你走吧!”
聂瑾鸿说出的这句话,说过的人,应该很多,听过的人,应该也很多。
它里面包含多少辛酸,多少痛苦,多少无可奈何,说过,或是听过的人,怕是都有所了解。
凌曦的眼里,渐渐涌出抹无奈和悲伤。
亲手杀了韩平之兄妹俩后,她心中的仇恨,削减不少。
神秘人是北堂鸣也好,是魔尊幽冥也好,终了被她杀死,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与聂府一门的变故无多大干系。
眼前的他则不然,他看不开,他恨北堂鸣,连带着与北堂鸣有关联的人,一并恨了上。
可他又是矛盾的,他爱上了那温柔的女子,却因为仇恨,不能相守一起。
哪个,究竟是哪个与他说聂府一门的变故,是北堂鸣在暗中谋划的?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谜团,全是谜团。
傻小子不信她是他的亲人,也不愿与她好好说话。
书房中的灯火,不知何时已熄灭,月光淋在院中的草地上、花丛里、树叶上,也透过窗照了进来,将凌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不知能对聂瑾鸿再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她唇角噏动,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缓步走出书房,她回过头,深望聂瑾鸿一眼,然后双脚轻轻一跺,人瞬间凌空而起,飘然离去。
黑煞奉北堂鸣之命,尾随聂瑾鸿到寂府,奈何他的身形刚落在聂瑾鸿住的这方院落的墙头,运内力,仅听到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语,就被书房中的人发现,随之一道泛着凛然寒光的暗器,朝他飞速射了过来。
他躲的够快,却还是被暗器沿着脖颈划了过去。
抬手一抹,指间顿时有鲜血涌出,登时,他脑中只有两字“复命”。
回宫复命!
流云刀出,绝无活口。
黑煞不知伤他的暗器就是流云刀,他也不知是哪个向他发出的暗器,但他要在生命终结之时,将他听到的那句不清不楚的话语,传递给他的主子——北堂鸣!
浮曲苑,唐婉爬出阁楼后,北堂鸣便与百里醉回了他的寝宫。
“主子……”回宫途中,黑煞的手一直捂在脖颈的伤处,一听到他的声音在内殿中响起,北堂鸣和百里醉本在chuang上的动作,倏然停下,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他挑开chuang幔,望向黑煞,就见其单膝跪地,捂在脖颈上的手,有鲜血从指间不时地涌出,道:“是谁伤得你?”
黑煞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语声虚弱道:“……我……你……姐……”断断续续就溢出这么几个字,黑煞“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我,你,姐……”北堂鸣对于黑煞的死,像是没看到似的,他嘴里重复着黑煞说的那三个字,百里醉这时下chuang,至黑煞尸身旁,蹲身拿离黑煞捂在脖颈上的手,然后看向他的伤口,“黑煞脖颈上的伤口,是被利器所伤。”转向北堂鸣,百里醉淡淡地说了句。
“利器所伤?会是谁伤的他?还有他说的“我,你,姐。”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北堂鸣从chuang上站起,亦走到黑煞尸身旁,蹲身看了看他脖间的伤口,问百里醉。
除过他的流云刀,谁还能有本事,仅凭一枚暗器,杀死一名绝顶暗卫高手?
百里醉从黑煞脖间的伤口上,猜出是凌曦所为,但他回答北堂鸣的却是摇摇头,道:“单凭他脖间的这个伤口,想知道是谁伤的他,恐怕有些难度。”
语落,他起身回到chuang边,坐了下来。
“来人。”北堂鸣思量片刻,对着殿外唤了声。
“皇上,奴才在。”
两名宫侍躬身步入内殿。
“妥善安葬。”起身,忘了黑煞的尸身一眼,北堂鸣对那俩宫侍吩咐道。
“是。”
那俩宫侍应声,抬起黑煞的尸身,很快出了内殿。“会是他吗?我着黑煞去寂府,就是想看看夜妖有无到寂府找无名,会是他出手的吗?”北堂鸣步至chuang边,落座在百里醉身旁,出口之语,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百里醉,“还有,黑煞说的那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百里醉沉默片刻,上chuang躺在了枕上,道:“今个时辰不早了,先睡吧!”
“你先睡,我再想想。”
看了百里醉一眼,北堂鸣起身,来回在殿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