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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进来,梁淑燕忙起身行礼。秦远没有理她,径直走上前来,安宁挣扎着一下摔下床来,她忍着疼没有吭声,跪在地上道,“奴婢给二殿下请安!”
秦远瞧着心里不是滋味,一下把安宁抱了起来,“宁儿,你这是干嘛?”
安宁道,“奴婢当不起,请二殿下快放下奴婢。”
秦远抱着她坐下,这才瞧见安宁鼻青脸肿的,原来美丽的脸蛋说不出的怪异,他心疼不已,不住地道,“对不起,宁儿,对不起!”
安宁道,“二殿下教训奴婢,没什么对不起的。天色晚了,请二殿下回去休息吧。”
秦远心里跟针扎似的,“宁儿,你别这样!走,咱们回房!”他抱着安宁起身就出了这小屋子,素琴拿了药抱着小熊跟在后面,梁淑燕幽幽叹了口气,自回房了。
回到寝宫,秦远把安宁轻轻放在床上,安宁闭着眼睛不肯瞧他。秦远挥手让人都退下,这才,“宁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瞧瞧我好么?”
安宁背过了身去。
秦远又把她给扳了过来,他的力气稍大了些,触痛了安宁的伤处,她一时紧蹩着眉,呻吟了一下,秦远忙道,“哪里疼?是哪里疼?”
安宁依旧闭着眼睛。
秦远道,“宁儿,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解开她的衣裳,秦远瞧见她雪白的胸口上一个碗大的青淤,细腰上一大片紫红的伤痕,胳膊肘上也蹭破了皮,腿上也有伤痕,多处还肿了起来,整个人就象被摔碎又修补起来的瓷娃娃,惨不忍睹。
他一时惊呆了,嗫嚅道,“我,我记得只打了你几下,也没使全力,怎么有这么多伤痕?还伤得这么重?是不是我推你时,跌伤的?”
安宁一动不动,如木偶般任他摆布。
秦远急了,“宁儿,你这些伤太医都瞧过了么?上药没有?我再去拿药来,给你上些!”
“不用!”安宁闭着眼道,却有泪水渗出了眼角。
秦远道,“你别使性子了,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上药?我知道是我错了,大哥已经骂过我了。你骂我吧,或者你干脆打我一顿吧,我绝不还手!只别不理我!”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宁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伤你伤得这么重!你别哭,告诉我,上药没有?”
安宁泣不成声。
秦远自己捶着头道,“我该死,我真该死,我怎么能把你伤成这样呢?”
安宁好半天才哽咽着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秦远道,“是,我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我都后悔死了!你除了我,哪里还有亲人,我真不是人,居然打你!”
安宁无力的捶着他的胸膛,哭道,“你不相信我,对我说那些话,还那么用力的打我!”
秦远心里酸酸的,“是!我是坏人,最坏最坏的那个,我胡言乱语,我还动手打人。宁儿,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安宁哭道,“你既不信我,我求求你,便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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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在这大好明媚*光里,写这么虐的章节,呼呼……摇头叹息,继续求评论!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认错
第一百六十六章 认错
秦远紧紧搂着安宁道。“我不要你走!不准你走!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安宁道,“你骗人!你下次发脾气,又要打我!”
“我不骗你!”秦远抬眼正好瞧见帐旁挂着的宝刀,他起身抽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砍了下去,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这当是给你赔罪好么?你若觉得不够,我再砍一刀!”
安宁起身拉住他道,“你发的什么疯?”
秦远丢下刀,回手抱住她道,“宁儿,你原谅我!原谅我!”他胳膊上的血不停流着,很快浸透出来,染红了安宁的衣裳,热热的血腥味道让安宁有些恐惧,她忙道,“你快去包扎!”
秦远道,“我不!说你原谅我!你说呀!”
安宁只得道,“好,我原谅你,你快先去包扎!”
秦远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温柔的搂着安宁,轻吻着她脸上的伤痕道,“谢谢你,宁儿,你真好!你放心,你真的再也不会伤害你的。”他这才叫侍从取了伤药进来包扎。
安宁点点头,心下却一片惘然。
翌日下午,太子过来了,秦慕达手里托着一盒药,笑吟吟的望着秦远道,“二弟,这盒珍珠雪玉膏可是疗伤的圣品,兼能美白肌肤,消肿止痛,宫中嫔妃最喜欢用来抹脸养颜的,我今儿在宫中库房翻了个遍,才终于找到一盒,就送与你这美人吧。”
秦远谢了接过,转手递给安宁道,“你瞧大哥对你多好,还不快谢谢大哥?”
安宁欠身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
秦慕达瞧着安宁,只是笑笑,然后问道,“你们没事了么?”
秦远道,“没事!本来就没什么事,对吧。宁儿?”
安宁只点了点头。
秦慕达道,“既然没事了,那就好了。哦,上回我说要寻些新鲜有趣的玩意儿送安宁姑娘的,可巧近日恰好得了一些,过两日收拢了就打发人送来。”
秦远道,“大哥,这怎么好意思,我砸坏了你那么些东西还没赔呢?”
秦慕达笑着捶了他一拳,不料正捶在他的伤处,秦远一皱眉,疼得“哎哟”叫了一声,秦慕达问道,“怎么了?”
秦远忙道,“没什么,我自己拉了个口子。”
秦慕达瞧了安宁一眼,也不追问,转身就告辞了。秦远送他出去时,他才低声笑道,“你这是负荆请罪吧?”
秦远不好意思的笑了。
秦慕达道,“可留神些。小心母后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秦远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晋后忽把秦远召了过去。
安宁拿出那盒珍珠雪玉膏仔细瞧着,问素琴道,“这东西能用么?”
素琴接过闻了闻,道,“是好的,夫人,奴婢以前服侍过婉妃,她得皇上宠爱时,也有这膏。奴婢常闻这味道,错不了。”
她挑出一些给安宁抹脸,瞧瞧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夫人,这膏可着实金贵呢!整个晋宫,只有皇后娘娘用这个,婉妃以前那也是皇上专门要来的。”
安宁怔道,“这么贵重?那我用是不是僭越了?会不会惹皇后娘娘不高兴?”
素琴道,“这倒无妨,毕竟是太子送来的,又不是您去求的。不过他送这给您,也太过殷勤了。”
安宁脸现忧色道,“这个我心里有数,昨日他什么都不顾,送我去治伤,我就已经觉得大大不妥了。幸好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又有礼得很,否则。我怎么也不会让太医给我瞧的。”
素琴道,“夫人可千万当心些。”
安宁点头叹道,“我知道。我真的很怕太子,不知怎么才能躲开他!”
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素琴出去一瞧,笑道,“是娘娘来了!”
梁淑燕进来微笑道,“安宁姑娘,你可好些了?”
安宁起身迎她进来,拉她坐下道,“没事了,谢谢娘娘关心。”
素琴知她们有话要讲,会意的下去沏茶了,顺便在外面守着。
梁淑燕凑近安宁,细瞧着她脸上的伤痕道,“这可比昨日强多了。”
安宁道,“不过是些皮外伤,将养几日就没事了。”
梁淑燕道,“前晚可把人吓死了,我又不敢过来,你不会怪我吧?”
安宁道,“怎么会?秦远那脾气,犯起来拧得很。谁也劝不住。下次他若再发脾气,你们赶紧快走,千万不要停留!我记得那天他也推了你一把,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用药没有?我这里伤药都是现成的,你要什么尽管拿去。”
梁淑燕摇头道,“我没什么,倒是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也亏得他怎么能下得了那么重的手?我平日见他那么疼你,谁知道一凶起来。竟是这么可怕的?”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安宁道,“这就是宫里,做宫里的女人,你受多少宠爱,就得准备好承受多少痛苦与责难。”
梁淑燕道,“你这话说得我心里毛毛的。”
安宁苦笑了一下。
梁淑燕想想才问道,“那你……原谅他了么?”
安宁淡淡的道,“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是他的女人,在这宫里,还是他的奴婢。他想怎么对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梁淑燕握着她的手道,“安宁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不如,不如咱们一块儿跑吧!”
安宁摇头道,“不可能,阿远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没的到时还拖累你们。”她道,“这次可真对不住的很,拖累你了,把周大哥的计划全搅黄了吧?你一定伤心的紧。”
梁淑燕低下头道,“那天回宫的路上,可真是伤心极了,我都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