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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上官云德终于将午饭张罗了起来,已是过了正午。洛雪胭不耐烦地坐在那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桌子的旁边,手里拿着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碗沿,“喂!好了没有,这么磨蹭!你想饿死老娘吗!”
上官云德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鱼汤端了上来,又端上一盘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菜来,而后又将洛雪胭跟前的碗盛满了稀塌塌的米饭,正要坐下喘口气,就听到洛雪胭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让你坐了吗?你见过谁家的主人与奴仆同桌用餐的!给我滚一边去伺候着!”洛雪胭斜晲着上官云德,上官云德苦笑一下,站起身来,立于洛雪胭身后。
只见洛雪胭将眼光回到桌上的饭菜上,先伸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入嘴中,秀丽的眉头皱了起来,“噗”地一声将口里的汤吐了出来,突然“啪”地一声,重重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拍得本就不稳的桌子跟着颤威威地晃了三晃,吓得上官云德神经一紧,“你喂猪呢!这黑乎乎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是人吃的吗?你想毒死我不成!”说着,将一盘菜兜头扣到上官云德的头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重做!”
上官云德一时楞在当场,双手不禁紧紧地攥了起来,两个鼻翼一开一合,胸脯一起一伏,显是正极力压抑着怒气。
洛雪胭冷冷地斜晲着上官云德,不阴不阳地说道,“怎么?拳头攥得那么紧,想揍我不成?那来呀,反正你也习惯对我用强了的!受不了就滚呀!姑奶奶我可没拦着你!”
上官云德强压下心中受到侮辱的怒气,垂下眼睑,放松拳头,沉声道,“我这就去重做!”说罢,转身回了厨房。洛雪胭望着那僵直的背影冷笑连连。
此后,洛雪胭不断地挑剔着上官云德做的饭菜,“喂!你打死卖盐的了!你想咸死姑奶奶呀!”
“喂!这么烫!你借机报复不是!”
“喂!这菜怎么这么淡!没给你钱买盐哪!这是人吃的吗?”
“喂!……”
“喂!……”
两日后,村中的青壮年们休整了几天,破了的渔网也已补好,第二日就要出海去打鱼。上官云德也将随村里的汉子们出海。
入夜,上官云德终于在洛雪胭的呼来喝去中伺候她吃完了饭,收拾了饭桌,洗了碗筷,又给洛雪胭打来水洗了脸、洗了脚之后,终于能躺在床前的地铺上歇一歇了。
翻来覆去半天,上官云德都无法入睡,想想明天就要出海打鱼,心中潜伏的恐惧使得他无法入眠。他翻个身,看向床上向里侧卧着的洛雪胭的背影,望着那一头银亮的短发,怔怔地发起呆来。
半晌,上官云德向洛雪胭轻轻地低语起来,“银雪,睡了吗?睡着了吗?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停顿几秒,不见床上的人有反应,上官云德低低地叹口气,自嘲地说道,“即使没有睡着,你又怎么会陪我说话呢?可是我心里真的很想有人能陪我说说话。银雪,既然你已睡着,就全当你没睡着,听我说说,好吗?银雪,我明天就要出海了,可是,我很害怕,你不要笑我,我怕水。真的,很怕!”上官云德有些伤感,“小时候,我好象只有四五岁时,有一天,我调皮,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府中的荷塘边玩耍,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当时,我害怕极了,心中慌乱,忘了呼救,只是一味地想抓住什么或是踩着什么东西,不想越是挣扎下沉得越快。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感到我的头发被人抓住了,而后感到有人托着我的身子奋力向岸边游去。终于到了岸边,那人将我用力推出水面,被闻讯赶来的家人拉上岸去,而那人却因力竭滑进水中,再没有起来。等将那人尸身从水中捞出,才知道是从小最疼我的二哥,他只比我大两岁,可是他为了救我,却牺牲了自己。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近水,看到水就会让我想起我的二哥。我和你不也差点被海水给淹死吗?明天我就要去出海捕鱼,我真的很怕!你会笑吗?你会的,你一定会笑我懦弱、笑我没用。”上官云德声音低了下来,似有几声吸鼻声,稍倾,换上一种故作轻松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我如果不出海,在这个小渔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养活你了!养活你,让你过上好日子就是我的责任。前几日借的米粮也快吃完了,所以只能出海打鱼换钱了。如果能听到你对我说几句安慰或鼓励的话就好了!银雪,明早你会对我说几句暖心的话吗?那怕只是一句平安归来?你会吗?”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躺在床上的洛雪胭始终没有睡着,上官云德翻来覆去的声音搅得她无法入眠,正想要呵斥他几句,却听到他的低语,刚听到他说他怕水时,让洛雪胭感到很好笑,没想到平时酷酷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水,真不知他的酷是“内裤”还是“外裤”!当上官云德讲到二哥因救他而牺牲时,洛雪胭心中硬壳的某处仿佛被钻了个洞,没来由得为他感到了心疼。当上官云德带着期盼希望听到洛雪胭对他的一句平安归来时,洛雪胭的内心起了波澜,这个人曾伤害过她,但也曾救了她,如今与她相依为命住在这偏僻的小渔村,她也许应该对他说声“平安归来”的,可是想到过去曾经的伤害,她无法放下,她本就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
第二天天未亮,上官云德就跟着渔民出了海,洛雪胭假装未醒未前去送行。上官云德落莫地独自一人来到港口,看到别家男人的妻子都站在一旁零零碎碎地念叨着,是那样的琐碎而幸福,只有他形单影只。望着那还黑黢黢的海面,心尖轻颤过一阵恐惧,面上却仍是镇定自若。
正要跃上船去,身后却传来喜悦的声音,“森原哥!”上官云德回过头来,看到一个明媚的少女正含笑站在那里,对他盈盈笑着,正是韩春熙。“森原哥,我昨天听爹爹说你今天要跟着大伙儿出海学打鱼。喏,这个平安符你带上,我昨天专门跑到镇上的妈祖庙里求来的。可灵验了!我们这儿凡是初次出海打鱼的人都会到妈祖庙里求上一个平安符的,它可以保佑你在海上无风无浪、平平安安、多打些鱼的!给,快戴上吧!”说着,就要将手中的平安符往上官云德的脖子上套去。
上官云德轻轻退后一步,避开了那双殷切的小手,温和地笑道,“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个我不需要!”
韩春熙望着虽温和地笑着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那笑容也是那么的淡漠而生份,她的内心一阵酸楚,脸上却自动忽略了那眼中的冰冷,只记得那温和的笑,“人家好心给你求来了,你就戴上吧。再说这是专为你求来的,别人是无法戴的,别人戴就不灵了!”说着,仍是固执地将手中的平安符递在上官云德的面前不肯收回。
上官云德望着眼前明朗如春花般的女子,心内轻叹一口气,不是不知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恋,若是放在以前,对于这样的女子他虽看不上眼,但因她也曾救过他,那么他也许不会拒绝,他虽未娶后,但也许会将她收入后宫,成为后宫中的一员。可是自从发现自己内心的爱恋,也知那女子的倔强,不肯与她人同侍一夫,所以,他未册封过任何一个女子,后更是将原来在身边的女子全部遣返,对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全部予以拒绝。也曾有女子想方设法接近他,但不是被他所杀,就是被他扔出门外。如今面对韩春熙的情意和恩情,以及那雪中送炭般的温柔体贴,令他心中有了丝丝的柔软。望着那年轻而同样倔强的脸庞,他无法再拒绝那期盼的眼神,一如自己望着洛雪胭时的目光,他轻轻接过那道平安符,将之挂在胸前,看到那双本噙着泪的眼睛在刹那绽放出万道光华,如同即将升起的太阳刺破那无边的黑暗般,整个人都被幸福喜悦的光芒所笼罩。
第二十四章 打鱼
三天后傍晚,上官云德拖着疲惫的身体挪下渔船,神情委糜,对水的恐惧及晕船的折磨,令他痛不欲生。海的风波、船的起伏,令他吐尽了胃中所有的东西,胆汁也吐了出来,整个人虚弱不堪,更别说撒网打鱼了。渔民们轻蔑的眼神更是令他无处遁形,那声声讽刺的话语令他如芒刺背。当他挪下船时,抬眼望向四周,别人的妻子守在岸边帮助丈夫抬鱼筐、搬渔网,与周围的人大声地嘻笑怒骂着,搜寻一圈,未看到那个让他日夜牵挂的人,那个令他在海上还有勇气支撑下去的人。心坠落,有了委屈。
“森原哥,森原哥,你怎么了?啊!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你到底怎么了?森原哥!”一个熟悉的声