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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十四!”尕月说着,还冲赵顶天扮个鬼脸。
“尕月,平常是谁在撑这竹筏的呀?”安宁赶紧打断,免得又生争执。
“我爹!”尕月清脆地答道,“不过他,嘻嘻……”她捂着嘴笑起来,“昨晚竹笙阿爹请他喝酒,他喝多了。今天起不来,又不放心,怕有客人要过河,要我过来看看。”
安宁道,“哦,是有什么喜事吗?”
尕月不答,却唱了起来,“春风吹起花才开,春雨落下禾要长,依哪依哟喂,路过的哥哥你歇歇脚,来把妹子瞧一瞧,瞧一瞧。”
安宁听这歌词大胆,这女孩声音又清脆悦耳,甚觉有趣,“原来是要给哪位姑娘寻婆家么?”
尕月笑道,“你这姐姐倒真是伶俐,是竹笙阿爹家的阿朵姐姐要寻婆家。”
安宁道,“可有相中的么?”
尕月拍手道,“就相中了昨日过路的哥哥。”
安宁愕道,“这也成么?”
尕月道,“怎么不成?只要两人相互看中了,可不就成了。”
安宁不由追问道,“那他们成了没?”
尕月摇头道,“还没成,过两日赶娘娘会,那时恐怕就要成了。”
第三卷 第一百章 作客
第一百章 作客
“娘娘会?”安宁问道,“那是什么回事?”
尕月笑道,“赶娘娘会就是每年庙里的娘娘过生日的这一天,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可以去响板温泉那儿洗个澡,再去向娘娘许个心愿。若是那天遇上自己中意的小伙子,晚上就在山里搭伙过夜,天明再回家。”
“如此?如此行径……”安宁不禁瞠目结舌,为这里的大胆民风而讶异。
尕月抿嘴笑道,“六姐别担心,不是乱来的。小媳妇不会轻易寻人的,若是未出嫁的姑娘,那搭伙之人必是自己的心上人,第二日可就要上门提亲了。”
“那若是别人搭了伙又不来提亲怎么办?”安宁问道。
“他敢?”尕月一扬小脸,“若是我们这儿的人,必给他打断了腿赶出去,一家子这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若是过路的,命都要留下了。”
安宁这才点点头,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起码大家寻的都是中意之人。”
尕月道,“说的是哩,我们这里,。若有些爹娘贪图彩礼,把女儿嫁出去的,也会被村里人耻笑的。可不象你们汉人,听我爹说,你们那里成亲前两人连面都不没见过,六姐,真是那样么?”
安宁道,“确实如此。”
尕月道,“那怎知嫁的郎君如意不如意?”
安宁道,“只好各凭天命了。”
尕月一吐舌头道,“那我可不敢嫁。”
安宁道,“尕月,你过几日也要去那温泉么?”
尕月脸微红道,“洗澡拜娘娘是可。以的,可我年纪还小,不能过夜,拜完就得回家。”
赵顶天忽回头道,“六姐,要不我。们那天也去瞧瞧热闹吧?”
安宁怔道,“难道你准备留下来做女婿?”
赵顶天急道,“才不是哩,我是听着觉得有趣,想去看。看。”
安宁笑道,“你小心人家姑娘相中你,非留你下来。”
赵顶天道,“才不会哩,我还小!再说,我还要去找吴大。哥,做大事情呢。”
尕月道,“哎,你要去做什么大事?”
赵顶天道,“你别哎来哎去的,小尕月,叫我声天哥。我才应你。”
尕月撅起了小嘴,想了半天,才小声叫了声,“天哥。”
“哎!”赵顶天这才应了。
尕月道,“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事情?”
赵顶天呵呵一笑,“我不告诉你!”
尕月气得直跺脚,竹筏都晃荡起来。
赵顶天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稳住了竹筏,正色道,“尕月,你可不许再这样了,要不,大伙全掉进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见得就快到岸边了,他大力撑了两把,把竹篙递给尕月,自己捡起绳子挽了个扣,向那渡口上的木桩子上套去。
尕月撅着嘴道,“想来你也做不得什么大事?是只不会水的旱鸭子。”
赵顶天刚套上那木桩,转过脸来道,“谁说我不会水?就这小河,我眨眨眼就游个来回。”
尕月眼珠子一转,瞧见这里靠近岸边,水浅得很,蓦地拿那长篙在赵顶天背上一顶,他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河里。春天的河水仍是冷寒,只见他的河里上下扑腾,载浮载沉。
“小弟!”安宁吓得跳了起来,急道,“尕月,你怎么这么胡闹?快把他拉上来!”
尕月哈哈笑道,“谁要他说嘴?我看他怎么游个来回?”手上却把长篙往赵顶天面前一递,“上来吧!”
赵顶天在水里扑腾了两下便找到了平衡,他又要面子,便道,“谁要你拉?我自己上去!”游了几下,自己爬上了岸。
安宁这才放下心来。尕月停稳了船,自己先跳上了渡口,再把安宁拉了上来。
“小弟,你怎么样?”安宁赶紧过来瞧赵顶天,又对尕月嗔道,“你也忒顽皮了!”
“没事!”赵顶天站起来,抹抹脸上的水,又拧拧湿漉漉的衣裳,扮个鬼脸道,“就当洗个澡!”
尕月把竹筏拖上岸边的草地套好,笑道,“你这人倒有意思,走吧!到我家去,烤烤衣裳,再烧碗姜汤你喝。”
赵顶天道,“姜汤不用了,这船钱多少?若有茶饭卖我们一点吧。”
尕月两手叉腰,瞪起好看的大眼睛道,“你们这些汉人,总是买来卖去的。这摆渡是给过往行人一个方便,不收钱的。你若要给钱,喏!”她一指渡口的一个竹筒道,“就投两文在这里,这钱若存够了数,要在这里架座桥的。”
安宁听了,要赵顶天去多给点钱。赵顶天本想放锭银子进去,却见密封的竹筒上只锯了个投铜板的小眼,便摸了十几文投进去,里面听起来叮当作响,似是不满。
“够了够了!太多了!”尕月上前拉着他就走,“走,到我家去!你们是客人,到了我家,自有饭菜招待你们,只要你们别嫌弃!若是要给钱,我就不带你们去了。”
安宁微笑道,“就怕太麻烦你家了。”
“家里来客人,欢迎来来不及,怎么会麻烦?快走!”尕月一手拉着一个向村子里走去。
赵顶天被风一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没事吧?”尕月道。
“没事!”赵顶天揉揉鼻子。
尕月忽小声道,“那你们一会儿到了我家,可别说是我推你下河的,阿爹阿妈知道了会打我的。”
安宁闻言掩面偷笑,这小姑娘着实可爱的紧。
赵顶天一拍胸脯道,“这点小事,难道我还告状不成?”说着,一阵风吹来,“啊啾!”又打了个喷嚏。
安宁道,“这可真得赶紧去把衣服换下来。”
尕月道,“你不告我状,我一会儿给你煮姜汤,多放点红糖。”
赵顶天道,“行!”
山中潮湿多雨,蚊虫又多,村子里的房子都是一栋栋倚山而建的竹楼,下面的一层不住人,圈养着家畜,堆放杂物,隔得高高的二层才是住人的地方。
带他们到了家,尕月先在二楼门口的水缸里舀了瓢水,洗了洗手,脱下鞋才往里走。知主人爱洁,安宁他们也依样做了,才跟着上去。
尕月在楼梯口便喊道,“阿爹,阿妈,我带客人回来啦!”招呼着安宁和赵顶天进了中间的堂屋。
这间房甚大,但只有两个不大的窗户,虽全开着,光线却仍不是很好,正墙当中挂着副白虎图,屋里生着一盆火,有个中年妇人正倚在窗前织着布,她皮肤黝黑,脸上皱纹颇深。
见他们进来,那妇人起身过来,打量着二人道,“尕月,是哪里的客人?”
尕月道,“是今日渡河的客人,这是六姐,这是天哥,他们是姐弟是过路的。
安宁唤了声 “大婶”,行了个礼,方道,“我们姐弟路过此地,不知大婶方不方便,收留一晚?”
那大婶见他二人神清目爽,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们不嫌弃,安心住下吧!”她瞧着赵顶天道,“你怎么都打湿了?”
赵顶天道,“大婶,我一时失足,上岸时掉到水里去了,多亏尕月妹子把我拉上来。”
大婶道,“那快去把衣裳换下来烤烤吧。”
尕月道,“走,我带你去我哥的房。”走开了,她才小声道,“谢谢你啦!”
赵顶天笑笑,冲她眨眨眼。
“姑娘,坐吧,喝茶。”大婶倒了杯茶递给安宁。
安宁接过谢了,问道,“大叔不在家么?”
大婶道,“尕月他爹刚出去做事了。”
“阿爹走得动么?”尕月正好回到屋里,洗了姜,在火盆上吊了锅子煮了起来。
大婶笑道,“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阿爹不过多喝了两杯,又不是什么大事。”
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